12.第十二章 宝匣藏金刀(2 / 2)
披香则是不动声色。
他姬玉赋既是元舒口中的“老人家”,楼夙不知也就罢了,自己总归是明白的……她心下暗叹:那只不老不死的千年老妖,莫非在烟渚江的画舫上,便已将这一切计较在内了么?
……
“二公子真要让我再为那抚琴宫宫主制香?”
雪砚居内,披香将那只随身的水绿锦囊解开来,自内里倒出两三枚银质穿心盒,每一枚皆挂着不同颜色的丝穗。她一脸为难:“带上山来的东西也就这几件,皆是价值万金的成香,用来还这莫须有的人情,二公子不觉着太过浪费么?”
“……”这话恰恰戳中楼夙的痛处,他双目凝重:“都这节骨眼了,你还想着如何敲诈你二爷?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唉,真真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啊。”
“少同姑奶奶我贫嘴了,你楼二公子把我抛出来做挡箭牌,姬玉赋就会买账?”披香面无表情地哼哼,手上将穿心盒们重新丢回锦囊内,“他那个人,最擅长的便是迂回,我以为他会咬着小金刀不放才是,但……他反倒干脆地把小金刀送给你。二公子这般聪明的人,岂会想不明白?”
“就算我想得明白又怎地?”楼夙煞黑着脸道,“你我二人在此待了两日,咱们几乎连姬玉赋的影子都逮不着。他这个宫主做得可够安逸了,把客人晾在一边不管……这是何道理啊!”
说到此处,二爷不由抚额。那姬玉赋莫非是打算将他二人就此困在抚琴宫中吗?
抑或……只是缓兵之计?
“另有一事。”披香收起锦囊,状似轻描淡写地问:“先前二公子你说……姬玉赋与皇族有联系?”
楼夙却是稍稍怔愣,并不答话。
看来确有其事了。披香如是思索着,再问:“就目前帝都的局势而言,朝廷防这一众江湖草莽趁虚作乱还防不及,一旦有机会,对于江湖中人更是严惩不贷。而抚琴宫乃是江湖中最为神秘的所在,皇族如何会与抚琴宫有联系?”
那夜她在香虚馆暖阁外发现的女子,从宫中弟子的口风探来,该是皇族之人没错。然姬玉赋对她与楼夙连半点口风也不露,甚至以禁地的名义杜绝闲人擅闯……这着实叫人费解。
又或者,姬玉赋并不欲让楼夙知晓皇族成员身在抚琴宫之事?
楼夙挂起勉强的笑容,沉声摇头:“阿香真是心细如发……个中诸般内情,我日后自会相告。咱们此行一会姬玉赋,虽打着楼家生意的名号,实际却是另有计较。只是……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机。宁耐一些时日,可好?”
披香施施然起身,所有神情俱敛于面纱之下,那泓柔媚到极致的轮廓如笼云雾,影影绰绰。楼夙看着她动作,遂问:“你要去哪里?”
“回素问楼。”她口中应着,向房门走去,“不论怎样,二公子莫要小看这抚琴宫。”
楼夙叹了口气,旋即抬手隔空戳戳她:“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倒是你,阿香,你也要多加提防,与你同宿一屋的那位三宫主,只怕非是省油的灯。”
顾屏鸾?……呵。
她垂首无声扬唇,“二公子,披香告辞了。请。”
“哟,和情郎说完话了?”
裴少音立在雪砚居大门前,手中羽扇有节律地晃荡着,面上笑得格外愉悦:“我还以为你就待在里头不出来了呢。”
披香隔着面纱冲他砸去一记白眼:“……想不到二宫主也是这般为老不尊的人,哈。”
闻言,裴少音笑容一僵,嘴上迅速展开反击:“喂,可不带这么损人的。走了这么些年,这张嘴还是不长进。唉,宫主真是白疼你了。”
披香亦不是好欺的主,慢吞吞抬袖撩起半截面纱,定要让裴少音瞧见她嘴角那抹恶劣的笑痕:“抚琴宫里不是来了位公主么,一连两日不见人,许是去香虚馆疼那位小美人了罢?”
“吃味了?”裴少音故作惊讶地挑眉。
“吾非祸兮,何须吃味?”披香红唇弯弯,亮出一口如贝白牙,叫裴少音直看得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啊,就那点出息吧!……得了,这就随我去见宫主罢。”
披香一时有些犹豫:“公主?住在香虚馆里的那位?”
这话让裴少音以扇掩去半张脸,嘴边现出高深莫测的弧度来:
哦哟,还敢说没吃味?那点姑娘家的小心思,你少音叔叔莫非瞧不出来?哈,那么……“耶,你说是谁就是谁。总之,去是不去?”
披香放下面纱,如轻烟曼笼的芙颜上,渐渐起了为难之色。
“再不答话,我可就先走了。”裴少音作势转身——
“我去。”
披香终是败下阵来,“我跟你去便是,走吧。”
吾非祸兮,何须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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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猫修改了简介~~之前觉得不够狗血,现在呢?(还是不狗血么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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