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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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传宗道:“这我倒不曾听说,不过他能买下这么大的山庄,能举办这么大的拍卖,一定不是普通人。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贾珂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座山庄现在归谁,不过我知道,这座山庄里藏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施传宗登时来了兴趣,说道:“你把那只宝石耳坠给了他们两个,就是为了把他们打发走,好进去看看这位美人,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

贾珂笑着点头,说道:“现在你还觉得我这只宝石耳坠送出去的不值得吗?”

施传宗“嘿嘿”一笑,说道:“这得看这位美人,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国色天香了。”他越说越觉心痒难耐,抓住贾珂的胳膊,笑道:“咱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再不进去,那两个小子就要回来了!”

贾珂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就跟在那两个小子后面,他们去的地方,一定是主人住的地方。”

两人向前疾奔,很快便瞧见那两个家丁的背影,除了那两个家丁之外,还多了一个中年女子。

贾珂抓住施传宗的胳膊,让他放慢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两个家丁和那中年女子的身后。

那三人穿花园,过回廊,来到一座小楼前面。贾珂见这座小楼有三层高,三楼的窗子开着,不知是否有人站在窗子后面,欣赏楼下的景色,不敢直接过去,只能带着施传宗绕了一个大圈,终于来到小楼下面。

他们过来的时候,楼里的人已经说起话来。只听一个家丁说道:“……那两位公子只说在庄子里捡到了一只耳坠,其他事情就没有说了。”

又听得一个年轻女人问道:“这两位是哪家的公子?”

那家丁说道:“一个是薛衣人的二公子薛斌,一个是施家庄的大公子施传宗。在庄子里捡到耳坠的是薛斌。”

那年轻女人道:“我记得他们两个是亲戚,一个是小叔子,一个是姐夫。”

那家丁说道:“夫人好记性,他们确实是这种关系。”

那年轻女人道:“拍卖都开始了,他们两个不在大厅里坐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家丁说道:“夫人有所不知,适才薛衣人和屠狗翁聊天,突然拔出佩剑,直刺薛斌喉咙,若不是薛斌吓得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他的脖子上只怕已经多出一个血洞来了。”

那年轻女人嗤的一声笑,说道:“还有这事?你可知薛衣人为何跟薛斌发火吗?”

那家丁说道:“属下暂时还不清楚,薛衣人为何会对薛斌发火。屠狗翁和薛衣人说话之时一直压低声音,咱们的人只是离着他们稍微远了一点,他们说了些什么,就完全听不清了。不过属下听一些宾客说,薛衣人刺向薛斌前后,说了‘逆子’这两个字。”

那年轻女人沉吟道:“逆子?”很快又道:“薛衣人不会是在演戏!”

那家丁奇道:“属下愚钝,没有明白夫人的意思。”

那年轻女人便将薛斌和左明珠珠胎暗结,左明珠留书出走,丁家暗中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宣传出去,左轻侯气得一病不起等事一一说了,又道:“这件事到了这里,还不算完。没过几天,丁家就被一伙杀手灭了满门,连丁家那些猫儿狗儿,那伙杀手都没有放过。”

贾珂吃了一惊,心想:“被一伙杀手灭了满门?薛衣人的弟弟薛笑人不就整日人前装疯卖傻,人后偷偷建立杀手组织,为自己赚钱么。难道这伙杀手是他派去的?”

那家丁听得瞠目结舌,说道:“夫人,丁家这是被谁灭门了?”

那年轻女人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伙杀手的剑法十分厉害,丁家绝大多数人都是被一剑封喉,显然这伙杀手练的是一种又快又准的剑法,所以很多人认为这件事是薛家做的。

但是当时除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薛笑人之外,薛家其他人都在来兴州城的路上,根本来不及赶回扬州,杀死丁家的人,而且这一伙人是杀手,只要有钱,就能雇佣他们做事,左轻侯雇佣杀手杀死丁家,为左明珠出气,也不是不可能。

薛衣人应该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他当众跟薛斌翻脸,说不定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他之前对丁家的事毫不知情,他既然对此事毫不知情,那么他当然不可能因为此事对付丁家,丁家的灭门惨案,和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贾珂心想:“你说的虽然不错,但若薛衣人能想到这些事情,他先前就不会觉得,只要薛斌和左明珠分手了,他就可以假装薛斌从来没和左明珠交往过了。”随即转念,又想:“霍休是青衣楼的老板,青衣楼也是杀手组织,他和薛笑人岂不是同行。不知他是否清楚薛笑人和他建立的杀手组织的关系。”

那家丁道:“夫人,丁家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吗?”

那年轻女人说道:“还是有个人活了下来的,是峨嵋派的丁……丁明君,好像是这个名字。她是左明珠的未婚夫的姑姑,自小拜入峨嵋,几个月前跟着灭绝掌门去了西域,现在还没回来,恐怕还不知道丁家惨遭灭门的事情呢。”

贾珂心想:“丁敏君?这个世界可真是够小的。”

那家丁道:“这凶手下手可真是够狠的,丁家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其实哪个男人能咽下这口气呢,他竟然因为这种事,就把人家杀死了。”

那年轻女人道:“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现在没空搭理薛斌和施传宗,你把这只耳坠还给薛斌,跟他说,这不是你们主人丢的耳环。再跟他说,拍卖已经开始了,让他赶快回大厅,不要在山庄里闲转了。”

那两个家丁齐声应道:“是!”心想:“我们可得想个法子,把这枚耳坠留下来。唉,若不是被夫人的手下撞见了,我们早就眛下这只耳坠了,哪有后面这些麻烦事!”

贾珂拉着施传宗躲到假山后面,等到那两个家丁离开,便拉着施传宗,大摇大摆地走进小楼。

两人一进小楼,只见一个美貌少妇坐在椅上,约莫二十二三岁年纪,肌肤胜雪,艳丽无匹。

那美貌少妇见到两人,先是一慌,随即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说道:“你们两位怎么来这里了?”

施传宗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说道:“李夫人,真的是你!我刚刚听这声音,就觉得像你,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贾珂心想:“李夫人?李玉函的夫人沈倚剑?”

沈倚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笑道:“施公子,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空有美貌,没有头脑的女人吗?”

施传宗明知朋友妻,不可戏,但是给沈倚剑看了一眼,身上的骨头便不由自主地酥了半边,笑道:“怎么会呢!我可从来没把李夫人当成笨蛋看待,在我心里,李夫人又有智谋,又有美貌,说是女诸葛也不为过。”

贾珂差点笑出声来,不由暗暗可惜薛红红现在不在这里,不然听到施传宗这一番话,还不得把屋顶拆了。

沈倚剑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子多谢施公子称赞。既然施公子觉得小女子不是那种空有美貌,没有头脑的女人,那么小女子背着丈夫,自己做点生意,赚点私房钱,难道也有错吗?”

施传宗道:“当然没错!谁说你这么做是错的,我第一个冲上去跟他理论!”

贾珂忍不住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施传宗听到这话,登时脸色大变,像个陀螺一样,“嗖”的一下,转过身来,面向门口,然后“咚”的一下,跪在地上,说道:“红红,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在跟她调情,是她一门心思想要勾引我,我看在李世兄的面子上,不好让她难堪,才随便敷衍了她几句。

我对你向来一心一意,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玫瑰,十个李夫人捆在一起,也比不上你一个手指甲,你可千万要相信我,不要受小人挑拨,和这世上爱你最深的人生分了!”

他这一系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以致他把这一番话说完了,才发现门口空无一人,显然薛红红根本没有过来。

施传宗见薛红红不在这里,胸膛中登时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站起身来,见沈倚剑脸色难看地瞪着自己,显然因为自己那一番话恼了自己,不由有些难堪,看向贾珂,说道:“二弟,你刚刚胡说什么?”

贾珂笑道:“姐夫,我只是见你这些天过得如此辛苦,不忍你重蹈覆辙,所以赶在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提醒一下你,我大姐现在也在山庄里的。

你看李夫人刚刚跟你说话的时候,声音柔情似水,眼中脉脉含情,你若是想要和她做点不该做的事情,恐怕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到时你能控制住自己吗?你有把握你做完不该做的事情,我大姐不会发现吗?”

施传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到底还是畏惧占了上风,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沈倚剑。

沈倚剑冷冷地道:“你们说完了吗?你们若是说完了,可否让我说几句?”

贾珂笑道:“我还没有说完。”

沈倚剑笑道:“你要说什么?说你想要和我做点不该做的事情吗?”她的笑容又妩媚,又甜美,声音中却充满了讥讽之意。

贾珂笑道:“不错,我就是想和你做点不该做的事情。”

沈倚剑微微一笑,索性坐到椅上,问道:“你想和我做点什么事情?”

贾珂微笑道:“比如我想摸一摸你的手。”

沈倚剑一听,笑得犹如花枝乱颤,说道:“那你来摸啊。”

施传宗在旁边看着贾珂和沈倚剑调情,心中大感嫉妒,说道:“二弟,你莫要忘了你的未婚妻,还有在客栈里等着你的左小姐!你这么做,对得起她们吗?”

贾珂笑道:“对得起,当然对得起!”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沈倚剑的面前。

沈倚剑笑着看着他,说道:“你这小呆子,只摸一摸我的手,你就心满意足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去摸哪里?”

贾珂笑道:“这不重要,因为我本来就打算,把你从头到脚,全都摸上一遍。”

沈倚剑咯咯直笑,眼看贾珂已到她的面前,伸手去抓她的玉手,突然间檀口微张,一道蓝印印的冷光自口中射出,转眼间就刺入贾珂的胸口。

贾珂眼睛睁大,然后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这一下变故大出施传宗意料之外,施传宗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说道:“李夫人,咱们两家可是世交,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

沈倚剑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说道:“施公子这话真是深得我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施公子何不跟着小女子去里面,咱们到床上慢慢长谈?”一边说话,一边一步步向施传宗走来。

施传宗不由一愣,说道:“什么?”随即反应过来,沈倚剑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说道:“到床上长谈?这……这怎么行?我不是说我不愿意,我是说……他……他还躺在地上呢……”他心中太过慌乱,说起话来,不免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这时沈倚剑已经走到施传宗面前,伸手挽住施传宗的手臂,笑道:“难道施公子跟女人在床上详谈的时候,非要一个男人在旁边陪着你,你才能谈下去吗?”

施传宗道:“当然不是!”

沈倚剑笑道:“既然不是,那施公子还管他做什么?就让他在地上睡一觉。一会儿他醒过来了,岂不又要打扰咱们促膝长谈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带着施传宗向卧室走去,施传宗虽然隐隐感到一阵不安,但很快安慰自己:“薛衣人就在这里,难道这骚狐狸还敢杀了我们?我……我这其实也是为了逼问她,到底背着老公,做了多少坏事。”

等到沈倚剑和施传宗消失不见,两个家丁走了进来。

一个家丁看着地上的贾珂,问道:“他怎么办?”

另一个家丁说道:“留在这里。等夫人布置好了,再把这小子也搬进书房。”

第一个家丁说道:“咱们不管他也不合适。万一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岂不是一眼就瞧见这里躺着一具尸体了?”

另一个家丁说道:“你说的有理,那咱们先把他搬进密室里,正好密室也腾出空来了。”

第一个家丁点了点头,走到沈倚剑坐着的那把椅子前面,摆弄了几下扶手,很快地上出现一个大洞,洞下是一列木阶。

两个家丁抬起贾珂,走进洞里,将贾珂随便扔在地上,然后沿着木阶离开地洞。

很快洞口合上,洞口下方一片昏黑,只有不远处亮着几点灯光。

贾珂从地上坐了起来,解开衣服。

他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洁白如雪,轻软如棉,一枚蓝印印的细针扎在这件里衣上面,针尖竟然没有穿透里衣,刺破他的皮肤。

这是用冰蚕丝织成的一件长衫,和贾珂小的时候,西泥国的使臣送给他的那件背心一模一样,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唯一的区别,就是织这件长衫用的料子,足以织三件背心了。

这是贾珂从李讹庞的收藏里找到的,除了这件长衫之外,收藏里还有一条裤子,一条长袍,都是用冰蚕丝织成,只是冰蚕丝织成的衣服太过寒冷,所以李讹庞收到以后,穿过一次,便将它们束之高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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