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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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珂道:“没事。你去找无眉。”

嫣桃虽然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是贾珂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说道:“好,我这就去。”说罢,转身便去。

贾珂见嫣桃走了,自己不用硬撑着跟她说话了,忍不住松了口气,但知他和王怜花现在一个身受重伤,不敢移动身子,一个身中奇毒,没法移动身子,连普通人都不如,倘若这时有人闯进屋里,他们就只能倚仗在屋里四处弥漫的“悲酥清风”和他手里这管“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来保命了,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贾珂缓了一缓,又恢复几分力气,见王怜花始终一言不发,安静得让人害怕,偏生王怜花躺在地上,他根本看不见王怜花,只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没人回答他,屋里静悄悄的,这时便是一根绣花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贾珂心里着急,担心王怜花倒在地上的时候,伤到了哪里。他将手伸入怀中,摸出一面镜子,幸好先前王怜花只是将他的衣服扯开,看他胸口上的伤势,并没有将他的衣服扒下来,否则这面镜子只怕早就掉在地上了。

他拿着镜子,伸出了手,用镜子去照地上的王怜花,只见王怜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面无表情地望着上方,一双眼睛闪动着锐利而贪婪的光芒,便似山猫躲在草丛之中,窥视着前方的猎物,只要猎物稍一靠近,便要将他一口吞下一般。

贾珂瞧见王怜花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凛,暗道:“他知道我坐在床上看不见他,就故意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引得我下床看他。只要我靠近了他,他便会想办法制住我,逼我交出解药来。”

这时王怜花也已看见贾珂手里的镜子,知道自己的计划已被识破,便不再装下去,微微笑道:“你这面镜子很好看啊。”

贾珂苦笑了笑,说道:“这面镜子后面的装饰,是你亲自设计的,上面这些宝石,都是我亲手镶上去的。你不记得了?”

王怜花不置可否地一笑。

贾珂又道:“你看过那幅画了。那是不是你亲手画的?”

王怜花道:“确实像是我亲手画的,毕竟除了我之外,这世上再也没人能画出这样的画来,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完全不记得这是我什么时候画的了。”

贾珂道:“那年冬天,咱们去山上看雪。咱们在山上住了十几天,有天上午,雪下得很大,咱们出去散步,正好遇到了一群白鹤从面前飞过,有几片羽毛掉在了咱们的身上。我看见你身上粘着羽毛的样子,觉得好看得很,回来以后,就找人给你做了一件白色羽衣。这件羽衣如今还在衣柜里放着。你穿上这件羽衣以后,觉得很有意思,就画下了这幅画来。你也不记得了?”

王怜花可不觉得自己穿白色羽衣这种一看就是优伶穿的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当然了,如果是粉色羽衣,他还是很有兴趣穿在身上的,说道:“这件白色羽衣就和我刚刚穿的那条粉红裙子一样,都是你强迫我穿在身上的。”

贾珂道:“我强迫你穿,你就会穿吗?你何时变得如此乖巧听话了?老实跟你说,你身上那条桃花绣粉彩留仙裙,是你自己穿在身上的,你穿着那条裙子,躲在衣柜里,想要给我惊喜,我根本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穿那条裙子。那条裙子是咱们三年前买的,你那时穿着合身,现在穿着小了,只能用缩骨功缩小身体,然后把裙子穿在身上。

你仔细想想,如果真是我强迫你穿那条裙子,你其实根本不乐意穿那条裙子,你怎会使出这缩骨功来?难道我还能通过外力,把你的身体缩小吗?”

王怜花沉默片刻,不知如何回答贾珂的话,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脸上闪过惊诧之色,说道:“你身上的伤恢复的好快。刚刚还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气绝身亡,这才过去多久,你竟然就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句话了。”

王怜花是真的喜欢医术,他医术有所小成以后,给很多人治过病,这绝不是因为他有一副悬壶济世的慈悲心肠,他不过是喜欢研究各种疑难杂症罢了,所以越是稀奇古怪的病症伤情,他越是欣喜,若是司空见惯的病症伤情,或是他从前治过的病症伤情,他反而没了兴趣。

这时见贾珂伤势好转的速度之快,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可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王怜花登时对贾珂生出几分兴趣,想要研究贾珂身上的伤势为什么这么快就好了。

王怜花想要站起身来,给贾珂搭脉,再剖开贾珂的胸膛,看看他身体内部的情况,但是苦于中了“悲酥清风”,手足酸软无力,根本没法移动,更不可能去检查贾珂的伤势,只好感慨了这么一句,只盼贾珂听了他这句感慨,就把他伤势恢复如此迅速的秘密跟他说了。

贾珂道:“这重要吗?”

王怜花心想:“这可比你跟我说什么裙子,什么羽衣,重要多了。”微笑道:“这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贾珂沉默片刻,又道:“你始终没问我的名字。”

王怜花轻描淡写地道:“是吗?”

贾珂道:“难道你还记得我是谁?”

王怜花心想:“一个逼迫我穿裙子的变态!”

他从前在梦里被迫听那些王怜花说他们和贾珂的事情,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了。虽然他对那些王怜花十分不屑,觉得他们同为王怜花,却对一个男人如此痴迷,真给自己丢脸,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耳濡目染之下,也对贾珂生出了兴趣,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让那么多个自己神魂颠倒。

但是今日见到贾珂,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逼迫自己穿裙子的变态——什么贾珂被他打成重伤,还能让他中招,让他只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什么贾珂见他一声不吭,没有直接过来察看情况,而是用镜子照他,让他的诡计没能得逞,因为这几件事都昭示着他的失败,就都被他扔到九霄云外,这辈子都不打算想起了,所以贾珂在他的心里,就只是一个逼迫他穿裙子的变态。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王怜花难免有些失望,说道:“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贾珂见王怜花回答得如此奇怪,不由一怔,将他这句话在心里再三琢磨,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说道:“你认得我?你知道我是贾珂?”

王怜花笑道:“你从何得知?”

贾珂回忆王怜花先前的举动,说道:“你本来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后来你看了墙上那幅画,你就猜到我是谁了。”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笑道:“是这样吗?”

贾珂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明朗,说道:“你……你是王怜花,是我的王怜花在梦里见到的那些王怜花中的一个!你在梦里听到过我的王怜花说我的事情,所以你看到那幅画,明白我和我的王怜花的关系,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王怜花,问道:“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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