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天津卫南郊驻军师部日
大姨太大苹果的住处里，大姨太大苹果正在对着一个小镜子朝嘴上抹口红。突然，儿子余太保就走过来气急败坏地道：“娘，我让你找我爹给我要钱的事儿，你给我办了没有？”
大苹果斜一眼儿子，没好气地道：“再要钱，你自己去找你爹张口去，我再也张不开那个口了。”
余太保想了一下，就开始撒娇：“啊呀，娘，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嘛？我真的急需用钱。”
大苹果：“用钱，用钱，总是这样三天两头地用钱，这样你爹他就是有座金山，早晚也非得让你给掏空了不可。太保你个败家子，实话告诉你娘，上次你爹刚给你的那五百大洋，这才几天，你又都做什么用光了？嗯？”
余太保听后不语……
大苹果：“你说啊，你个败家子！”
余太保想想便嬉皮笑脸地回答道：“娘，我去大烟馆了。娘，大烟那滋味不抽不知道，一抽起来那才知道什么叫快乐呢，飘飘然如入仙境，那感觉真是美极了……”
大苹果：“好你个败家精，吃喝嫖赌你都占全了，现在又学会了抽大烟，和你爹比起来，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余太保：“娘，儿子不就抽了口大烟，值得你这样挖苦和埋汰儿子的？娘，我告诉你，我不如我爹的地方还多着呢？首先我爹是我们天津驻军的一师之长，儿子我却什么也不是，在爹的面前我连个小卒子都算不上！还有我爹她弄了好几个老婆，去年弄的那个小老婆还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天仙，而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女人，孩儿想女人了的时候还得跑窑子铺里去花钱找……”
大苹果：“就你这一身坏毛病，人家谁家的良家闺女会嫁给你呢？那人家岂不是瞎了八辈子的眼，倒了八辈子霉了吗？才找你这个五毒俱全又游手好闲的社会混混。嗯？”
余太保：“好了，娘，其它话先不说，你赶紧去找我爹帮我弄钱来，我的烟瘾快犯了，要不等我烟瘾上来了，我会杀人的。”说罢就做了个要掐死大苹果的动作。
大苹果见状吓得一惊：“太保你个败家精，我是你亲娘，你连你亲娘也不要了，也敢掐死……”
余太保：“娘不去弄钱我抽烟，我还要娘做什么？”说过又再次做了个恶狠狠地要掐死大苹果的动作。
大苹果胆怯：“儿子你疯了……好，好，儿子，你等着，我去找你爹要钱。”说过便逃也似的出门。
余太保见他娘真的害怕的样子，就开心地大笑开来……
笑毕，余太保便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起钱来……
余太保折腾了好一阵子还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最后，余太保终于在他娘的梳妆台前找到了一对儿耳环……
余太保把耳环放在手中看看，又用嘴吹吹放到耳朵上听听，然后携了耳环就赶紧朝门外溜去。
天津卫南郊驻军师部日
张日旺的住处里，张日旺正在屋里找着什么，突然，有一个士兵出现在他的门口到：“排长，大门口有人找你！”
张日旺听后稍愣：“谁？是谁找我？
那士兵摇头：“不知道，那人自称是你的哥哥……”
张日旺困惑：“自称是我哥哥……啊？兄弟，你没看着那个自称是我哥哥的人长得什么模样……”
那士兵：“排长，这个……这个我也说不上来……”
张日旺：“兄弟，那你们去就说我不在，去把他轰走吧！”
“是，排长！”那士兵答应着便转身离去。
“兄弟，回来。”这时，张日旺又喊住那个士兵，稍作思忖：“兄弟，要不你去把他带来吧！”
那士兵再次答应一声，然后就赶紧匆匆而去。
那士兵走了，张日旺就停下手里正要找到东西开始静静地思索起来……
稍顷，那士兵就把自称为张日旺哥哥的人带到了张日旺的跟前：“排长，人来了。”
张日旺：“去吧，兄弟。”当那士兵走后再去看那个自称为他哥哥的人时，却看到那个人正是张不理……
张日旺一见张不理便怒火中烧，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特写张日旺望着张不理眼喷怒火……
张不理被张日旺喷火的眼睛看得心里发虚，便赶紧埋下头小声道：“张日旺兄弟，我是张不理，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张日旺：“我……我认识你这个畜生……”
张不理：“日旺兄弟，我们兄弟俩许久不见，乍一见面你怎么就骂你哥了呢？”
张日旺：“呸！畜生，你也配做我哥！狗屁！告诉你张不理，我张日旺从此再不会有你这种灭绝人性的畜生哥哥的。”
张不理对张日旺的谩骂佯装惊讶和不解：“日旺兄弟，你哥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兄弟你说清楚，我们兄弟俩这么长时间未见面了，我张不理想兄弟你是想得实在受不了才来找你的，不是来找你挨骂的？”
张日旺：“骂你？骂你个畜生这是轻的，告诉你张不理大畜生，此时我张日旺真恨不得一下子拧断你脖子筋才解恨呢？”
张不理：“日旺兄弟，到底为什么，你就是拧断你哥的脖子筋，让你哥死也得让你哥死个明白，总不能让你哥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变成一个糊涂鬼吧？”
张日旺怒视张不理：“畜生，你真的想知道吗？好，那我现在就问你，你带在身边的那个女娃呢？她……她现在人在哪里”
张不理听后埋下头不语了……
张日旺：“你个畜生，你不说是吗？那我就再问你：你把那个可怜的女娃先奸后卖，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呢？”
张不理：“这……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日旺冷笑道：“告诉你个畜生，这世上还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畜生，我还正在为这事儿要去找你算账呢？殊想你今天倒自己找上我的门来了，你……你个畜生，今天我废了你。”说罢抡起拳头就要打张不理。
张不理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张日旺面前，哆嗦着嘴唇赶紧求饶道：“我知错了，你就绕我一次，放我一条生路吧……”
张日旺：“畜生，那你说，你今天还有脸来找我做什么？嗯？”
张不理：“我原以为你不知道女娃的事儿，我是冒着侥幸的心理来找你借钱救急的，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这钱我也不敢找你借了，你……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以后亏良心，缺德的事儿再也不敢做了，否则你现在就打死我，还不行吗？”
张日旺沉默了。
张日旺在沉默中思忖一会儿，就扬起头怒视着对方道：“畜生，你滚吧，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你也没有我这个兄弟……快滚吧，以后再也别让我碰见你，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啊，是是……”
张不理听后连忙答应着，连滚带爬地赶快逃遁……
张日旺的眼睛余怒未减，仍然怒火焰焰……
天津卫南郊驻军师部晚
大院内的训练场上，李维双和张日旺在边走边交谈着……
李维双：“再过几个小时，革命党在天津组织发动的总暴动时间就开始了，待暴动一开始，你就赶紧带上雪里红和云菌她们逃离……”
张日旺：“李叔叔，那你呢？到时你不和我们一块儿逃走吗？”
李维双摇摇头：“贤侄，到时你带她们先走，我日后再去找你们，只是我暂时还不能走，因为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
张日旺稍思即扬起头来望着李维双问：“李叔叔，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那我……我留下来帮你一起做，等做完了我们一起走，行吗李叔叔？”
李维双拍拍张日旺的肩膀，又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的，贤侄，你不走，单靠雪里红和云菌两个女人，她们是没法逃出去的啊！再说了，你叔叔这边的事情你也插不进手，所以，贤侄，你现在就赶紧回去准备吧，等市内的火光一起，你就赶紧带她们走，找个隐蔽的地方先住下来，等着我后面去找你们。”
张日旺：“好吧，李叔叔，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多保重，还有，李叔叔，当我们逃离后，我们约定在哪里等你见面呢？”
李维双：“贤侄，我早就侦察过了，在我们师部正南十华里左右有个小村庄，那个小村庄不通交通，非常偏僻，很难引起外界的怀疑，到时候你们就到那个小村庄里等我，我到那个小村庄里找你们就行了。”
张日旺：“好吧，李叔叔，我都记住了。”
李维双又拍拍张日旺的肩膀：“贤侄，记住了，那你就抓紧回去准备吧。”
张日旺点点头：“李叔叔，你多保重，你一定要活着去和我们会面。”说罢就迈开了依依不舍的脚步……
李维双满怀信心地望着张日旺离去……
一组特写镜头——
天津市区内枪声四起，火光冲天……
冲天的火光燃亮了漆黑的夜空……
通往天津市警察局的大街上，一群革命党人高呼着口号涌来……
通往天津市王大炮王高参的住处，一群革命党人高呼着口号涌来……
穿着睡衣的王大炮在惊慌失措地拨打电话……
余师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在惊慌失措地拨打电话……
越来越激烈的枪声……
越来越汹涌的脚步……
越来越愤怒的人群……
天津市警局内夜
李局长的办公室里，李局长正挥舞着手中的匣子炮在狂呼大喊着：“弟兄们给我顶住，一定要给我顶住……”
突然有一个警察抱着枪跑进来惊慌失措地道：“局座，他们人太多，弟兄们实在顶不住了……”
李局长听后眼睛一瞪：“妈拉个巴子的，再妖言惑众当心我毙了你，快去叫弟兄们给我顶住，一定要给我顶住……”
那警察答应着刚要出门时就碰到另一个警察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局长，你快想办法逃吧，兄弟们已顶不住了……他们……他们革命党已冲进大院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李局长听了就用匣子炮指着那个警察的脑门气急败坏地责问道。
那个警察依旧惊慌失措：“局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赶快想办法逃走啊，再不逃走，他们就冲进来了，到时你想逃也逃不成了……”
李局长听后沮丧地瘫坐在椅子上：“逃走，逃走，都到这会儿了，我李秃子又往哪里逃啊……”
天津卫南郊驻军师部夜
余师长的指挥部，余师长在气急败坏地踱步：“反了，反了，全反了，警卫员，警卫员……”
听到余师长的喊声，警卫员就应声而入：“报告师座……”
余师长猛转回身怒悻悻地瞪着警卫员：“还报告个屁，快，快派人把李副官给我找来。”
“是！师座！”那警卫员慌忙答应一声便赶紧出门而去……
余师长见警卫员走后就又气急败坏地开始踱步：“反了，反了，妈拉个巴子的全反了……”
余师长正在气急败坏地边踱步边骂娘的时候，刚才的那个警卫员就又跑了进来一个立正道：“报告师座！李副官他人不在。”
余师长听了一愣：“什么，你说他人不在？”
警卫员恐慌地点头：“是的，师座。”
余师长稍作思忖，便又瞪起眼睛对眼前的警卫员狠狠地道：“妈拉个巴子的，在这非常时期的关键时刻，他人不在……他人又能死哪里去呢？妈拉个巴子的，不在就派人去找，一定要把他给我找来……”
“是！师座。”
那警卫员答应一声又赶紧出门而去……
余师长以手挠着大脑门又开始踱起步来……
“报告！”突然，又有警卫员出现在门口道。
余师长正在气头上，一见那警卫员就骂道：“妈拉个巴子的，又是什么鸟事儿？快说？”
那警卫员诚惶诚恐：“报告师座，二姨太和四姨太都不见了……”
余师长听后大惊：“啊？你说什么？你赶紧再说一遍……”
那警卫员：“报告师座，二姨太和四姨太都不见了……”
余师长：“不见了我剥你们的皮，不见了你们还不快去找，还跑到我这儿添什么乱……嗯？”
那警卫员：“报告师座，怕……怕是找不回来了……”
余师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
那警卫壮起胆子：“报告师座，二姨太和四姨太不见了，有人看到是被师部警卫排的人用马车接走了……”
余师长：“什么？妈拉个巴子的，师部警卫排，是谁吃了豹子胆了，敢用马车劫我的两个姨太，他是不是活腻了、活得不耐烦了，啊？”
那警卫听后木讷地摇头，表示全然不知……
特写余师长又气愤地开始踱步……
余师长停住脚步，凶狠地吩咐那警卫：“我两个姨太被劫走了，那你们还不赶紧去给我追，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是等死啊？嗯？”
“是，师座！”
“回来！”那警卫答应后刚要走时，又被余师长喊住：“记住，一定要把我的两个姨太给我追回来，实在追不回来活的，就是死的也要给我追回来，否则，到时你们就别再回来见我。就是你们回来也是死路一条！你记清楚记明白了吗？”
“是，师座！”那警卫员响亮地答应一声就赶紧离去。
余师长又开始气急败坏地踱起步来……
特写在夜幕下，在驻军师部外的郊野中，一辆马车拉着云菌、
雪里红、云珠等人在疾驶着……
余师长的指挥部内，余师长还在办公室内气急败坏地踱步……
这时，被派去找李维双的警卫员又跑了进来：“报告师座，我们找遍了师部大院所有的角落，也不见李副官的踪影……”
余师长听后，气得暴跳如雷：“妈拉个巴子的，难道姓李的那****的还能从师部里蒸发了不成，你们再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回来……”
“是，师座！”那警卫员答应一声，又赶紧颠着屁股跑去。
余师长：“都是饭桶，废物！”
天津卫南郊驻军师部外的郊野中夜
载着张日旺、雪里红、云菌、云珠他们的马车还在疾驶着……
突然，后面就有骑兵追来……
云珠见状，就有些惊慌地问张日旺道：“那余麻子的手下追来了，我们怎么办？”
张日旺稍作思忖，就道：“云珠，你带你姐和雪大婶快下马车往小路上跑，我以马车吸引他们……”
云珠听后不加思索地赶紧摇头：“不行，日旺，我一个弱女子照顾不了她们两个女人的，还是你带她们下车往小路上跑，我在马车上狙击他们……”
张日旺：“那好吧！”然后就停住马车搀扶云菌和雪里红下车……
后面的追兵此时已追上来了，他们大喊着已开始向张日旺他们开火……
张日旺和云珠也顾不上再分开走了，他们俩并肩开始反击……
双方枪战开始了……
突然，一颗流弹击中了云菌的腹部……
“云菌……”
张日旺见云菌中了弹就一下子杀红了眼，然后握着双枪跳出掩体就不要命地迎着追兵射击……
稍顷，几个追兵均已被张日旺和云珠击毙……
至此，张日旺掷了手中的匣子炮急扑到云菌身边，将云菌紧紧地抱在怀里大喊道：“云菌，云菌，云菌你一定要坚持住……云菌，云菌你别吓我啊……”
这时，云珠也扑到云菌的跟前凄厉地大哭道：“姐，姐，姐你可不能死啊，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姐你和日旺的好日子还没有开始呢，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姐……”
云菌在张日旺和妹妹的痛哭中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拉着妹妹云珠的手使劲地要往张日旺的手上放，但却终于没能放上就又松了开来……
云菌死了……
张日旺欲哭无泪，云珠欲哭无泪，在这溅血的夜幕下，云珠和张日旺的手都不由自制地握到了一起，使劲地握到了一起……
马路上日
身着便装的李维双骑着马在飞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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