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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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仓……”

兄弟仨正在嬉闹着的时候,白月霞的喊叫声突然传了过来……

田满仓听后赶紧答应一声,然后又压低声音对孙二喜和毛蛋瞪起眼睛道:“你们兄弟两个别闹了,你们大姐喊我了。”然后就赶紧出门。

望着田满仓出门后,孙二喜兴奋地一捅毛蛋:“看看,毛蛋,老大他有了女人和平常就是不一样了,就象脱胎换骨似的变成了两个人了。”

毛蛋:“可不是么二喜哥,等你有了女人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孙二喜:“去你的,到时我才不会呢!不管有没有女人,到时我们兄弟还是兄弟……”

毛蛋:“真的吗?”

孙二喜底气不足:“不是真的还是假的!”

毛蛋:“那……二喜哥,小四女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向她进攻呢?”

孙二喜目光油然转暗:“小四女,小四女她心高气傲,她怎么会用正眼瞧我孙二喜呢……唉,毛蛋兄弟,你说……你说她小四女……她这会儿会在哪里呢?”

毛蛋:“人家在的时候你不追,这会儿你又开始相思人家了吧?”

孙二喜:“尽胡扯!没有的事儿……”

毛蛋:“没有的事儿,那你问人家这会儿在哪里做什么呢?嗯?”

孙二喜心虚:“我……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毛蛋,我随便问问还不行吗?说真话,毛蛋,你说小四女这会儿会在哪里呢?”

毛蛋:“这还用问吗?她这会儿肯定在天津呗!”

孙二喜:“毛蛋,你说小四女她……她还会不会再回我们山寨里来呢?”

毛蛋:“这个……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

孙二喜不语了。

孙二喜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极大的惆怅之情……

天津市内云珠家的豪宅日

大门前,张日旺踯躅一下,终于伸出手敲门……

一边,逢春眼巴巴地看着,也在等待着……

漆黑大门开了。云珠迎出来笑吟吟地:“日旺,快进来。”

张日旺寒暄一下,就领着逢春进门……

天津卫南郊驻军师部日

大姨太住处,余师长倒背着双手正在训斥他的儿子余太保:“你小子,你告诉老子,老子上次才给你的那笔钱,你都干什么用了?这才几天,你就又追着老子的屁股要钱,是不是老子就真成了摇钱树了不是?嗯?”

一边的大苹果大姨太看着老子训斥儿子,就心疼儿子反驳余师长道:“啊呀他爹,你说现在儿子大了,哪天不用钱啊,你上回给他的那点钱管什么用呢?能够他用几天的,他几天还不就花完了呢?”

余师长瞪一眼跟前低着头一声不吭的余太保,就没好气地对大苹果道:“你叫他说,给他的那些钱他都干什么用了?”

余太保抬眼望一眼余师长欲言又止……

大苹果见状就赶紧帮儿子鼓气:“太保,你快告诉你爹,他给你的那些钱你这几天都做什么用了,别怕,大胆对你爹讲!”

余太保心里发虚:“我……我玩了……”

余师长一听火冒三丈:“什么?你都玩了?你说,你干什么玩了?嗯?”

大苹果:“啊呀他爹,玩了就是完了呗,总之他不会拿着钱去逛窑子玩就行……”

余太保听后下意识地望一眼他娘,又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余师长对大苹果眼睛一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苹果:“我说……我说孩子大了,他玩了就玩了呗!”

余师长气得脚一跺:“哼!没有人象你这样袒护孩子的……”

大苹果:“我袒护了又怎么了?嗯,难道太保就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嗯?”

余师长气得语塞,对大苹果干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此时,大苹果却得理不饶人:“你说话啊,孩子要用钱,你到底给还是不给,你就放个痛快屁出来……”

余师长气得一下子瘫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许久后,才望着余太保放缓了口吻数落道:“太保啊,不是你爹我心疼钱,不舍得给你钱花,是你要知道这钱也来的不易啊,爹当年象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帮一个财主家赶驴车呢!那个时候,你爹累死累活地赶一天的驴车下来,还连个肚子都混不饱呢……”

大苹果打断余师长的话:“好了好了,别再向孩子灌输你当年的那一套了,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现在又是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尽早地放个痛快屁出来,孩子这回急等着用钱,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余师长听后没好气地白一眼大苹果,然后转对余太保:“儿子,你说吧,这回又要老子给你多少?”

余太保:“爹,200块就够了。”

余师长:“好吧,回头我叫军需处给你送过来。”说完就起身气哼哼地出门而去……

大苹果见余师长走后赶紧关上了房门,转身就阴着脸逼问儿子道:“太保,现在你爹走了,你告诉娘,上次你爹给你的那些钱……你都做什么用了?”

余太保撒娇:“啊呀娘,你就别再问了行吗?娘,我求求你,你就别再问了。”

大苹果不依,对余太保瞪起眼睛:“不行,你得和娘说清楚,娘不能由着你拿着钱到外面去不务正业……”

余太保埋下头不语了……

大苹果:“你说啊,和我说清楚它……”

余太保:“啊呀娘,你就别再逼你儿子了,你刚才不都对我爹说过了吗?”

大苹果纳闷:“我刚才对你爹说过了?我说过什么了?”

余太保:“娘,你不是对我爹说我去逛窑子了吗?”

大苹果听后惊愕:“什么儿子?你说你去逛窑子了?”

余太保:“娘,我现在长大了,成人了,你们至今也不给我娶媳妇,我想女人了,没有媳妇……娘,我不去逛窑子又还能怎么办?”

大苹果:“你个不要脸的……”然后就气得语塞,再也说不出话来……

余太保:“娘,娘你……怎么了?娘……”

大苹果终于缓过气来:“你个没有出息的畜生,你怎么就这样没有出息啊……你……你就是去赌,也比去逛窑子强啊……呜呜,做娘的算是白疼你一场了,你个没出息的畜生,娘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彻底丢尽了……”

余太保心里不服,嘴里就嘟噜道:“男欢女爱自古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去窑子铺里找个女人玩玩,怎么就……”

余太保话还没说完,只见大苹果抄起一件家什朝余太保身上边砸边道:“你个死不要脸的,再说娘打死你……”

余太保害怕地赶紧躲闪着……

天津市内云珠家的豪宅内日

在云珠的住处里,云珠望望张日旺,站起身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这么急地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你是为了这孩子逢春的事儿啊!”

张日旺:“云珠姐,在我们军营里,我是没法收养逢春的,这你也应该知道的,云珠姐,我求你了,你就暂时把逢春收养在你们家吧,行吗?”

云珠:“这个……日旺,这个问题我得请示我爹后才能决定的,要知道在我们上官家中还是我爹说了算的。”

张日旺:“云珠姐,我求求你,你就去给你爹好好说说,逢春这娃儿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我不能眼看着不管,再继续让她回到她过去的那种苦日子中……”

这时,逢春见云珠犹豫难决,就以两只小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云珠道:“云珠姐,你就行行好,收留下我吧,我不会白吃你家的饭,我听你的话,我还能帮你做活,洗锅刷碗做家务……还有我还能帮你洗衣服呢!云珠姐……”

云珠望一眼逢春,恻隐之心立即溢于言表,她爱抚地摸了摸逢春的头发:“逢春,你别急,姐没说不收留你,姐正和你张叔叔说话呢!”

张日旺见云珠这样对逢春说后,立即站起来不无感激地对云珠道:“云珠姐,这么说你已答应把小逢春留下来了?”

云珠:“看美得你!不过,我收留归收留,但就这件事情……我云珠对你可是有条件的。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

张日旺激动地打断云珠的话:“云珠姐,有什么条件你快说,我都答应你……”

云珠:“真的吗?”

张日旺:“真的云珠姐,我张日旺历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云珠:“那好,日旺,那我问你:你真的喜欢我姐吗?”

张日旺听后羞涩,并且难于启齿表态……

云珠:“日旺,你说话啊?”

张日旺的脸涨红得成了一块儿大红布:“啊……云珠姐,你怎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云珠:“别废话!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张日旺语痴:“你……啊,哦,云菌姐她是我们师座的四姨太,我喜欢又怎么样?不也是白喜欢吗?”

云珠不语了。

云珠在沉默中思忖稍顷便仰起头来,注视着张日旺道:“日旺,那倒不见得,俗话说‘心诚至极金石为开’,只要你对我姐是真心的,你们就总有成功的机会的……”

张日旺沮丧:“要真有那一天,就是让我张日旺给你姐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只是……”

云珠:“啊,日旺,哦,不,是我未来的小姐夫,你不要灰心嘛!到关键的时刻,我也会挺身而出,无怨无悔地帮你和我姐促成你们之间的美好姻缘的。”

张日旺听后,羞红着脸望一眼云珠没有吱声,只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云珠笑笑:“好,刚才都是题外话,现在我们再言归正传,再谈小逢春的事情,日旺,你说吧,你打算让小逢春在我这儿住多久?”

张日旺无法准确回答,于是便红着脸直言相告:“啊,云珠姐,这个……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准。不过云珠姐,有一点我倒可以肯定,只要小逢春在你家一天,我都会把她一天的生活费一分不少地给你送来的。”

云珠:“这么说你只是让逢春住在我这儿,没打算让她吃我这儿的了?是吗?日旺,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张日旺:“云珠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每个月的军饷我也用不着,我可以每月都拿出一部分来交给你,以弥补小逢春的生活之需……”

云珠咯咯一笑:“那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要再客气,就显得我见外了,对吗?我未来的小姐夫?”

张日旺再次羞涩:“云珠姐,可千万别这样说……”

云珠:“那我哪样说?其实你已经是我还不能公开的小姐夫了。”

张日旺欲言又止,面容上也愈加羞涩……

云珠见状又开心地笑了笑:“行了,姐夫,小逢春的事儿你交给我就别管了,你去忙你的吧!”

“嗳!那我走了。”张日旺答应着就赶紧逃也似的出门……

云珠望着张日旺的背影,又发出一阵开怀的笑声。然后就自嘘道:“想不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竟被我姐先把他的魂勾走了……哈哈……”

天津卫南郊驻军军营日

余师长的师部中,余师长光着个大脑袋,坐在椅子上正在接电话:“啊呀老弟,你也要理解我余某人的难处嘛,我现在真的是一兵一卒都抽不出来的……什么?打南方的革命党那是你们的事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天津,我们天津怎么了?嗯?你老兄说什么?你说我们天津也有革命党……”

正说着,四姨太云菌突然推门而人……

余师长一见云菌,就忙对着话筒道:“啊,好好,老兄,通话就先到这儿吧,我……好,问题以后再说。”然后就“啪”地放了电话。

“妈拉个巴子的,还想让老子派兵去支援他,尽他娘的想美事儿。”余师长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地骂过后,然后就转回身来对云菌赶忙换出一副讨好的笑脸道:“啊呀,我的心肝宝贝耶,是那一阵风把你给吹到我的师部里来了?”

云菌含蓄地一笑:“怎么?我来你这里看看都不行吗?”

余师长习惯地以手挠了下光脑袋,就兴奋有加地道:“啊……行,行……我的心肝小宝贝,你快请坐。”说着就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云菌笑着讥讽:“那是你大师长的位置,我怎么又敢呢?我要是敢坐到那儿,我不也就成了一师之长了吗?”

余师长:“啊……啊,心肝小宝贝,你也是一师之长,是我的一师之长,我余某的一师之长……”

云菌正色:“师座,我刚才是和你开个玩笑,闹着玩的,你可别当真……”

余师长:“啊,我不当真……我不当真……”

云菌浏览一下四周,就找个椅子坐下后,道:“啊,我的大师长老公,我云菌今儿是第一次到你的办公室来,你连杯茶都不给我倒吗?”

余师长:“啊,倒茶,倒茶,警卫员,你他娘的快进来给四姨太倒茶……”

警卫员闻讯急忙踏进来找水壶倒茶……

云菌见状笑着讥讽道:“啊,到底是师长啊,架子就是大啊,连给他媳妇倒杯茶的小事儿也需指使人,余师长,难道你没长手吗?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借倒茶的机会投毒,毒死我云菌吗?”

余师长听后就窘迫地连连点头:“啊,我的心肝宝贝,你说得对,我乍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警卫员,你滚吧,四姨太要喝的茶必须是我余师座亲自倒才行。”说罢就夺回警卫员手中的水壶,然后亲自给云菌斟茶。

警卫员尴尬地退去……

云菌笑了:“麻子,这还差不多嘛!”

余师长陪着笑:“啊,是,心肝小宝贝。”

云菌以手端起茶杯轻呷一口,便正色道:“麻子,今儿我来是找你有个要紧的事儿商量。”

余师长听后脖梗一挺:“啊呀我的心肝小宝贝,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对我余麻子吩咐就是了。干嘛对我还要这么客气呢?嗯?”

云菌:“是我们家里的事情!”

余师长:“嘛事儿呢?你快说出来我听听。”

云菌:“最近,我们家在天津南市区的一家粮号总会遭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的挑衅滋扰,我想借你警卫排的几个弟兄去那里协助维持一下治安,不知师座能否给我这个面子呢?”

余师长不加思索:“这个没有问题,是谁吃了狗肉长了豹子胆了,在天津这个地盘上敢和我余某过不去?嗯?”随之又颇有顾虑:“不过,维持地方治安是他们警察局的事情啊,我们军队只管打仗的事情,我这就给警察局的李局长打电话……”

云菌冷笑:“你指望警察局呢?警察局的那些饭桶早被他们给买通了,成了警匪一家了。”

余师长:“我的心肝小宝贝,你认真地说,详细告诉我,到你们家那家粮号滋事儿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有些什么门路,连地方警局都被他们买通了?”

云菌:“正因为那伙人身份不明,所以我一大早到你这里请你出面的,我要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的话,那我们家也会对症下药,拿出对付他们的办法的,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吗?嗯?”

余师长:“也是……啊……不过,他们……第一步,还要查清他们的来头再说……”

云菌叹口气,讥讽:“都说你余大师长在天津这巴掌大的小地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现在看来你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实际上也是一个胆小鬼……”

余师长:“云菌我的心肝小宝贝,这江湖上的事情你不懂,这年头能达到和警局沆瀣一气的人,绝非是等闲之辈,如此说来,我余某也就决不能以等闲之辈相待了。”

云菌:“在天津这个地盘上,还有谁比你更有权势、更霸道的人吗?”

余师长沉吟,然后望着云菌一怕桌子:“他妈拉个巴子的,我的心肝小宝贝,你别说了,这事儿我余某管定了,他就是老虎的屁股,老子也敢给他拽下几撮毛来。”

云菌:“这还有个熊样。”然后转身便扬长而去。

天津卫驻军军营日

大院内的一棵枯柳树下,李维双正在向张日旺交待着什么!

张日旺听了在不住地点头……

这时,李维双又道:“日旺,这次任务不是到山里剿匪,可以动刀动枪的猛干,化装成老百姓们到市里去保护四姨太家的那家粮号,你和你的兄弟们到时切切要小心谨慎些,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用家伙外,也更不能暴露你们是军人的身份,这是师座再三关照我叮咛的。你明白吗?”

张日旺:“你放心吧,李叔叔,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李维双拍拍张日旺的肩膀:“那你就抓紧回去准备吧。”

“是!”张日旺响亮地答应着。

军营警卫排日

张日旺的住处里,张日旺和几个弟兄已换好了便装,正准备出发。突然,谢光明就满脸不悦地走了过来:“张排长,我问你是不是看到小四女真的和我好上了,你的心里不舒服?嗯?”

张日旺对谢光明的突然出现有些惊讶,又听他这样问自己心里就更有些不舒服起来:“屁话!我要有那种想法的话,我当时还用得着将小四女介绍给你吗?木瓜脑袋,自己也不去想一想……”

谢光明语塞,稍即就又颇显气愤:“那……那你说我们警卫排的这次行动,你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呢?”

张日旺听后笑了:“呵,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地突然跑到我这儿来找我发泄呢?原来你是为这事儿啊?”

谢光明:“废话少扯!你先给我解释清楚,说出个令我信服的理由给我听听。”

张日旺思忖一下,便拍一下对方的肩膀,然后振振有词地解释道:“光明,我们警卫排的这次行动,我不让你参加的理由有三条……”

谢光明:“哪三条,你都说出来给我听听。”

张日旺:“第一,我们警卫排的这次行动,不是以全排为建制的集体行动,而是只要几个人参加的特殊行动,你是我的副排长,排长不在时你要代我负责警卫排的日常工作,这也就是说国无大臣不行,家也不可一日无主的道理,光明,你也应该明白的。”

谢光明:“那第二条理由呢?”

张日旺:“这次排里选拔的几个人去参加市内的一个行动,他们各自都是有特殊的本领和一身功夫的,相比较而言,你的功夫不如他们。虽然你是副排长,思想政治觉悟是比他们高不假。

谢光明听后不服:“那……第三条理由呢?”

张日旺拍了下谢光明的肩膀:“光明,我的好兄弟,我们这次行动的风险是很大的,随时都会发生流血和生命危险……小四女现在还在你那儿住着,我不想让我们的这次行动……”

谢光明:“排长你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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