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先婚后爱(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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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说,心中想的却是:“其实宁荣二府的楼阁屋舍,爱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贾宝玉的屋子叫作怡红院,也没耽误贾赦去青楼啊!

只是天香楼的名气实在太大,据说秦可卿就是在天香楼里与贾珍偷情,被婆婆和丈夫撞见,这才一病不起的。秦可卿风流好色,而这位王公子呢,也同样的风流好色,他在天香楼请客,虽然此楼非彼楼,我还是有些为他的健康担心啊!哈哈!”

贾珂又道:“给我看看,这位王公子准备的见面礼是什么。”

瑶露听到这话,忙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

贾珂拆开锦盒,向盒中一看,忍不住“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他!”

瑶露好奇心起,向盒中瞥了一眼,只见盒中铺着锦缎,放着一只绿莹莹的青铜酒壶,笑道:“王公子准备的这个礼物还真是丰厚!爷,你刚刚说‘原来是他’,难道你从前见过这位王公子吗?”

贾珂想到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不禁莞尔一笑,说道:“倘若我所料不错,我刚刚在朱家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他啊。他花上两千两银子,买下这只酒壶,只是为了送我?他哪会如此好心?嘿,他的丫鬟还在门口吗?”

瑶露摇了摇头,说道:“已经走了。”

贾珂点了点头,将锦盒放在桌上,笑道:“也罢。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我既然拿了他的酒壶,总不能连一顿饭的面子都不给他。给我备车,我换一件外衫,就出门了。”

瑶露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卧室。

贾珂又拿起那只酒壶,看了良久,才微微一笑,将酒壶放到了架子上,然后离开卧室,坐上马车,向天香楼行去。

到得天香楼,贾珂下了马车,就见那位锦衣公子,换了一身锦衣,站在门口等候。

那位锦衣公子走上前来,含笑抱拳,说道:“在下王怜花,久闻贾兄大名,今日在朱家见到贾兄,便知传闻不虚,心中不胜仰慕,这才冒昧去贵府邀请贾兄过来做客,贾兄肯赏脸过来,实是小弟的福分。”

贾珂见王怜花说话之时,眼中的浅浅笑意,掩不住藏在深处的得意,心中便已有数,笑道:“王兄何必如此客气?其实我在朱家见到王兄的第一眼,便觉王兄面目俊俏,神态潇洒,实乃人中龙凤,今日能与王兄结识,也是贾某之幸。”

王怜花笑道:“贾兄,你这么夸我,我可要得意忘形,把贾兄的话当真了。”

贾珂笑道:“这叫什么得意忘形?我这几句话,句句出自肺腑,你尽管当真就是!”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进天香楼。王怜花当先引路,到了他住的玉露厅中。这玉露厅是接待豪客的,一间用来设宴的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大房,左侧大房是卧室,右侧大房是书房。

贾珂初时看到“玉露厅”这三个字,就不由一怔,心想:“玉露厅?这是什么淫|荡的名字!‘金风玉露一相逢’那个玉露吗?男人的那个……吗?”不由脸上微微一热。

待他走了进去,见厅中红烛高照,桌上摆着七八样酒菜,角落里放着一只大木柜,窗前摆着几盆小朵白花,窗外晚风阵阵,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心想:“王怜花请人吃饭,都是这种风格吗?这哪是请朋友吃饭?这明明是情侣最爱的烛光晚餐啊!”

他本就对王怜花颇有好感,见王怜花如此安排,不禁想入非非,随即想起王怜花是一个风流好色的直男,只爱美女,不爱俊男,这才神志宁定。

两人坐到桌旁,王怜花斟了两杯酒,笑道:“贾兄请用,我先干为敬!”说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以示酒中无毒。

贾珂拿起酒杯,凑到唇边,看似是喝了一口,实则是将酒水倒在袖中的一块手帕上。他放下酒杯,笑道:“王兄,我听说你是洛阳人,你这次来京城,是来游玩的吗?”

王怜花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弟这次来京城,倒不是来游玩的,而是有件事要做。这件事,说来也怪让人难为情的,若是旁人问小弟这件事,小弟势必随口胡诌,敷衍过去,既然贾兄问小弟这件事,小弟自当据实相告。其实……其实小弟是为了一位姑娘来的京城。”

贾珂笑道:“一位姑娘?莫非这位姑娘,是王兄的心上人?”

王怜花笑道:“贾兄果然料事如神。不错,这位姑娘姓燕,闺名冰文,正是小弟的心上人。”

贾珂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名字很好听啊,怎么没在王兄身边见到这位燕姑娘?”

王怜花叹道:“贾兄,我也不瞒你,小弟其实是追着燕姑娘来京城的,燕姑娘并不知道,小弟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可是追着追着,小弟就失去了燕姑娘的下落,如今也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处。”

贾珂叹了口气,拿起酒坛,给王怜花斟了一杯酒,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肝肠寸断。小弟初见王兄,见王兄眼中神光离合,只道王兄也是一个风流好色的浪荡子,不想王兄竟然是一个痴情种子。王兄,你放心,小弟在京中略有人脉,一定竭力帮你找到这位燕姑娘。咱们再喝一杯。”

贾珂先前那杯酒还没喝完,这时直接拿起那杯残酒,与王怜花一齐举杯,一饮而尽,突然间头一歪,倒在桌上,双手垂了下来,手指松开,酒杯从手中滑落。

王怜花眼疾手快,接住酒杯,放在桌上。

他凝目瞧向贾珂,嘴角边微露笑容,然后站起身来,走进木柜之前,打开柜门,看向柜中的少女,笑道:“燕姑娘,我早跟你说过,一千个贾珂,也比不上一个王怜花,如今你可相信我的话了?”

燕冰文恨恨地道:“不信!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王怜花,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你瞧见窗台上那几盆小白白花了吗?这种花叫做醍醐香,花香醉人,十分厉害,只要闻得久了,便跟饮了几十斤烈酒无异。

我不仅在窗台上放了几盆醍醐香,还在酒里放了十几滴醍醐香露,饮下一滴香露,便跟一口气饮下十几斤烈酒一样,他连着喝了好几杯酒,能不酩酊大醉吗?嘿,这个笨蛋,见我跟他一起喝酒,就以为酒中没毒,浑不知我事先服下了解药。怎样,你现在可相信我的话了?”

燕冰文见贾珂只是醉倒过去,没有性命之忧,不由松了口气,也有心情应付王怜花了,说道:“我早跟你说过,我的心已经给贾珂了,不论你做什么,我的心都是他的,在我心里,你连他的头发丝都比不上。你问我是不是相信你的话了,哼,此生此世,我都不会相信的!”

王怜花竟不生气,笑道:“你说你的心已经给贾珂了,可是贾珂听到你的名气,却半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还跟我说,要帮我在京城找你。像贾珂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哪里值得你把心给他?”

燕冰文听到这话,苍白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说道:“他听到我的名字,没有半点反应,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根本不认识我啊。我只跟他在街上见过一面,那时候我和他的朋友正巧站得很近,他看到他的朋友,向他的朋友笑了一下,我却觉得,他是在冲我笑,我就把心给他了。”

这几句话大出王怜花意料之外。

燕冰文和他同是洛阳人,素来眼高于顶,不将这世上的男人放在眼里,前段时间,他出了一趟远门,回到洛阳,就见燕冰文为贾珂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与从前判若两人。

他本来以为贾珂和燕冰文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所以燕冰文对贾珂如此死心塌地,却不想他二人根本不认识,不由大感诧异,说道:“你疯了?他对你笑了一下,你就为他神魂颠倒了?这世上哪有如此荒唐之事!”

随即想到他不辞劳苦地从洛阳赶到京城,煞费苦心地布下陷阱,对付贾珂,全是因为他一直追不到燕冰文,见贾珂如此轻易地追到了燕冰文,心中很不服气,这才想在燕冰文面前,跟贾珂比试一下,好让燕冰文明白,贾珂远远比不上他王大公子。

岂知燕冰文看中的是贾珂的皮囊,而不是贾珂的智慧,纵使贾珂是个白痴,在燕冰文心里,只怕也还是一千个王怜花,都比不上一个贾珂,不由更加气闷,心想:“我做这么多事,到底有什么意思啊?”

燕冰文白了王怜花一眼,说道:“我偏要如此荒唐,你管我做什么?王怜花,你快放开我,我要到贾珂身边。你这混蛋,快放开我!”

王怜花没好气地道:“他身中醍醐花毒,早已人事不知,你去他身边,又有什么用?难道你以为,你到他身边照顾他,他就会在梦里见到你吗?你若是这么想的,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他现在根本不会做梦,更不会梦到你!”

王怜花现在看到燕冰文就生气,索性将柜门关上,一转头,突然间感到五脏六腑一阵麻痒,便如被七种毒虫咬啮。

他在医毒一道上造诣甚深,一下就认出来,这是七虫七花膏毒发时的症状,不由大吃一惊,心想:“我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跟着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如电光般闪过,“一定是贾珂提起酒坛,给我倒酒的时候,趁机将毒药扔进我的酒杯里了!”

这七虫七花膏所用的七虫七花,因人而异,各不相同,若不知施毒者用的究竟是哪七种毒虫,哪七种毒花,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没法将毒解开。

王怜花看向伏在桌上的贾珂,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想:“原来他早已料到我对他心怀不轨,所以抢先一步,在酒里下毒。这样一来,不论我有什么打算,都不敢要他性命了!”

虽然就这样向贾珂认输,实在有损颜面,但与性命相比,颜面又算得了什么?

王怜花快步走到贾珂身旁,从怀中取出一粒墨绿色药丸,塞入贾珂口中,但贾珂正伏在桌上,嘴唇紧闭,实在不好将药丸塞进去。

王怜花只得坐到贾珂身旁,伸手捞起贾珂,让贾珂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捏住贾珂的下颏,分开贾珂的两排牙齿,终于将药丸送入贾珂的口中。

贾珂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就见王怜花侧头看了过来,脸色惨白,额头上沁出汗珠,见他睁开眼睛,连忙干笑一声,说道:“贾兄,你为何要给小弟下毒?”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abo的,有点卡文,先换个番外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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