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忍你太久。”……(1 / 2)
28念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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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拿手盖住她的眼睛,原因只有一条。
他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地破防。
一旦退让,就意味着屈服于真心。
只要遮住她清凌的视线,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会显得异常孟浪了。
乌暗里,薄幸月撑在身后的水池边上。
铺就的瓷砖有点凉,她指尖瑟缩着,被笼罩而下的阴影全然覆盖。
只能感受到睫毛扫过他温热的手心,缓慢的几下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季云淮从埋首于她的锁骨处起身,无声地注视着唇齿啃咬后留下的那一圈红痕。
类似于宣誓主权的行径。
虽然早就过了毛头小子一被激怒就按捺不住的年纪,但问题是,在薄幸月面前,他的耐心从来就只是裹着糖纸的外衣。
轻飘飘一撕,便荡然无存了。
季云淮放下遮住她眼眸的手,却抬起指腹,擦过方才的锁骨处。
带茧的触感摩挲,薄幸月触电一般,酥麻感仍未消褪半分。
小雨乱坠,凉意丝丝缕缕,闻到的气息尽数是潮意。
两人的间隙终于扩大,薄幸月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拿手机的屏幕凑近去看。
……
还真咬了个牙印。
“季云淮,你……”她重重咬着字音,有股没处撒气的无奈。
无疑,亲密的触碰勾起的是六年前季云淮那一吻的回忆。
痴狂又不计后果。
那一晚的雨,也跟今晚相似,阴冷寒彻。
季云淮替她拉好衣领,遮去咬痕:“别跟方一朗走得太近。”
薄幸月很快整理好情绪,倏然一笑,并不做退让:“季队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前男友吗……”
昏沉的光线下,她抬眸,用视线描摹他的轮廓。
“薄幸月。”
这个名字,是日记本里写过上千遍的存在。
听到季云淮头一回用这么正式的语气喊自己,她都无所适从,挺直背脊,僵在原地。
“忍你太久。”磁沉的嗓音简直震得人头皮发麻。
薄幸月:“……”
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以前只有她撩拨季云淮的份儿。
他神色晦暗,可能是还没痊愈的缘故,呼吸间气息发沉。
如同笼中的困兽。
戚嘉禾是后来才发现季云淮自己拔针走了的,一路追出去就看到两人不远不近地站着。
心下疑惑的同时,她还是尽着自己的职责交待了句:“季队,我还以为你拔完针走了呢,你伤口感染的地方还没处理,让月亮给你上药吧……”
其实,在季云淮过来之后,戚嘉禾就多多少少留了个心眼。
上药这种事,还是交给更熟悉的人来做比较好。
薄幸月唇角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麻烦我的病人再跟我来一趟。”
走在季云淮前面时,她满脑子的想法就是。
明天这道咬痕再不消下去,就只能穿高领的衣服遮一遮了。
处理室的空间狭窄,漂浮着很淡的消毒水味道。
薄幸月袅袅娜娜走在他面前,目光垂在他身上:“你先把短袖脱了。”
口吻很淡,带着她对病人一如既往的专业精神。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命令,从她唇齿间说起来,两人的氛围仿佛就沾染上了几丝情|欲。
季云淮没动,与她视线交错。
薄幸月淡淡解释说:“我是要看你别的伤口有没有感染发炎。”
沉默半晌,他起身动作了。
医用屏风上,只能看见投射下来的那一道影子。
属于年轻男人的,蓬勃的身影。
男人赤着上半身,肌理分明,肩胛骨瘦削,腹肌却整整齐齐码着,蕴着股不容忽视的能量。
薄幸月戴上医用口罩,俯身过来。
之前就想象过他身上可能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可真正呈现在眼前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部队时,每每路过他们训练的操场,别的男人往往就是一出汗就干脆利落脱掉上半身,痞里痞气往那儿散汗。
季云淮从来不是。
所以,那些伤疤真正暴露在眼前时,薄幸月还是没忍住,眼眶泛酸。
有些虽然愈合了,但也能想象到受伤时的触目惊心。
她知道他出生入死。
知道他热血未改,忠诚赤旗。
却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考军校。
也从未设想过分手后,那么骄傲的少年,在一条怎样的道路上踽踽独行。
似是察觉到她好久没动静,季云淮扬起眉骨,薄薄的眼皮敛着锋利弧度,“别看了,我没什么事儿。”
他怕她看了担心。
只是很轻的劝说,自然不可能阻止得了她。
薄幸月看得到,所有伤痕中最明显的还是肩胛骨一侧。
薄幸月还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伤口,只是勾起了她看过相关资料的记忆。
她吐出两个字:“枪伤。”
季云淮不置可否。
她复而又问:“怎么弄的?”
季云淮挠了下眉尾,眼神平静,无波无澜:“执行任务时中的弹。”
具体原因涉及到保密,他自然不可能多说。
那时候执行的任务风险系数极高,需要配合缉毒警察打击某处愈发猖獗的贩/毒集团。
上级指挥一下,他立刻带领特勤中队的队员冲锋陷阵。
冒着枪林弹雨,一行人成功端掉犯罪集团的巢点。
肩侧的伤也正是在那一次任务中落下的。
流了不少血,后来伤口结痂了。
就像心底的那道伤痕,只能随着时间的过渡去弥合。
不再犹豫了,薄幸月开始给他的皮外伤进行处理。
她微凉的指尖时不时不小心擦过他温热的肌肤,像一团火,燃烧后吞噬着他的情绪。
处理完,季云淮套上短袖,拎了一袋子开的药物。
小护士迎面走过来跟她打招呼:“薄医生,你手上的伤口别忘了处理。”
思及至此,他目光骤深。
季云淮单手抄兜,靠在墙根处,出声喊住她:“你们医生都只顾病人,不顾自己的么?”
薄幸月刚想反驳说什么,紧急集合的号声就响了。
宛若耳旁大作的铃声,叫人的注意力全集中过去,神经不由得绷紧。
他蹬上军靴,身影如风,又消失在夜色里。
回过神时,小护士挂着甜甜的笑意,坐在就诊台旁,指了指:“薄医生,桌上是有人留给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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