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2 / 2)

加入书签

天门道人心性高傲,绝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之辈,今日他遭到柴玉关的算计,直到现在,内力也半点发挥不出来,心中早就愤慨之极。之后听了贾珂那一番话,更是满脸煞气,满眼凶光。这时听到左冷禅的话,他当即伸手一拍旁边的柳树。

在柳枝的颤抖声中,他大声道:“着啊!定逸师妹,左师弟,这一趟我也是非去不可!不教柴玉关看看我泰山派的厉害,他这狗崽子还真当我泰山派好欺负了不成!”

鲜于通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武功平常,绝不是柴玉关的对手,万一途中发生意外,自己与左冷禅等人走散,若是遇见柴玉关,那么自己决计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早已向左冷禅投诚,若是因为此事,驳了左冷禅的面子,日后五岳并派,左冷禅当上掌门,他又岂能落得个好?

索性微微一笑,说道:“华山派自当奉陪!”心想:“我须得想个办法,劝动风师叔和我一起去西域对付柴玉关!”

风清扬剑术通神,江湖上只怕无人能敌。不过他虽然是华山弟子,练的却不是华山派的剑法,而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套剑法,名为“独孤九剑”。

这套独孤九剑由数百年前的人物独孤求败所创,招招进攻,有进无退,虽然天下无敌,但独孤求败毕竟不是华山派人,因此江湖上人人都说风清扬的剑术天下无敌,却不说华山派的剑法如何厉害。加之华山派除了风清扬和枯梅师太以外,确实没出过什么名满天下的高手,因此鲜于通见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顿时就打起了风清扬的主意。

丘处机素来嫉恶如仇,不知有多少恶人死在了他的手上。柴玉关一来是罪恶滔天的大恶人,二来这次算计到了他的头上,这叫他如何能忍?

他听完定逸师太的话后,心中已是热血如沸,恨不得立刻就对定逸师太说:“师太,在下也去!”但毕竟定逸师太这番话是对左冷禅三人说的,他只得站在一旁,极力忍耐,等鲜于通也答应下来,立马说道:“定逸师太,左掌门,天门掌门,鲜于掌门,这种事情,怎么少得了丘某?若是方便,就让丘某和你们一起去!”

丘处机这话宛若一块巨石,投入人群之中,立刻激起千层浪来。

霎时之间,众人心情激愤,纷纷要和五岳剑派一起去西域找柴玉关报仇。

王怜花眼见众人去西域讨伐柴玉关之势已成,除非自己杀死他们,否则再无挽回的余地,心情可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偏偏他决不能让贾珂知道,半个月后,他就要和王云梦等人去西域对付柴玉关,因此他虽然在心里痛骂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也不敢对他们出手,省得贾珂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忍不住向贾珂瞧了一眼,见他泰然自若地望着天边缓缓移动地白云,心想:“你干吗要鼓动他们对付柴玉关?难道你早已知道我的计划,所以想要用这帮乌合之众,打乱我和我妈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计谋,以此来打消我去西域的念头?”

他明知贾珂若是知道他的真实计划了,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反应,但他还是忍不住生出疑心,。毕竟面前这些人,平日也总是吹自己精通谋略,诡计多端,现在还不是像婴儿一般,被贾珂玩弄于股掌之中?哪怕他们死在柴玉关的手上,也决计不会想到,自己其实中了贾珂的算计。

倘若贾珂也算计了他,他看不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忽然王元霸说道:“各位不远万里,去西域找柴玉关报仇,小老儿对各位真是佩服万分。只是各位现在身中迷药,去西域也好,去找柴玉关报仇也好,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的事情,还是找到‘悲酥清风’的解药,除净咱们所中的迷药。毕竟柴玉关武功不错,各位想要对付他,总得先恢复武功,再从长计议。各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一听这话,心下深以为然。虽然过去一天时间,这“悲酥清风”的药效也已经消解大半,他们不再双目刺痛,眼泪长流,身上的力气也回来大半,但毕竟使不出半点内力,他们早已习惯内力护身,此时心中自然没底。

左冷禅自觉五岳剑派并派一事将近,不知不觉间,已把自己当作五岳剑派的掌门,心中很有底气,只觉五岳剑派的事,发言的人应是自己。于是问道:“王公子,既然你知道我们中的这种毒要,名为‘悲酥清风’,料来这‘悲酥清风’的解药是什么,你也一清二楚。”

王怜花本在凝视贾珂,这是听到左冷禅对自己说话,便收回目光,虽然心事重重,仍是作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微笑道:“左掌门谬赞了!王某只知道这‘悲酥清风’的解药,是一种奇臭无比的气体,嗅之尤甚于身入鲍鱼之肆,并且这‘悲酥清风’的解药,应和‘悲酥清风一般,都装在密封的小瓶中。

但是这种臭气究竟由何炼制而成,王某却是毫无头绪。”言下之意是说,倘若大伙儿在绝情谷中,找不到这‘悲酥清风’的解药,那他也没法帮大家解毒。

左冷禅微微一笑,说道:“王公子知道这‘悲酥清风’的解药,是一种奇臭无比的气体,就已经远远胜于我们了。”说完这话,他顿了一顿,却是在犹豫接下来这句话,应该向谁说去。

要说在场众人,谁的门派最有威望,当属出身少林派的空智大师,但要说谁自己最有威望,却要属在场这些个须眉男子之中,年纪最小的贾珂了。

何况他们被绿衫人关在地牢之中,当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若非贾珂和王怜花将他们救了出来,他们怕是要在地牢中活活饿死。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贾珂和王怜花一次救下了这么多人,算是造下了多少级浮屠呢?

因此“德高望重”这四字评语,不仅“望重”二字,贾珂十分符合,连“德高”二字,贾珂也符合得很。

左冷禅略一迟疑,心想:“空智大师在少林派中地位虽高,但是少林派屡次三番,想要破坏我的并派大计。既然早晚都要和少林派生出龃龉,我又何必太过顾念少林派的颜面?”

于是看向贾珂,问道:“贾公子,大伙儿现在身中迷药,半点内力也发挥不出,若是遇到贼人,怕是连十岁的孩子都不如。这水仙庄占地不小,倘若咱们聚在一起,搜寻“悲酥清风”的解药,只怕搜到中午,也搜不到解药。我看咱们不如分成几组,每组三到五人,分开寻找解药,这样既可以互相照应,又以节省时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贾珂笑道:“我毕竟不是江湖人,对这些事情,也不了解,可不好指手画脚。左掌门,既然你已经想出主意了,那你和大伙儿商量就是,我和怜花还要去找个朋友,她应该也在庄子里。各位要是遇到危险,高呼一声,我和怜花定会尽快赶过来。”

左冷禅这次放弃空智大师,选择与贾珂商量此事,便是想要效仿王元霸,与贾珂打好关系,岂知贾珂对此却不以为然,他只觉自己这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一口忿气堵在胸口,什么言语都说不出来了,只得讪讪地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人群中忽地响起“噗嗤”一声轻笑,也不知是谁发出来的,显然这人是觉得左冷禅把贾珂这个侯爷很当一回事,贾珂却不把他这个嵩山派掌门放在心上这件事,实在有趣的很,又仗着自己站在人群之中,左冷禅失去内力,无法闻声辨位,从人群中找到自己,因此肆无忌惮地嘲笑起左冷禅的自作多情来。

左冷禅最好面子,如何能容忍这等奚落?他心中既记恨贾珂,也记恨这个公然嘲笑自己的人,但是后者混在人群之中,他找不出这人是谁来,因此他将自己对这人的恨意,也记在了贾珂头上。当下皮笑肉不笑地微微一笑,决心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贾珂却皱了眉头,向人群中望了一眼,说道:“这位兄台,你在笑什么?左掌门想出的这个法子,本就十分妥当。我一来挑不出任何毛病,二来对各位的性格和恩怨一概不知,想不出谁和谁组队最为合适。所谓术业有专攻,左掌门比我更为胜任此事,我请他和大伙儿商量,而不是我自己和大伙儿商量,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语声威严,内力充沛,声音好似自四面八方响起。众人的眼睛虽然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说话,耳朵却觉得他就站在自己耳边说话。不过他那如冷电般的目光,只向人群中望了一眼,便移开目光,随即微微仰头,看向天空,显然他虽然气恼于那人借自己嘲笑左冷禅,挑拨自己和左冷禅的关系,却还是手下留情,不让那人暴露在众人面前。

左冷禅心下大悦,心想难怪贾珂小小年纪,就能名动天下,只看他这双善识英雄的慧眼,就知道他果然与众不同!言念及此,心中甚至生出知己之感。

当下微微一笑,笑容自然十分真实,说道:“左某可当不起贾兄如此称赞。其实左某不过是想要一尽绵薄之力,尽快找到解药罢了,不想左某这一片诚心,竟被那位朋友误会了。多谢贾兄仗义执言,为左某解释。”

贾珂含笑点头,说道:“这本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左掌门何必如此客气?”

左冷禅虽然称呼他为“贾兄”,贾珂却没有顺势改口,称左冷禅为“左兄”,而是仍以“左掌门”相称,显然是他虽不愿意别人曲解自己的意思,并以此嘲笑左冷禅,却也没有打算借这次的意外,与左冷禅拉近关系。

左冷禅也不在意,向他一笑,然后看向空智大师,问道:“空智大师,你在我们之中,最是见多识广,德高望重。不知大师觉得,在下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空智大师现在身中奇毒,内力全无,可没有和他斤斤计较的心情。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左掌门这个计划思虑周全,高明得很。依我看来,若是没人反对,就这样做。”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并没人出言反对。于是不过须臾,大伙儿便分为十七队,分头在谷中搜寻“悲酥清风”及其解药。

那些美貌少女虽然没中“悲酥清风”,但是眼见大家都在搜寻“悲酥清风”的解药,她们也不好意思闲着,于是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搜寻解药的队伍。

只有金瑶公主早在众人分队之前,就跟着贾珂和王怜花离开了人群。

金瑶公主见贾珂和王怜花|径自向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经过好几间石屋,他们却连看也不看一眼,不由心下大奇,问道:“贾珂,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去找一位朋友吗?这水仙庄中,有这么多间石屋,你怎么知道,你那个朋友,现在待在哪间石屋里?说不定他现在就待在那间石屋里呢!”说着伸出手,随意指向他们适才经过的一间石屋。

贾珂笑道:“不会啊,我们那位朋友,现在就待在前面那间石屋里呢!”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的是正前方的那座石屋。

金瑶公主眨了眨眼睛,说道:“原来你知道你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啊!那你干吗要说,你要去找一个朋友,他现在也在水仙庄里?你这句话,听着倒像是在说,你只知道你那位朋友在庄子里,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庄子的哪里似的。”

贾珂耸了耸肩,微笑道:“这也没法说明白啊!毕竟我对这水仙庄半点不熟,根本不知道这么多间石屋,各自都叫什么名字。要是具体去说这间石屋的位置,未免太啰嗦了一些,还不如笼统地说上一句,她现在在水仙庄里呢。”

金瑶公主心想也是,便不再纠结这件事,又问道:“那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啊?是一个和我一样,因为貌美如花,就被公孙止带到绝情谷,用以献给柴玉关的年轻姑娘吗?还是你担心凭你和王怜花二人之力,不是公孙止的对手,就特意找来了一个厉害帮手?”

贾珂听到这话,心想:“你自己夸自己自己貌美如花,也太自恋了!”然后向王怜花斜睨一眼,脸上神色极是古怪。

王怜花察觉到贾珂的目光,忍不住伸了伸舌头,脸上有点心虚,又有点理直气壮。

贾珂就这样一面看着王怜花,一面说道:“她啊……既不是第一种,也不是第二种。她确实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

金瑶公主打断贾珂的话,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摸了摸头发,眨了眨眼睛,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问道:“既然我俩都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那你俩觉得,究竟是她美,还是我美啊?”

贾珂心想:“当然是她美。不过我的王姑娘要比你俩美上百倍。”

王怜花心想:“和我的贾姑娘相比,你俩都是丑八怪。两个丑八怪,不比谁更丑,居然比起谁更美了?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哼,没想到你年纪挺小,脸皮居然这样厚!”

贾珂口中的朋友,正是昨日被他打晕以后,扔到床底的木婉清。王怜花想到木婉清,就想到她一心一意地认定自己是与她海誓山盟的情郎这件事,心情自然大为烦躁。有心想要杀死木婉清,以绝后患,又怕贾珂会不高兴他这么做,心中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时听到金瑶公主这句话,王怜花满腔烦躁,正无处发泄,自然而然地迁怒于公主,这才如此刻薄地在心里腹诽了这么一句。

贾珂又想:“不论说公主美,还是说木婉清美,听起来都太过轻薄,这话我万万不能说出口。”于是向公主一笑,说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天生对女人脸盲,虽然能认清每个人的容貌,却分辨不出美丑来。所以公主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当初段正明用婚书质问珂珂,珂珂就是把脏水泼到了一品堂身上。这次又把脏水泼到了一品堂身上。

一品堂:你为什么要逮着一只羊薅毛QAQ

珂珂:我果然是大卫国最忠君爱国的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