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2 / 2)
他还叫我照顾T夫人,并且希望我写信给他,收信人是那个地方的老师富兰克林。
他继续不断地给我写信,寄来他那个时候正在创作的一篇长篇叙事诗,并且希望我批评指正。
我不时地给他一点建议,但更多的时候是劝他不要再在这条路上走了。
那个时候正好班扬的讽刺诗出版了,我就抄了诗的大部分给他,那首诗强烈地讽刺了那些没有希望成功的年轻人愚蠢地追求诗神缪斯的行为。
但我做的这些都是徒劳无功的,他的诗仍然不断的寄来。
同时,T夫人,由于拉尔夫的关系失去了她的工作和朋友,生活困苦,经常来找我,借走我自己所能节省的钱。
我逐渐喜欢和她在一起,而且那个时候由于没有宗教的束缚,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很重要,我就想和她有亲昵的行为,但她愤怒地拒绝了我(又一个错误),并且把我的行为告诉了拉尔夫。
这就使得我和拉尔夫之间产生了隔阂。
当拉尔夫回到伦敦的时候,他告诉我,我们之间的恩惠从此一笔勾销。
我也就知道我借给他的钱和为他预付的钱都一去不复还了。
但是,那也不重要,反正他也没有还的能力。
失去了拉尔夫的友谊,我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现在,我开始考虑存点钱。
为了得到一个更好的工作,我离开了帕尔默印刷所,来到了瓦茨印刷所,就在林肯酒店不远的地方,是一家比帕尔默印刷所更大的印刷所。
我在那里一直工作到我离开伦敦。
我刚进入瓦茨印刷所的时候是做的印刷工作,我觉得在这里有在新大陆工作的时候所没有的那种体力锻炼。
在这里,印刷和排字是在一起的。
我只喝水,其他的人,大概接近50个,他们都是酒鬼。
有的时候,我可以每一只手拿一排铅字上下楼梯,但是,其他的人则需要用两只手拿一排铅字。
他们对这和其他类似的事情感到很惊奇。
我这个喝水的美洲人--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竟然比他们这些喝浓稠啤酒的人还要强壮有力。
有一个经常来给我们印刷所送啤酒的男孩。
和我一起印刷的一个人,他每天早饭前喝一品脱啤酒,早餐的时候和着面包和奶酪喝一品脱啤酒,早饭和午饭间喝一品脱啤酒,午饭喝一品脱啤酒,下午大概6点钟的时候又喝一品脱啤酒,做完工作后再喝一品脱啤酒。
我觉得那时是很恶心的习惯,但他却觉得这些都是必须的。
因为他觉得,喝浓啤酒才有力量干活。
我尽力想让他相信,啤酒在身体中产生的力量只和酿酒时溶于水中的谷物和大麦成正比。
在一便士的面包中所含的面粉更多。
因此,如果他吃一便士的面包,再喝一品脱的水,那会比他喝一夸脱的啤酒所产生的力量更大。
但是,无论我怎样说,他都照喝他的啤酒。
每个周末的时候他都要从他的工资中拿出4、5先令来付他那个泥浆水。
这笔费用我是不用掏的,这些可怜的家伙总是让别的东西主宰。
几个星期以后,瓦茨让我去排字间去工作,我就这样离开了印刷间。
排字的工人却要我支付一笔5先令的啤酒费,这笔钱我在印刷间的时候就付过了,我觉得那是一种敲诈。
老板也这样认为,他不让我付这笔钱。
我坚持了两三个星期,他们想开除我的会籍,并在私下里搞了许多恶作剧。
比如,当我离开一会儿的时候,我的铅字会被弄乱,页码会被改变。
所以这些都被解释为印刷所里的魔鬼作祟。
他们说,那些没有得到印刷所里的人认可的人就会受到鬼魂的作弄,就算他有老板的保护。
我被迫服从,并答应付钱。
这件事情让我知道了得罪和你朝夕相处的人是很愚蠢的。
现在我终于能和他们和睦相处了,并且很快对他们产生了巨大影响。
我建议对印刷的规矩做一些合理的改动,并且驳倒了所有的反对意见。
以我为榜样,许多工人吃早餐的时候不再把啤酒、奶酪和面包混在一起吃。
因为他们发现和我一样,吃隔壁邻居提供的一大碗热粥,洒上胡椒粉,把面包弄碎,然后涂上点牛油。
这样的东西的价格等于一品脱啤酒的价格,也就是3.5便士。
这样的早餐既便宜又吃的好,还可以保持头脑清醒。
那些仍然整天酗酒的人,由于欠钱没有还,没有了信用,酒店就不赊酒给他们了,他们就来找我借钱,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每到星期六的晚上,我就等着发工资,收回我借给他们的钱,有的时候一个星期有30先令之多。
同时,他们也认为我是一个很幽默的人,很会讲话。
他们因之很敬重我。
我从来不缺勤(因为我从来不用请假做礼拜,我不是教徒),老板也因之很喜欢我。
由于我做事的速度很快,老板总是把急件交给我做,待遇经常要高一点。
这样,我的生活就过得越来越舒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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