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齿痕。【一更】……(1 / 2)
23念你入骨
——
从薄幸月跟他在北疆再次邂逅。
季云淮就知道,他的生活会再次掀起波澜。
他只是害怕。
也承受不起任何一次的抛弃和失去了。
薄幸月尽量表现得跟没有心一样不为所动,可到底掩盖不住眼神里的触动。
明知道两把硬骨头拧在一起会受伤,还得非他不可。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队长,那你教我写吧。”她复而松下口吻,像是在服软。
季云淮用舌尖顶了下上颚,扬起眉骨,跟她视线交错。
小姑娘眼眸晶亮,可怜巴巴的。
那感觉很奇妙。
像是明知道是潭深渊,他还得义无反顾地往下降落。
“坐。”季云淮跟训新兵蛋子似的跟她说话,周身的气场却随之柔和了不少。
薄幸月借了一支他桌上的黑色中性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标题——
“检讨书”。
也只有标题。
她是真的不擅长写小作文,更别提要写三千字的检讨书,那她可能会在后面通篇写上“对不起我错了”。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季云淮就知道拿人没办法。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支钢笔,带茧的指腹摩挲过冰凉质地的笔身。
不一会儿,她只写了个标题的检讨书就转到季云淮笔下。
男人敛睫抿唇,写起字来跟打枪一样,神情认真郑重。
越是这样,就越禁欲得像高山雪岭的终年积雪。
笔尖在纸张上发出摩擦的声响,看得出来,男人字迹锋利,却还是有意识地收敛了笔锋,尽量往她那挂的靠拢。
薄幸月始终没说话,搬了个凳子过来跟他并排坐着。
两人间距离不远不近,可彼此都感受的到气息的起伏。
在静谧的空间里,像沙沙雨声,浸润着心头。
既然检讨不用自己写了,她再次清闲下来。
薄幸月趴在桌上,下颌枕在藕节般的手臂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眼神游离在男人清隽的脸庞上,她又不经意间数起他的眼睫。
是真的很长很密。
仿佛没有中间分隔的遗憾,少年笔动不停,她就枕在他腿间,肆无忌惮数着他的睫毛。
想到什么。
薄幸月心尖微颤,回味里只弥留下酸涩。
咕噜咕噜,跟汽水儿冒泡似的停不下来。
很快,一篇三千字的检讨写完,一气呵成,字字力透纸背。
最后的落款是她自己写的。
薄幸月拿着欣赏了会儿,唇边盈着几分笑意,笑起来时眉眼娇俏、唇红齿白。
“队长,谢谢你的教学。”
后面两个字她压得很重,说起来不清不楚的,像是两人在宿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季云淮面不改色,像是冷淡得不甚在意,只说:“我送你回去。”
这检讨她也就写了个开头结尾。
也亏得小姑娘说得出口。
隔天,这篇检讨上交了。
老爷子对着这篇检讨看了又看,啧啧两声,差点儿没在他面前表现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厉向泽拿起保温杯,不咸不淡地瞥过去一眼:“哟,你小子代笔可以啊。”
厉向泽是典型的心里有数,很多事儿他观察得细,任何风吹草动在他这,只是一时半会儿挑不挑明的问题。
季云淮站在他桌前,颀长笔挺,好似一棵挺拔的白杨。
任由风吹日晒,他始终如一。
他了解老爷子的脾性,这时候轻易接话,通常没什么好下场,等气消了,什么事都没有偏向常态。
厉向泽把那张纸压在一摞纸张下,背过手,站在窗台前,唏嘘道:“我看你啊,栽倒在这姑娘的裙下也就是个迟早的事儿。”
“走吧。”厉向泽指着门口的出路,“男大不中留,站在这儿也碍我眼。”
季云淮单手抄兜,一路下着楼梯。
军区内绿树成荫,阳光充沛,景色美不胜收。
负责人正好上楼,跟他打了个照面。
他抱着一摞打印纸,最上面一张被风一吹,正好飘落季云淮脚边。
季云淮弯腰捡起,发现是薄幸月的个人资料存档。
那一张照片应该是在她普医入职时候照的,模样跟十六岁时没发生多大变化,只是更漂亮了,举手投足间纯媚交加,保持一贯的肆意张扬。
接着,他眼神扫过个人信息那栏,无非是生日、籍贯之类的必填项。
递过去时,负责人的眼神也瞥到了这张打印纸上。
他拿袖子擦了下汗涔涔的额头,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儿,笑得憨厚。
“挺巧,过两天好像就是薄医生的生日了。”
季云淮未置一词,点点头,与他擦肩而过。
正午,薄幸月在医务室忙完才去的食堂。
中途方一朗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只是淡淡拒绝。
餐厅内食物香气四溢,这个点没什么人,所以显得空旷。
厉向泽早早坐在了一个位置上,即使这时候食堂满员,可能旁边也根本无人敢落座。
薄幸月端着餐盘,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薄医生。”
她觉得稀奇,转过身才发现似乎是上回罚季云淮当众俯卧撑的那一位。
在部队里,只用看军衔,各自的身份就能知晓个七七八八。
薄幸月倒也不怵,莞尔道:“首长,您找我?”
厉向泽点点头,示意说:“诶对,过来坐吧。”
不多时,一支橄榄绿的队伍涌进来。
“厉老居然跟薄医生坐在一起。”盛启洲按捺住激动的心,四处煽风点火,“季队,厉处是不是要找薄医生的麻烦啊?”
季云淮没说话,却跟着落座在厉向泽旁边。
盛启洲不明所以,笑嘻嘻地问:“厉处,您今天心情挺不错啊?”
“一般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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