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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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房,秦烈把灯打开。

房间很小也很简单,对面是窗,窗下一个棕色老式床头柜,旁边分别摆着单人床,上面铺蓝白条纹床单,枕头和被子是白色的,红油漆地面,表面光亮,浅浅印着上头的白炽灯。

秦烈往右看,墙上挂一台24寸电视机,往里走两步,推开左侧的门,是个很小的卫生间,蹲便,上头有喷头,连在一台老旧泛黄的热水器上。

整间房一目了然,简易却还算干净。

秦烈回头:“行吗?”

徐途正抿着嘴打量,听他问话愣了下,忙乖乖点头。

她已经把帽子摘下来,两缕头发粘在脸颊上,唇发白,眼睛却无比亮。徐途个子小,整件大雨衣披在身上,长到脚裸,袖子要往上拽几下,才露出手拨了拨刘海。

后面老板娘还跟着,压下心中的好奇:“怎么样?你们住不住?”

秦烈说:“住。”

老板娘笑着:“那钥匙给你。钥匙就一把,明天中午十二点退房,这两天特殊情况,晚点儿也没事儿,不收钱。”

秦烈:“谢谢。”

他要关门,老板娘拦了下:“热水器里有热水,洗澡不用现烧,但毛巾肥皂一类要另花钱,楼下前台就有。还有什么特殊需求,桌上……”

秦烈看她一眼。

老板娘立即闭嘴,笑着说:“那两位休息吧。”她帮忙把门带上,扭着肥胖的身体下楼了。

门一关,耳边立即清净下来。

秦烈回过头,徐途还站在屋中央。

他拇指和食指凑一块儿碾了碾:“把雨衣脱了吧。”

徐途后知后觉:“哦。”她低头,手冻僵了,慢慢解扣子。

秦烈上前帮了把,稍俯下身,帮她解下面的几颗,抬起眼瞧她“冷?”

徐途细微抖着:“冻透了。”

秦烈帮她脱下来,顺手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你去洗个澡。”他转过身来,拇指擦着她嘴唇:“水先别太热,等身体缓过来再多冲会儿。”

徐途:“哦。”

“我下趟楼,手里拿着钥匙,有人叫门你别开,我自己能进来。”

“哦。”她又应一声:“你干什么去?”

秦烈已经开了门:“买毛巾。顺便给老赵打个电话,让他去家里告诉一声。”

他关门,钥匙一转,又落了锁。

途途挠了挠鼻子,站片刻,没有意义的拽两下房门,才狠劲打了个冷颤。

她脱掉身上的湿衣服,随手扔地上,踢掉鞋子往里走,光亮的地面留下一行拖沓的小脚印。

她边走边解裤链,到床边的时候刚好褪下一半。

望了望窗外,大雨如注,拍打在窗户上,冷空气好像能通过缝隙钻进来。途途缩缩肩,一把拉上窗帘,又回头打量这房间,她以前都住星级酒店和高级度假村,住这种简陋的小旅馆还是头一次。她眼睛转几圈,目光一顿,落在眼前的桌子上。

徐途盯着,慢慢坐下来。

桌面摆了一个小塑料架,分门别类放了些东西。

徐途眼睁大,不自觉咽口唾沫,犹豫一会儿,伸手拿来看。

第一样的包装很劣质,但她认识,看两眼,又放回架子上。

后面的东西是个小方盒,上面画的外国男人光着上身,露出八款腹肌,正中四个大字,下面还有广告语——‘久战不败,真男人’。

途途脸红了下,知道了它的用途。又往小架子上看一眼,另外的盒子是个半裸女人。

徐途刚想拿,门口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她一个激灵,把手中的东西连扔带攘往架子里面塞,这边两腿蹬动,把裤子踢出去,光脚几步蹿进卫生间。

秦烈打开门,卫生间的门砰一声关上了。

他愣了下,把门反锁,过去问:“你急急躁躁干什么?”

徐途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没干什么啊。”

“洗完了?”

“没。”

他踟蹰片刻:“那你开下门,把浴巾和香皂拿进去。”

又等片刻,卫生间的门才开一道缝隙,不见人,只有藕节般的手臂伸出来,在空气里抓两下,没抓到。

“拿来啊!”声音也低低软软。

秦烈手臂撑在墙上,沉眸看了会儿,才把浴巾递出去。

关上门,没多会儿水声响起,秦烈收回手,见刚才还干净的地上已一片狼藉,她裤子鞋袜仍得到处都是,手机掉在床脚,旁边还有一摊水。

他默不作声的弯腰收拾,衣服和裤子晾在衣架上,又把褶皱抻平,球鞋的鞋带拆下来,鞋舌上翻,靠墙壁立着,袜子卷一块儿,放旁边,打算过会儿洗澡顺便揉两把。

这一切都做完,里面水声还在继续,他把被子抖开铺好,手机捡起来放桌上,目光一顿,架子里面的东西移了位,有个盒子歪扭的挤在空隙里。

秦烈点几下桌面,手指一停,拿起那东西看两眼,不禁轻笑了声。

又过不久,水声停了,秦烈把手里盒子放回原位,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搁在桌子上。

门板慢悠悠被拉开,秦烈转头,视线便没有再移开。

她身上只围一条白浴巾,绕了两圈,在胸口处向里掖进去,挡的严实,但胳膊和大腿完全裸露着,头发湿哒哒,水珠顺脖颈流到锁骨上,微微一动,在灯光的照耀下,皮肤莹莹透亮。

她抓着内衣裤的手背在身后,显得略微局促:“没有能换的衣服了。”

秦烈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

徐途咳一声:“没有能换的衣服了。”

见他不搭腔,她的脸蹭一下烧起来,拽两下头发,无所适从的站几秒,回过身凉挂内衣裤。

房间里心惊肉跳的安静着,细微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在她心上,后背贴过来一具身体,还带着微凉潮湿的温度。

徐途抖了下,不禁缩肩膀。

秦烈接她手中的东西:“我来,你床上躺着去。”

他呼吸烫人,全部吹在她耳上。

徐途歪了下头,立即揪紧那一小块布料:“这个不用。”

秦烈没放手:“过去。”

徐途抿了下嘴,手慢慢放开,从他腋下钻出去,小跑着,一骨碌滚进被窝里。

秦烈默默挂好,拿着另一条浴巾,走进卫生间。

房门一关,徐途露出脑袋,看见桌上搁着的包装袋,拿起来看,竟然是一包干话梅。

她舌底的唾液立即分泌出来,咽了咽,拆开包装,捻起一颗扔进嘴里。

酸酸的味道迅速蔓延开,仿佛还夹杂丝丝的甜。

徐途抿嘴笑了下,舌一动,立即想起什么。她翻身坐起,手机调到前置镜头,伸出舌,摆弄了半天。

秦烈很快冲完澡,他同样没有能换洗的衣服,光着膀子,只在腰间围一条浴巾。

徐途早缩回去,躲在被子底下偷窥他。

白炽灯还算明亮,他宽肩窄臀全部暴露在她眼前,浴巾偏低,腰间的皮肤比上面白许多,腹部两条斜向下的凹痕生硬、直挺,有别于女人的柔和。

秦烈蓦地转头,将她抓正着:“现在睡?”

“嗯?”她转开视线:“……嗯。”

“那我关灯了?”

“关吧。”

徐途视线一暗,黑暗降临,努力适应了几秒,窗外微弱的光亮才透进来。

视线里,他走进。

中间的过道不算宽,秦烈坐在另外那张床上,向她看过来。

他们身上拥有同样的香味儿,存同样的心思,浴巾下面也同样不着寸缕。

这个夜晚本应该发生点什么,可没人说话,他不主动,似乎纯粹来避雨,这一夜也可能风平浪静的过去。

徐途攥着被单,静静等待着。

他好像雕塑一般,始终坐在那儿,不动弹。

徐途心中狠狠骂了句,赌气翻过身,拿背对着他。

不多时,身后终于有了动静。

秦烈靠过来,身后的床垫凹陷了下,他手臂撑在她两侧,呼吸压下来:“乖乖睡。”

他亲在她脸颊上。

徐途被他的唇电到,颈后汗毛直立,却忍着,没出声。

秦烈声音暗哑:“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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