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滴毒(1 / 2)
第二天宋初起床,去浴室洗了把脸,便披上薄开衫走出去。
季亦安站在客厅窗前,手里夹着根烟,烟灰磕落在窗沿,一阵风吹过,卷起洋洋洒洒的灰。
宋初站在门口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叫他:“季亦安。”
他回头看过去,然后低低地“嗯”了声。
尾调翘起,是个问句。
宋初瞬间了然,若这只是个应和的“嗯”,倒是显得他还没忘记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可要是个问句,那就是季亦安想要把昨晚一笔带过。
宋初松了口气,简直不知道他是照顾她颜面,还是凉薄过了头。
不过这样很好。
宋初只想耍一个不用负责的流氓。
她先前告诉岑晗她不会和季亦安在一起不是随口说的,不论是她的性格还是精神状态,都不适合像个普通人一样谈一场恋爱。
何况,季亦安也没做什么恶事要可怜到沦落被她缠上。
“你今天不去跟岑晗他们会合么?”宋初裹紧开衫,双手环胸。
“一会儿就去了。”
上面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捉拿伽苏,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再不加快速度,他们整个队都要挨批。
在外辛苦卖命,抓不住狡猾的毒贩,竟然还要挨骂,也太不近人情,宋初瞥了下嘴角,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查出伽苏的行踪了吗?”
“快了。”季亦安抽完烟,随手抹了下弄脏的窗台,“我们沿着上次发现的泰国北部边境的制毒厂找线索,在沿河的泥泞路上发现了车辙痕迹,经过排查正是上次伽苏开走的那种车。”
“你们什么时候去抓他?”
“还在估计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可能要叫上武警兄弟,应该明天就动身。”
宋初抿唇,睫毛扑闪一下:“走之前告诉我一声。”
“嗯。”季亦安套上外套,利落地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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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劈开漫无边际的黑暗,蔓延着浓重的烟酒味,叫嚣声与音乐打击声混合在一起。
“初初姐,新婚快乐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一走进去,就有人笑着跟她打招呼。
“带个朋友过来而已。”宋初笑笑,“给我们找个座位吧。”
“哎,好嘞,您跟上。”
沈焕睁大了眼:“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啊,看不出来啊。”
沈焕跟着宋初落座,很快就有人送酒过来,宋初起瓶,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出,濡湿了她的指尖,她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敲在沈焕面前。
“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沈焕说。
宋初笑了一下:“有机会你过来。”
“你什么时候继续来这上班,我过来听。”
“不知道,再说吧。”
她突然心悸,想到季亦安明天就要出任务捉拿伽苏,这一去,必然凶险万分。
若是真抓回伽苏倒还好说,她可以在这继续生活,否则恐怕她都不能在这安分了。
就现在她刚跟伽苏产生嫌隙,这酒吧里的不少毒贩对她的眼神已经变了,没人再敢像往常一样跟她笑嘻嘻的,不过也就更加忌惮她,生怕万一惹这祖宗不高兴就死在她刀下。
宋初在束状光线抬起头,以一种束缚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嘴角上扬,透着狭促的笑意,神色不变地一个个直视回去。
暗地里那些打量的目光倏得收回了。
“我大概过几天就走了,你要上台了叫我一声。”
“行。”
宋初仰头灌了口酒。
“不过自己一个人别来,这儿不比东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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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了不久便出来了,宋初没兴趣把自己当动物园里的猴儿给别人盯着看。
街上行人稀稀拉拉,漆黑小巷里随处可见倒在地上犯了毒瘾的人,因为没钱买毒正接受被毒瘾蚕食的痛楚。
沈焕随手拍了几张照,跟在宋初身后。
宋初一件银色吊带裙,外面是件米色线衫,双手懒洋洋揣着兜。
刚才喝的酒烈,她喝的又快,脸上热熏熏的,但没醉,只是面上泛着点细微的红晕,很淡,风一吹就消下去。
沈焕看着宋初的背影,从他那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姑娘挺拔的脊背,步子踩得散,像只步入泥沼的天鹅。
他抬臂,单眼闭上,对着她的背影拍了张照。
宋初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沈焕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看她,宋初无奈,耸肩:“开展览时别拿我照片就好。”
“那肯定不。”
宋初继续往前走,视线落在街边的一个小摊儿前。
“唉,小姑娘,看看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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