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晋江独发(1 / 2)
68念你入骨
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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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时,薄幸月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她居然能从这话里感知到之前从未认识过的季云淮。
“季云淮……”少女蹙眉,不解道,“你是不是喝醉了,都满嘴胡话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说罢,她就要拽着他手腕去路边拦出租车。
季云淮喉头轻滚,俯身压低,两人间的距离缩短到咫尺之间。
他唇瓣的颜色比平日要红,哑声道:“我不用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他的解药不就在面前了吗?!
她当然不能理解,少年人被自尊和自卑双重折磨着,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吐露肺腑之言。
路灯下,薄幸月的眼睛映照得明亮,看他这副醉态,倒是起了戏弄的心思。
少年的额发蓬软,五官精致,冷白的皮肤上泛起潮红,整个人多了几分迷乱的味道。
她踮起脚尖,掌心贴上他的耳廓,笑着说,“季同学,你怎么喝醉了比平日里乖多了啊?”
乖?!那可能是薄幸月还不了解真实的他是什么样。
被她知道了,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吧。
下一秒,季云淮漫不经心挑起她下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柔嫩的颈侧肌肤。
雪艳的、荒唐的……全笼罩在路灯下。
她还以为自己掌握着主动权,殊不知两人间早就身份互换。
“季云淮——”薄幸月嗓音发颤,是真的有点儿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今晚的季云淮太危险,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十足的侵略性,让她步步后退,有些拿不准主意。
“你家住哪儿?”她背过手,错开他炽热的视线,“你应该还有意识,能走回去吧。”
“我晚上得回去的,你要是醉到不省人事,还真不知道哪里能收留你。”
嘟囔完,少女瘪着唇角,发丝被小雨淋得湿润,像一只受伤的毛茸茸小动物。
季云淮收回手,剑眉微扬,在暧昧的氛围中开口,嗓音冰凉:“谢谢,我自己能回去。”
病态压抑到极致是会爆发的,怕自己忍不住,所以还不如及时斩断思绪。
薄幸月看着他真走了,行至后巷,她心口憋着一股气,自暴自弃地停在原地。
“季云淮,你今晚干嘛要过来啊?”
一过来就喝那么多酒,对她忽冷忽热的。
他没停下脚步,只能将暗恋的秘密掩藏于心底。
薄幸月真是委屈坏了,可还得装作有底气地激将道:“你不喜欢我,我就跟一直追我的学长在一起喽。”
也就是句气话,根本没有什么学长,即使有,也早就被她打发走了。
三个月赌约期即将到了,这场赌局的结果似乎是板上钉钉的结果,她这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
季云淮转过身,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情绪上的脆弱。
少年眸里的光像是一瞬间被大雨浇得熄灭。
后面的细节记忆得模糊,可少年唇齿间呢喃的那一句,谁说我不喜欢你,着实让她脑子里噼里啪啦的。
她没听错吧?季云淮说喜欢她——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左手抄写的笔记,跟易立杰打的那场架,今晚挡的几杯酒......
薄幸月看着他迈着步伐靠近,什么势在必得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遍?”
“还不明白吗?”
少年栖身揽住她,好闻的薄荷味全然笼罩。
眼前的季云淮太过陌生,简直是囚笼中的野兽。
没有经验,一切注定是青涩的、毫无技巧的,可偏偏是雨中点燃念头的那把火。
不知不觉间,薄幸月胸口起伏着,拿手背抹了抹唇,又气又想笑。
她心里轰隆一下,惶恐地问:“高岭之花季同学,你不会明天就不记得了这些事吧?”
到现在,她还是在怀疑刚刚是他醉酒后的失控。
季云淮绷着神色,语气无奈:“我没醉。”
他真是败给薄幸月了。
“那我可当真了,你不准吃抹干净不认人。”昂着张恃美行凶的脸,她总是能将什么事儿都说得底气十足。
季云淮垂眸,燕尾般的眼睫半盖住眼神里的明亮,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我说喜欢你,薄幸月。”
封闭的心扉敞开来,有一束光照耀下来。
一路上,薄幸月兴奋的程度是肉眼可见的。
顶级难泡的季云淮竟然对她表白了!!!她一下戳他掌心,一下又在原地转圈圈,调皮又迷人。
老旧的街区里,万籁俱寂,风声猎猎。
小猫在树下等到他来,依赖地蹭了下裤腿,可一见到生人,又迅速隐匿到黑暗中去了。
薄幸月好奇道:“这是你养的猫吗?”
“不是,流浪猫。”少年温柔一笑,眼神里藏匿着深沉的夜色。
走廊的灯常年失修,她怕黑,挪了挪唇,还没开口,季云淮已经打开了手电筒,铺就出一条光路。
薄幸月牵着他袖子一路上楼,开门后,仔细打量了下他住的地方。
房屋老旧,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钢琴的年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毕竟是第一次来他家,薄幸月没忍住道:“你一个人住吗?”
她倒是不局促,甚至没感受到两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暗流汹涌。
季云淮说:“我妈妈在医院,平时我都一个人在家。”
“我想喝水,你要吗?”她恍然,稚拙地关怀道,“差点忘了,你应该喝点醒酒的。”
他哼笑一声,是真的觉得她白了长了张冷艳的脸,对自己一点儿防范之心都没有。
薄幸月是个实干派,直接去到厨房,又探出个脑袋,悻悻地问:“你们家的烧水壶怎么用啊?”
季云淮直接起身:“我来。”
厨房内,两人间的气氛沉默,和闷葫芦谈恋爱,可能就是把她衬得像个话痨。
少年微微弓着腰身,烧水壶立刻发出些许的轰鸣声。
卫衣外套湿得发凉,所以他直接脱了,只穿了件宽松版型的黑色短袖,淡薄的光辉笼罩在周身,腰际比身前的流理台高上不少。
薄幸月看了会儿他的背影,满心欢喜。
“在看什么?”他靠近过来,凉凉的薄荷气息直入鼻息。
明明是淡漠的声线,却磁性的嗓音下听起来莫名类似于难抑的情动。
她的神色相当骄傲:“我的男朋友,看了难道要收费吗?”
季云淮没想过这么快,只觉得自己像个饮鸩止渴的病人。
在暗处窥伺已久,最终只能臣服。
所谓的高傲坚韧,在遇到她之后,全部烧为灰烬。
水壶里咕咚咕咚冒着泡,水汽顿时氤氲一片。
他宠溺地刮了下少女的鼻尖,说:“终身免费。”
“那你记得,上学那天到楼下等我。”她笃定道,“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季云淮稳了稳心神,说:“好。”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一起下坠。
薄幸月一走,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尤其是钟灵,提心吊胆地问:“你跟季云淮什么情况啊?”
看那阵仗,两人之后的情况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相安无事。
薄幸月保持淡定:“没什么情况啊——”
她话语里的得瑟立刻掩盖不住:“姑奶奶,你打赌输了。”
钟灵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连忙发问:“什么什么,真的吗?你跟季云淮在一起了?他跟表白了?你们两现在什么进展?”
薄幸月守口如瓶,故意卖关子道:“保密。”
钟灵的八卦之魂都快憋死了,又跟她约好等上学那天,一定得全盘托出细节。
她晚上不回去,张姨绝对会跟薄耀舟汇报,咬咬牙,还是报了个地址,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自己。
直到目送着那道背影离开小区,季云淮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叠得平整得睡衣,打算先去洗个澡。
当晚零点,烟花燃放,升腾在江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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