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他们耷拉着脑袋,冲着祁月和严零雨他们抱拳道歉。
马阅已说道:“还不退下。”
话虽很轻,却很有威严,疾风剑等人退去。马阅已再次向祁月和严零雨行了一个礼,说道:“两位都是难得贵客,家父时常说起祁大侠的威名,恨不能相见;严姑娘亦是难得来到大漠。下个月初六是家父六十大寿,两位若是肯赏光,憋庄一定会蓬荜生辉。”
严零雨说道:“只可惜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给马老庄主拜寿,还望少庄主请见谅,他日定当……”
她正要谢绝,却被祁月打断了,说道:“若是给马老庄主拜寿,实在是我等的荣幸,下月初六我们等当前来拜访。”
马阅已大喜,说道:“如此甚好,在下就在憋庄等候两位。”
十三、
马阅已离开之后,严零雨便对着祁月跪下,说道:“还请祁大侠救小女子的家父一命。”
她正要磕头,跟前哪还有祁月的身子,只见他早已经跃上屋顶,说道:“严姑娘,万勿如此。人生而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对着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下跪,在下受之不起。”严零雨感觉自己被一股真气托起,任她怎么使劲,再也跪不下去了。
严零雨说道:“乞求祁大侠能够对家父施以援手,严家上上下下,不敢忘此大恩。”
祁月说道:“事关身家性命,在下又岂能袖手旁观。”
严零雨说道:“祁大侠果真是义薄云天,小女子由衷感激。”
祁月看着严零雨一脸的感激之情,突然皱了皱眉头,说道:“可在下有一个臭毛病。”
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却是让严零雨感到奇怪,她瞪大了眼睛,问道:“祁大侠何出此言。”
祁月似笑非笑,说道:“在下不想被人感激一辈子,若是被人感激一辈子,便浑身不自在。”
严零雨那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便道:“只要严家能帮得上忙,祁大侠尽管开口,一定全力以赴。”
她只道祁月需要酬劳,但是祁月的开口却出乎她的意料,祁月道:“要我出手也并不难,但严姑娘却要许诺在下三件事。”
严零雨说道:“愿闻其详?”
祁月说道:“这第一件么,在下已经远离中原多时,请姑娘莫要向中原人士透露在下的行踪。”
严零雨说道:“小女子绝不透漏一字关于祁大侠的消息。”
祁月点点头,又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么,你身为女子出行大漠都有不便,还望姑娘能够乔装易容。”
严零雨说道:“这又何难,小女子立马改装易容便是。”
祁月说道:“这第三件事情么,请姑娘用你手中的玄铁剑刺中在下,只要碰到在下的身体和衣裳都可以。”
这第三件事一提出,让严零雨感到一阵错愕,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不禁脱口而出,道:“什么?”
祁月看着她诧异的表情,说道:“你没听错,只要你的剑能够刺中在下,在下就答应出手。”
严零雨连忙说道:“祁大侠,莫要说笑了,阁下的武艺独步武林,跟小女子天壤之别,不能同日而语,小女子又怎能刺得中。”
祁月笑着说道:“不试又怎知刺不中。”
严零雨说道:“只是小女子才识学浅,实不知祁大侠是何用意。”
她虽然表面说是不知用意,心里却是想道:莫非对方不肯施以援手,故而找此借口。
想到这里,便有些着急,急得两眼通红,看着祁月,说道:“若是不成,祁大侠便不出手,相救家父吗?”
祁月说道:“也许并没有那么困难。”
严零雨实在是搞不明白,便鼓起勇气问道:“还望祁大侠告之缘由。”
祁月说道:“你若是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我不想别人欠我,你若是能刺到我,也算是凭自己的本事请到我,便不算别人欠我。”
他的这番解释,让严零雨瞪大了眼睛。
十四、
严零雨叹了叹口气,说道:“既已如此,那小女子便得罪了。”
她闪电般刺出了一剑,尽生平所力,那一剑宛如吐信的毒蛇,竟也快到不可思议。
果然不出她自己的预料,这一剑刺空了,但祁月已经被逼到墙角,再无退路可退,严零雨大喜,立马又是一剑,但这一剑却是很轻,她怕出手过重而误伤了祁月。
一剑又空,祁月却像是壁虎,贴在了墙壁;严零雨反手又是一剑,只见祁月已经游走到了屋顶,不费吹灰之力躲开了严零雨的攻击。
严零雨为之气结,把手中的短剑一扔,嚷道:“你下来罢,我不刺了。”
祁月用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严零雨,只见她气鼓鼓的,继而说道:“我要是刺得中阁下,有如此神通,又何必乞求阁下,不刺了……这剑,我不刺了。”
说完,径直坐到了地下,竟不顾自己是名门的大家闺秀。
祁月说道:“严姑娘若是不想刺了,那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便装着要离开。
严零雨赶紧叫道:“慢。”接着说道:“我只是不刺了,祁大侠又何必要离开;你先下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祁月说道:“姑娘,那就请说吧。”
严零雨红着脸说道:“我怕别人听了去,你下来,我便告诉你。”
祁月落在她跟前,缓缓地走了过去,严零雨伸出了手,说道:“你扶我一下。”
祁月伸出双手,扶起严零雨。严零雨心里一阵窃喜,反手抓住了祁月,另一只手便是一招“引蛇出洞”,直接刺向祁月。
这一招避无可避,然而又是刺空了。
只见祁月借着严零雨的手,以此为着力点,身子悬浮在半空中,避开了这一剑。
祁月笑着说道:“严姑娘,当真是好计策。”
但他这一招,却让严零雨惊讶的掉了下巴,喃喃地说道:“只可惜,再厉害的计策,也刺不中祁大侠。”
说完,竟然哇地吐出一口血,血色竟然是黑色的。
然后身体摇晃了一下,便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严零雨发现自己靠坐一棵树下,而祁月便在不远的地方打坐着。
这一次昏迷中,她梦到了已经回到江南,在江南如梦的小筑里赏着春天的景色;继而又梦到父亲严迨被坏人抓住,自己去施救却跌入无尽的深渊,她使劲的挣扎,却感觉使不上劲。
无尽的黑暗让她压抑的不能动弹,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经脉之中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如春风沐浴,舒缓极了。
之后她便睁开了眼,虚弱地说道:“你怎么还没走呢?我不是输了吗?”
没有听见任何回音,只见祁月头上冒着阵阵白烟。
过了片刻,祁月睁开眼,看着严零雨说道:“你身上的毒已经清除干净了。”
严零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身上的毒并不碍事,只要救出小女子的家父,便是拿我这条命去换,我也心甘情愿。”
十五、
祁月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不打算去相救令尊大人。”
他看着严零雨的脸色,从苍白转到红润,接着说道:“在下助姑娘躲开疾风剑的攻击时,察觉姑娘身中剧毒,然而却是毒在经脉中聚而不散,便激起姑娘的绝望,加速经脉逆流,好以此逼出剧毒。”
严零雨终于明白了祁月的举动,想到自己的举动,不禁感到一阵惭愧。
却听见祁月说道:“只是在下不明白,姑娘为何会得罪西域少林派的人。”
祁月说出西域少林派的时候,让严零雨感到吃惊,便问道:“祁大侠是如何知道小女子得罪了西域少林派的人。”
祁月淡淡地说道:“因为你中得昔年天音老人的独门毒药七日散。”
于是严零雨把柳如悔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祁月大怒,说道:“柳如悔如此不择手段,我便上隐雾山,讨一个说法。”
严零雨劝道:“他也是一个可怜的痴情人,再说,家父之事才是当务之急。”
祁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据你所知,令尊是在柳如悔手上被人抢走的?”
严零雨点点头,说道:“当时,柳如悔是这么说的。”
祁月道:“这就奇怪了。”
严零雨不解的问道:“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她毕竟对西北道的武林知之甚少,只见祁月说道:“昔年天音老人独步武林,作为他的嫡传弟子,柳如悔绝非泛泛之辈,在这西北道的武林,又有谁能够在他的手里抢走令尊大人呢?”
严零雨说道:“据他所讲,当时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而且使用了迷香,致使他失去知觉,家父才被他人抢走的。”
祁月若有所思,不禁摸了摸他的嘴巴,说道:“柳如悔久在大漠,熟悉江湖,何况普通的迷香根本无法迷晕他。”
严零雨问道:“那祁大侠的意思是……”
祁月说道:“如果柳如悔不是在说谎,那么能够从他的手里抢走令尊大人的人便屈指可数。”
严零雨说道:“还望赐教。”
祁月说道:“单纯从实力来说,在目前的西北道武林,能够从柳如悔手里抢走令尊大人的有天一教,还有马家庄。然而,马家庄素有侠名,断不会作出污龊之事。”
严零雨说道:“那便是天一教了。”
祁月摇摇头,说道:“自从在下与天一教一战后,天一教便已势微;这些年,在下一直监视着天一教的余孽,并未见他们有多大的行动。”
严零雨说道:“难道是有其他的势力来到这大漠了。”
祁月摇摇头,说道:“这西北道的大漠是苦寒之地,极少有帮派愿意来。而且,只要他们一到大漠,黑白两道便有人跟踪他们。”
刚刚有点眉目,突然又掉入毫无头绪的状态。
突然,严零雨想起,自己在同德客栈时,遇到两个一高一矮的两个,便把两个人情形告诉了祁月。
祁月想了一会,也想不起,大漠之中有这两号人物,从严零雨的描述里可以判断,这两个人武功也属稀松平常,而在西北道找到这样的人并不容易。
祁月说道:“不过他们的目的并未达到,必然还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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