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滴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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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初不受控地指节用力,在皮质沙发上抓出两道抓痕。

她心跳鼓噪得厉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扬起下巴,黑葡萄似的一双眼冷静地看着季亦安。

“哦?”宋初扬眉,“你说,怎么尽义务?”

季亦安在一片寂静中捏着宋初的下颌骨俯身,手上力气不小,宋初痛得蹙起眉,张口要骂,就被他的唇舌占据了口腔。

季亦安的接吻技术很好。

宋初第二次意识到这一点。

她又不受控地犯了病。

宋初呼吸不稳地厉害,红唇被封缄,因为剧烈起伏的情绪与窒息感分泌出生理泪水,眼泪沾湿了睫毛,湿漉漉地被分成一绺一绺,神色却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像是分离出两个灵魂。

一个全身心投入滚滚红尘,另一个在一旁过分克制的冷眼旁观。

意识飘远,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季亦安突然吃痛地“嘶”一声,宋初才骤然转醒。

指尖已经湿腻一片,血腥味弥漫开来,宋初垂眸,血是从季亦安手心流下来的。

她无意识地朝季亦安下了刀,她茫然地眨眨眼,终于在那一层冰封防护中产生了一丝裂隙。

“你的手……”

“宋初,下手挺狠啊。”

季亦安眼底黑沉,但这一刀似乎把他原本的火气都给消弭而尽,手上的动作没了方才的狠意,转而轻柔又缱绻。

“我帮你处理……”

宋初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季亦安俯身靠近,封住了唇。

他将她未出口的话语与咕哝声全部拆吃入腹。

到后来,宋初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这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

宋初双腿缠住季亦安的腰,他未受伤的左手托着她的臀,右手按在她腰间,血液已经濡湿了宋初的红裙,色彩更加艳丽。

季亦安抱着小姑娘,含住她偏薄的下唇。

宋初的领口歪歪扭扭大大敞开,里面的光景一眼便知,却是瞬间能勾动天雷地火,季亦安只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眸色深得可怕。

他一边亲着一边踢开宋初的房门,床上衣物七零八落,酒瓶子倒在床头。

季亦安皱了下眉,下一秒就使坏地重重咬了下宋初的嘴唇,在她吃痛前又万分克制地松了劲儿。

主卧房门被重新关上。

隔壁客房房门打开。

宋初被放倒在季亦安的床上。

屋内没开灯,吞噬两人纠缠的身影。

宋初觉得自己的脚腕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环绕,带点粗粝的摩挲感,让她全身都不由战栗。

她不断下沉,跌入灰暗的、浮沉的情/欲之中。

镜花水月,吉光片羽。

***

台灯按钮被旋转半圈,暖黄色的灯光破开漫无边际的黑暗。

季亦安快步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水声从里面传出来,他足足冲了五分钟的冷水澡才堪堪平复下来。

宋初的确是切着他致命弱点投下了情蛊,一举一动都轻易在他身上点起火。

刚才就要做到最后一步,季亦安才算是拿出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才从宋初身上起来。

他说过要教宋初普通人的恋爱是什么样的,就不能在两人连关系都没确立的情况下要了她。

他不能这么做,也心疼宋初。

***

他出来时宋初躺在床上,已经点起了一支烟,一条长腿屈起,裙子往上滑,只隐约挡住了大腿根。

“把烟给我掐了。”季亦安说。

他头发都是湿的,脖子上挂了根毛巾,上身赤露,腰间的弧度引人遐想。

宋初的视线在他身上搜寻一圈,拿烟的手垂着一边,似笑非笑的看他:“我也需要压压火啊。”

季亦安懒得理她,直接过去把她的烟给抢了。

宋初顺从地任由他拿走烟,拍拍手,拢了拢头发。

“我给你处理下手吧。”

她赤着脚跳下床,又被季亦安扯着胳膊拎了回去:“把拖鞋穿上。”

宋初笑了声,趿上拖鞋,去把医药箱拿了回来,她朝屋内的椅子抬了下下巴:“去那坐着。”

季亦安手心上的刀伤还挺深的,原先的血迹已经被冲洗掉,伤口周围渗出红紫的血丝渣子,宋初心口一抽,刚才下手的确是重了。

“疼吗?”她问。

季亦安垂眼:“你说呢。”

宋初叹了口气:“我那时候失控了。”

“我知道。”季亦安说,“你可舍不得这么弄伤我。”

“要点脸吧。”宋初笑起来,掀了他一眼。

宋初拿棉花蘸了蘸酒精,捏着季亦安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擦拭。

季亦安在这时突然轻声说:“宋初,你胆子这么大,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喜欢我?怕受伤吗,嗯?”

宋初毫无预兆地手下用力。

季亦安“嘶”一声,往后抽了下手,轻声骂道:“小王八蛋儿,轻点涂。”

宋初抬眼看他,朝他手心吹了口气。

后来宋初都没有得寸进尺故意撩拨,规规矩矩地帮他消毒完伤口。

“没纱布了,只有绷带。”宋初翻了翻医药箱。

“那就别弄了。”

“我来。”宋初重新抓起他的手,拿绷带缠绕,一圈又一圈,在手背系了个精致的结。

季亦安向来不喜一点伤口就包得严严实实,以往队友说他也没法,偏偏落在宋初手里就乖乖让她包扎。

***

宋初起身,挨着床边坐下,两条长腿又细又白,绸缎似的。

“我要是现在回自己房间,是不是有些混蛋?”宋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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