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封印（2 / 2）

“你似乎很困惑？有哪里想不明白？”

“我在想，凝聚剑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天赋，是师承，努力，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小小年纪，就在想这些事情？虽然你现在想这些还有点远，但是在我看来，凝聚剑意，首先要诚于剑。示剑以诚，示剑法以诚，而后才能真正人剑合一，形成剑意……”

“示剑以诚？难道是？”

李陵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庄老且看看小子的攻击剑法是否到位。”

而后，李陵举剑出击，庄老随即以七绝剑法格挡，待整个出击剑术使完，李陵发现，原本“感应”强烈的攻击剑法，现在也毫无反应了！

这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想——料敌机先，或者说，洞察先机。这是原力修炼者的“本能”，从一开始的学徒阶段就有，也是原力修炼者能在武器高度发达的地球联邦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凡是牵扯到自身的攻击，原力修炼者往往能够在攻击发起之前就有所感应。比如原力武士以光剑格挡甚至反弹镭射枪——原力武士的出手速度当然是比不上镭射的，但是有了料敌机先，原力武士能够在敌人扣动扳机之前就“看到”敌人的攻击目标，提前做出反应，甚至敌人射偏了，原力武士都能提前“看到”。原力修为越深，这个“提前量”就越大，感应就越清晰，越精确。而在近战中，这个技能往往发挥出更加关键的作用。原力大师不需要比普通原力武士剑法更高深，照样可以打的后者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情况，使得料敌机先成为最关键最重要的“核心技能”，剑法反而成了辅助，扮演着锦上添花的角色。

而李陵发现，当他开始使用防御和反击剑术时，他会本能地判断庄老的攻击路线——尽管这些攻击实际上毫无威胁。而当他攻击庄老的时候，也会本能地判断庄老的后续反应。不管他主观上怎么想，作为一个原力大师的本能使他不自觉地以原力手段作为主要的对敌法则。

随后，他独自在一旁，向着无人的空气挥舞长剑——果然，这次他又畅通无阻地感应到来自剑的“呼应”。因为没有敌人，所以不会“触发”本能吗？

他觉得他找到了关键所在。地球联邦所处的宇宙显然与这个世界有着不同的法则——至少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史，能够孕育出森罗万象剑法这样在庄老看来堪称“完美”的筑基剑法，却没有孕育出以剑意为基础的修炼体系，很明显的说明，那个世界难以凝聚或者根本不能凝聚剑意。那个世界，原力修炼占据主流，而这个不同法则的世界，显然要以凝意为主了。

庄老在一旁看了半天，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失笑：“有天分的人，一日学会基础剑法并不罕见，但是刚刚那个问题对你来说还是太过深奥了，要知道，当年人皇也是花了好几个月来凝意的……”

李陵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我找到诀窍了，我要回去整理思路，明天开始，我再好好练剑……”

接着，不待庄老回话，就急冲冲跑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小滑头……”庄老轻笑一声，“看你明天拿什么交差。”

李陵回到屋内，开始研究怎么停止自己的“本能”。然而这并不容易，李陵想了好多办法都不行——他倒是能控制住不受“本能”驱使，但是只要它还在，他就做不到诚于剑。

直到深夜，他终于下定决心——封印！自我封印，封印全部的原力和感知。这并不困难，只是很少有人这样做而已，方法就在神晶传承里就有：以一半以上的原力和精神力，“抵消”和抑制剩余的一小半。

这个代价其实并不大——只要灵魂本质还在，失去的精神力和原力很快就能修回来。他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完成了这套秘术。完成之后以前无时无刻不在左右的感应力消失无踪，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时刻感受到外界的恶意或者善意。这种转变令他很不适应，仿佛失去了一只眼睛。

他自失一笑：“如欲取之，必先与之。我为了诚于剑，也是不顾一切了，但愿剑意不要负我。”

而后，带着对明天的期许，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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