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2）

张太英想想，就又笑着对云珠道：“娘，三哥的事不止为此，你们不让他参加八路军也就算了！那我呢？娘，我可以参加八路军吗？你看逢春和小唐她们，做个八路军女战士有多光荣，又多么威风呢！”

云珠惊讶：“你……你个小丫头片子也跟着凑热闹？”

张太英：“不行吗？娘？”

云珠不语，她瞅瞅儿子，又瞅瞅女儿后，终于摇摇头非常不解地道：“你们啊！这回你们大哥一来，你们是不是都中邪了啊？嗯？”

张太华：“娘，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目前加入八路军是人心所向呢！娘，就这几天的功夫，四周八村前来参加八路军的人都足有上百号人呢！”

云珠：“他们……他们都是没有饭吃被逼的。可你们呢？我们家什么都有，你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跟着周围村庄的穷人们起哄？”

张太英：“娘，那大嫂呢？大嫂白芸他们家也是既不缺吃也不少穿的，那大嫂为什么也要参加八路军呢？”

云珠语塞，继之恼怒：“你们大嫂……她那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了你们大哥这个八路军男人，她不参加八路军又还能做什么呢？”

张太华：“娘，照你这样的思路说，那我的那位女朋友王兰呢？人家可也是莫家村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呢？”

云珠再次语塞，恰这时，外面的军号声响起……

张太华稍作思忖：“哟，大哥他们集合队伍了，我得去看看。”说罢就急冲冲地朝外跑去。

张太英打一个迟疑：“三哥，等等我，我也去。”随之也跟着张太华的后边向外跑去。

云珠望着他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简直就是鬼迷心窍，都疯了。”然后便赶紧去收拾屋子，打扫室内卫生。

张家镇的中央广场上日

此时，黑压压的八路军队伍已站成了一片，气氛显得严肃而庄重！队列前，李功达带头拍手欢迎道：“同志们，现在我们欢迎张太平同志给大家做战前动员讲话。”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顿起……

这时，张太平抻理一下身上穿的制服，又立正给大家敬个礼，然后以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后便道：“同志们，这是我八路军一一五师独立营开赴鲁南地区后，团首长交给我们的第一个作战任务。同志们，我们有没有信心完成那？”

“有！”八路军独立营全体指战员们见问后立即齐声回应道。

张太平又以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后：“同志们，盘踞在县城的日本鬼子足有一个中队，再加上他们的伪军保安团的人总共不下五百人，我营此次战斗的主要任务就是：一连从北门发起佯攻，以少有的兵力吸引鬼子汉奸们加强北门的防御；二连三连重兵突破，从县城的西门突进，争取以巷战也就是我们八路军的老作战法——游击战的方式消灭敌人，从而一举拿下县城。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啊！”

“有！”独立营全体将士们听后又集体群情激昂地回应！

张太平听后再次以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同志们，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老百姓的队伍，又在我们国家自己的土地上打仗，和日本鬼子进行战斗，信心我们是有了，但是在此次战斗中，我们还要有清醒的头脑，充分看到摆在我们面前的困难，这次我营接受的战斗任务是攻城作战，类似战斗这在我营自成立以来还是首次接受这样的战斗任务，攻城作战不比山地战，它比山地战要艰巨了许多，也困难了许多，另外在敌我数量比较上，敌人的兵力也优于我方，且他们武器装备也大大地好于我方。故我们这次攻城作战，大家都要充分地做好随时会流血牺牲的思想准备……

在张太平如上的讲话中展现如下镜头——

张太华悄悄地来到王兰跟前欲张口说什么被王兰赶紧羞涩而佯装不悦地制止……

张太英见状欲言又止……

张太中的住处日

张太中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地大睡着……

这时，谢海棠端着饭进来。

谢海棠把饭碗等放到一张小桌子上，瞅瞅丈夫还在呼呼大睡后便没好气地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躺在床上烀猪头，快起床吃饭。”

张太中听后懒洋洋地翻个身：“我正做梦……就被你给叫醒……”

谢海棠听后走到床前将丈夫身上的被子猛地一下掀去：“起来！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梦，梦你娘个头……”

张太中无奈地爬坐起来，揉着睡眼：“娃他娘，你这是干嘛？我真的正在做一个梦呢……”

谢海棠：“做梦，做梦，告诉我你又做什么桃花梦了，梦得太阳都晒着屁股了连床都不起？嗯？”

张太中：“不是桃花梦，我梦见我也去参加八路军了，也当了八路军干部了，还和我哥平起平坐的一块儿去见八路军首长呢！”

谢海棠：“那你也尽想美事！想和你大哥平起平坐，这辈子你是没有这个能耐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等下一辈子吧！”

张太中不悦：“老婆，你就这样灭你丈夫我的志气吗？嗯？”

谢海棠：“不是我在灭你的志气，是你压根上就没有那个能耐。”

张太中还要说什么时他爹突然进来……

谢海棠一见公爹进来，立即成了哑巴，她不语了，赶紧以向公爹讨好的方式又去忙她的事情。

张太中：“爹，你怎么来了？爹，你有事儿吗？”

张日旺瞪一眼儿子：“你看看你，都什么时间了，怎么还不起床？嗯？”

张太中窘迫：“爹，我这就起……”

张日旺：“你到现在才起来还有什么用，你哥他们的八路军已经走了。”

张太中吃惊：“走了？爹，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往哪走的？”

张日旺：“往县城方向去了，说是去攻打县城，二子，你也不早起，你哥走的时候也不去送送他，他这一走，你们兄弟俩还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张太中后悔：“啊，都怪我昨晚睡的太晚，今儿没能早起……”

张日旺没有再搭理儿子，这时他走到谢海棠的跟前：“海棠，你爹娘那边最近有信来没有啊！”

谢海棠如实相告：“没有。爹，你有事儿吗？”

张日旺摇头：“没有，就是时间长不见，心里也想得慌。”然后倒背着双手出门。

谢海棠望着她公爹离去的背影困惑不解地问丈夫：“嗳，太中，你爹怎么突然向我问起我爹娘的事了呢？”

张太中：“这个我怎么知道呢？”说罢就去吃饭。

谢海棠夺下丈夫手中的饭碗：“你先别吃，你告诉我，你爹他怎么突然问起我爹娘的事情来了呢？这还是我自嫁到你家后，他头一次向我打听我爹娘的事情呢？”

张太中又摸起了饭碗：“我刚才不是已告诉你了吗？这个我怎么知道呢？你要想知道个究竟，你不能亲自找我爹问去吗？”然后就又狼吞虎咽起来。

谢海棠喃喃：“他怎么突然向我问起我爹娘的事情了呢？”……

特写：1张太平和李功达率领他们的八路军独立营指战员向县城开

进……

2沿途不断地有老百姓给他们送吃的东西又不断地被他们谢绝……

3张太华跟在王兰身边和八路军将士们一起前进……

张家镇张日旺宅日

陈苗苗的住处中，赵育才正在对娘撒娇：“娘，太英她不喜欢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苗苗：“她要不喜欢你，那娘也没有办法，这男女婚姻方面的事就是做爹娘的想包办也包办不了的啊！关键还得你们双方相互喜欢才行的。”

赵育才：“娘，你就不能和张叔叔说说，让他管教管教他女儿，让他女儿和我相好吗？娘，儿子育才求你了。”

陈苗苗叹口气：“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向人家开口呢？关键还得靠你自己好好地历练自己，修养自己，拿出一个英俊男子汉的气魄来迷住太英，让太英那闺女从内心里喜欢上你才行的。”

赵育才：“娘，这个我知道的，可是她小英……无论我在她跟前怎样表现，怎样施展我的能耐，她就是不喜欢我，让我沮丧极了，娘。”

陈苗苗埋头想想：“育才，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你们两个年轻人是有缘无分了，遇到这种事儿，我这个做娘的也没有办法撮合啊！”

赵育才固执：“娘，可是……我就喜欢她，要是没有她给我做媳妇，我下半辈子肯定不能活的。”

陈苗苗：“好儿子，别尽说瞎话，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呢？人家既然不喜欢你，只要你的努力尽到家了，人家要是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你的话，那你也用不着苦恼，也用不着灰心丧气地就去怨天尤人，恨世态炎凉的，你可以再从失恋中昂起头颅，挥挥手告别过去，再迈开大步向前走，再去寻找属于你的美好未来的！”

赵育才沮丧：“娘，话都是这样说，可就怕你儿子我一时无法做到，怎么也无法做到啊！娘……”

陈苗苗：“儿子，相信娘的话，去换一个角度，换一个环境，你就会做到的。”

赵育才：“换一个环境，换一个角度……”

陈苗苗：“对啊，儿子，你想想，你天天和娘呆在他们张家，又天天和她太英闺女在一起，日久生情……儿子，你现在的那种心情做娘的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就象你娘我，过去你爹在的时候，你张叔叔他在你娘的心中充其量就是你爹的一个好友，和一个结义兄弟而已，其它的在你娘的心里也就再没有他的位置了，当你爹临终前对娘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当时在为娘的心里也是无论如何的都接受不了的啊！可当你爹不在了的时候，娘想想自己的路还要走下去，想想自己周边所认识的那些男人们，滤过来滤过去地滤了好几遍，娘忽然觉得还就数你张叔叔让娘信任啊……”

对做娘的一番话，赵育才听完点点头，终于颇受启迪地道：“嗳，娘，要不要我也去参加八路军怎么样呢？对，我也到八路军队伍中做一番大事业去。”

陈苗苗：“育才，你的这个想法好是好，娘也表示全力支持，可是，到今天早晨，他们八路军都统统拉走了……”

赵育才惊讶：“他们拉走了？他们都拉到哪里去了呢？娘，你能告诉我吗？”

陈苗苗：“刚才听你张叔叔说，他们都向县城方向去了，说是今天夜间要攻打县城。”

赵育才：“娘，这么说，那些八路军……他们去攻打县城了？”

陈苗苗听后点头：“是的。”

赵育才听后立即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啊，这真是太好了。一旦他们把县城打下来后，那我们家被保安团给霸占去的赵家大院也就可以又要回来了。”

陈苗苗叹息：“唉，儿子，我们现在呆在这张家镇也住习惯了，我们县城的房子要不要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赵育才不依：“娘，你说错了，我们赵家大院，那是我的老祖宗给我留下来的家业，我凭什么不要？凭什么让保安团的那个斜眼马团长给霸占着呢？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占了我们家的房子，这个仇憋在我心里我还一直没捞着找机会报呢！现在好了，八路军给我们赵家报仇去了，我要好好地去感谢感谢他们去。”说过转身就要出门。

陈苗苗喊住儿子：“育才，你给我回来，告诉娘，你要做什么去？”

赵育才转身对娘道：“娘，我去找张叔叔，叫他给我备一匹马，我要往县城走一趟。”

陈苗苗：“家里马厩里的马都让你张叔叔借给八路军打日本鬼子去了，哪还有马给你骑着去县城呢！”

赵育才：“娘，我不信，连一匹马也没有了吗？”

陈苗苗：“连一匹马也没有了，要不信你自己到马厩里看看去，难道娘说话还会哄你不成吗？傻儿子？”

赵育才踯躅一下：“那……娘，反正我要去县城，去和八路军一块儿打鬼子，打保安团那个斜眼马团长去。”

陈苗苗：“这儿到县城还有近五十里的路程，没有马，你怎么去？”

赵育才：“娘，这个你别管了，反正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就是了。”

陈苗苗：“你不把你的办法说出来，娘不许你去。”

赵育才：“啊呀娘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让儿子去吧。”

陈苗苗：“不行，县城那边不安全，到处都是日本人和保安队，你去会吃亏的。不行，娘绝对不许你去。要去，你去找你张叔叔说去，只要他同意你去，娘就不管了。”

赵育才：“娘，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就去找张叔叔说去。”说过跑走。

陈苗苗对儿子的行为显得颇为无可奈何……

县城夜

县城外围的夜色漆黑一团……

城墙上有保安团的哨兵在走动……

县城外的壕沟边，八路军独立营将士们已潜伏待命……

一处，李功达掏出怀表看看时间，便低声对张太平道：“张营长，再过十分钟，你即可发出攻城信号。“

张太平：“好！”

县城外壕沟边的另一处，独立营卫生队的女八路军战士们也正潜伏待命……

特写：白芸和王兰趴在壕沟边的一个土坎上埋伏着……

突然，王兰一回头却发现张太华也正趴在她的一边……

王兰对此心里感动但嘴里却佯装不悦地小声道：“太华，你还不是我们八路军战士，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张太华诙谐：“王兰，我不是八路军战士，可我现在是编外八路军战士。今夜我受我们编外八路军首长命令，是特地来保护你和嫂子的安全的！”

王兰：“别胡闹，快回去！”

张太华固执：“我不回去，你的安全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必须在这儿保护好你的安全才行的。再说我们编外八路军首长也不许我回去啊！”

王兰哭笑不得，欲言无语。

这时，白芸便小声对张太华道：“三弟，听话，快回去吧，跑得离这儿越远越好，要不回头战斗一旦打响，炮弹、子弹和那些手榴弹可都是不长眼的。”

张太华：“大嫂，你们……你们弱女子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呢？”

王兰：“我们手里都有枪，你没有……”

张太华听后从腰间掏出匣子炮握在手中对王兰炫耀了一下：“谁说我没有枪的，你们看我手中这不是枪又是什么？”

王兰：“你……哪里来的匣子炮？”

张太华得意地一笑：“王兰你忘了，我每次护送你回家的时候，我的身上不都有家伙吗？告诉你们，我这支家伙还是德国造的，性能比我大哥手里拿的那支匣子炮还好呢！”

白芸听后惊讶：“三弟，你手里的这支家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爹他们知道吗？知道你手中的这支枪吗？”

张太华摇头：“不知道！这是几年前济南的谢叔叔来我们家时送给我的，当时我让谢叔叔不要告诉我爹，谢叔叔答应了，所以我爹至今都不知道我手中也有家伙呢！唉，大嫂，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白芸：“不做什么？我是随便问问的。”

天津田大刚宅晚

田大刚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抱着头不语，一边的刘花花便着急地道：“笨笨他爹，现在都快半夜光景了，你今儿晚到底还睡不睡？嗯？”

田大刚痛苦：“啊，我睡不着啊！粮号的粮食被日本人给抢走了，这个月盘不了帐，我怎么对我表哥交待啊！”

刘花花：“你不睡觉，就这样坐着，就坐到天亮后，难道你就有办法对表哥交待了吗？嗯？听话，快睡吧！”

田大刚：“花花，你先睡吧，让我再想想……”

刘花花：“那你就好好地想吧，我的眼皮都睁不开了，你再不睡，我可要先去睡了。”

田大刚：“你先去睡吧！”

刘花花气得一跺脚忿忿地转身朝里间走去……

田大刚双手抱着头，还在苦思冥想着……

田大刚的回忆——

粮号中，田大刚正忙得不亦乐乎地招徕着生意……

突然，有几个端着枪刺的日本鬼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田大刚见状，赶紧走上前绽着笑脸道：“皇军，你们也要买粮食啊？”

为首的日本兵见问便一挥手：“粮食的统统收购。”

田大刚听后不敢怠慢：“啊，好好，粮食的统统收购好！”随之也就吩咐店内伙计道：“伙计们，赶快将每包粮食过秤统计，这批粮食大日本皇军通统统的都要了。”

接下来粮号中的几个伙计和田大刚一起都忙碌起来……

粮号中的粮食终于都过秤称好了，田大刚拿着账单对那个为首的日本人道：“皇军，这是本店这批粮食的重量，一共两千四百斤，请照单付款。”

那个为首的日本兵没有看粮食的重量单，而是撅起下巴并用手朝停在粮号外的卡车指了指：“统统的，统统的装上卡车。”

田大刚以为那个为首的日本兵是要叫他们将粮包给装上卡车再付款，于是就又指挥伙计们将粮包一包包地朝卡车上搬去。

功夫不大一会儿，已过秤的两千四百斤粮食便被装上了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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