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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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假严迨

二十四、

严迨的一番话让人震惊,那人瞪大了眼睛,奇怪地看着严迨,突然拍手叫好,说道:“好……好、好,连死都不怕,严老爷如此英豪,却不知道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能不能扛得住。”

说完,他掏一个精致的瓶子,小心翼翼从瓶子里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

笑着说道:“严老爷,尽管放心,这颗药丸不会置人于死地,不过每日午时三刻便会狂笑不止,直到精力虚脱。”

严迨哼了一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那人只是笑了笑,挥手一指,点开了严迨的嘴巴,正要把药丸放入他的口中。

突然,便感觉一股雄厚的道力将他死死困住,举手之间都感到十分吃力,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好。

便大声叫道:“还不放箭。”

话音刚落,祁月已经到了他身边,一掌击中他的胸口,他便感觉自己的胃里翻山倒海的捣腾起来,嘴里吐出苦胆的苦水。

只是一招,祁月便让他瘫痪在地,眼前的一幕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不已,他喃喃地说道:“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

而埋伏在四周的箭手也被眼前的情形给镇住了,各个呆在原地,不敢造次。

祁月手起刀落,救下严迨和严零雨。

另一手抓起了那人,对着他说道:“让你的人把兵器放下,然后滚得远远地。”

那人已经面若死灰,内心早已奔溃,只是不停地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时,解开穴道的严零雨说道:“柳如悔,你万不该如此,路姑娘的遭遇我本是同情,自当劝我爹爹尽力帮助你,你却为何出此下策。”

那冒充公差之人,竟然是柳如悔。

只见他苦笑地说道:“令尊宁愿舍弃他自己和你的性命,也不愿给我玉佛……此刻,你该知道,我为何会出此计策了吧!”

严零雨看着严迨,正要请教原因。

严迨说道:“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实在关乎我们严家百余口的身家性命。柳公子,此事恕老夫爱莫能助,实在是无能为力。”

柳如悔纵使心有不甘,可却已经成为手下败将,落入对手的手里。

祁月突然问道:“阁下,与天音老人是何渊源。”

柳如悔说道:“实不相瞒,那是在下授业恩师。”

祁月说道:“如此说来,令师是阁下请来相助的。”

柳如悔说道:“不错,是在下请恩师下山前来相助,以恩师的功力支开祁大侠,而在下便绑走严家父女,以此来夺取玉佛,但万没想到,祁大侠竟然来得如此迅速,使我的计策还未开始实施,导致在下功亏一篑。”

祁月皱了皱眉头,问道:“阁下如此费劲心思,到底所为何事?”

于是严零雨把柳如悔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祁月便沉默无语,他看着严迨,看的出来尽管他也很悲痛,却没有将玉佛献出来的意思。

祁月看着严迨,正要说话。严迨却说道:“祁大侠,莫要再讲了,如果能帮助路姑娘,便是要了老夫的命,老夫也绝不会皱下眉头,可这玉佛……”

二十五、

严迨说起了玉佛的来历,说道:“这本是严家最高的机密,只传严家的当家人所知。”

相传,浩宛国盛产金沙,国中之民富裕安定,医术高超。然而正因为浩宛国富裕,引来邻国的觊觎,在浩宛国第三十三代国王坤里汗时,邻国的铁骑攻破了浩宛国都,在国破身死之际,国王秘密将财富转移,并绘制了一副地图和一本祖传的医书孤本,交由当时天下第一巧匠谷风手里,于是谷风将这两样东西铸造在一尊玉佛里,作为浩宛国他日复国的象征,后世凭着此玉佛登基复国。由于浩宛国已经灭国,老国王怕青石玉佛在西域会落入邻国的手里,便委托给严家的先祖,放在中原。

说完玉佛的来历,严迨说道:“若是取出玉佛之内的医书,便是毁坏玉佛,那时浩宛国便复国无望。”

严零雨说道:“过去那么多年了,浩宛国的臣民早已不复存在了,爹爹何不将玉佛的医书取出交给柳如悔,也好救人一命。”

严迨摇摇头,说道:“国破家亡,浩宛国人们流离失所,心中之痛可想而知,老夫岂可让他们最后的希望丧失掉。”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此事今日说于三位知晓,希望三位能保守秘密,否则江湖上后患无穷,永无安宁。”

说完,他特意瞄了一眼柳如悔,只见柳如悔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他说道:“如果依依无事,愿拿我所有的去换,一张藏宝图对我来说毫不稀罕。”

严迨说道:“如此甚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财富在手也未见的是一件好事,不过老朽希望各位在此起誓,绝不透露有关玉佛的任何秘密。”

柳如悔摇摇头说道:“不必,要使在下忘记这事也简单。”

他对着严零雨和祁月缓缓地说道:“姑娘和祁大侠,请看着我的眼睛。”

只见他的眼睛温润柔和,散发着阵阵的光芒,轻轻地说道:“今日之事,你们便忘却吧,一切都忘却吧。”

口中念念有词,严零雨便昏昏欲睡过去,而祁月却是没事,柳如悔说道:“祁大侠修为之高,实是让人难以相信,自从在下学艺有成以来,这摄魂术屡试不爽,从未失败,今日却未见成功。可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完,叹息不止。

祁月说道:“阁下行事虽不计后果,却仍不失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不知,阁下是否可以引见,在下也略懂岐黄之术,替路姑娘看看。”

柳如悔大喜,说道:“如蒙祁大侠移步寒舍,替路姑娘医治,在下愿为牛为马作为报答。”

祁月笑道:“你也不必如此,能够医治尚未可知。”

一行人来到隐雾山,路依依低头坐在小院前,看到柳如悔回来了,便高兴的挥手,尽管体弱,却兴奋着跑了出来。

比上次见到她,严零雨发现她的体质有差了很多。

路依依热情和众人打着招呼,当听到严零雨的声音时说道:“自从严姑娘离去之后,我便盼着什么时候能在见到姑娘,没想到今日又见着了。”

二十六、

路依依虽然有恙在身,却从不显得娇气。

她平时并没有见过那么多陌生人,但却显得落落大方。看得出来,她像是一个女主人一样招待每一位来客。

柳如悔为此感到自豪,无论她面对什么情况,总是那么乐观。

在路依依的眼里,柳如悔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这个从来不会让自己感到失望的男人,沉醉在与路依依每次相见中。

她看着柳如悔侃侃而谈,说着那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听得精精有味。

但她从来也没有要求柳如悔带她出去过一次,哪怕山外面的世界。

他不说,她不提;在她看来,每一次的相见都是上天的恩赐。为此,她总觉得自己是这个尘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她总是很疲倦,不能多陪柳如悔一会。

而她每次握着柳如悔的手,总是睡的很踏实,那愉悦都快走进她的梦里。

看着路依依入睡,柳如悔小心翼翼给她盖上被子,他凝视了她很久,直到祁月的出现,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柳如悔说道:“你来了。”

祁月点点头,说道:“她的确是一位好姑娘。”

柳如悔又看了一眼路依依,说道:“还望祁大侠能够出手相助,即便拿在下的命相抵也在所不惜。”

祁月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你不在了,我想她也不会独活了。罢了,这个时候我们还说这些干吗?”

他给路依依把了一会脉,一脸的凝重。

柳如悔也是用药的行家,他岂非不知道路依依的情况,但祁月的话还是让他心惊不已,路依依之病实是超出他的预料很多。

祁月面色凝重地说道:“路姑娘之病只怕熬不过年关。”

柳如悔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尽管他一直知道对方的病情,但这个结果却是让他一点准备的都没有。

他感觉那痛楚深入他的骨髓,直到他摇摇欲坠为止。

祁月一挥手,一股内力注入柳如悔的百会穴,柳如悔感觉到如当头棒喝,立刻变得醍醐灌顶。

清醒之后的柳如悔跑到严迨的跟前,苦苦地哀求道,情愿用自己的一命换回路依依一命。

看着柳如悔的情形,严零雨露出一丝同情,她抬头看着她父亲。

严迨来回走动,他内心的挣扎可想而知,过了很久,他还是摇了摇头。

柳如悔瘫坐在地上,仿佛已经变得痴呆。

祁月上前扶起他,说道:“路姑娘之病,虽是凶险,但在下却有办法延缓其发作,你莫要太过伤心。”

这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柳如悔竟然喜极而泣。

祁月以行针之法,在路依依的神庭、人中、人迎三大穴中注入金针,并以强大的内力修为灌入其任脉之中。

整整三个时辰,对柳如悔来说,这三个时辰几乎是最煎熬的三个时辰。

直到看到祁月出来,他赶忙问道:“怎么样了?”

祁月点点头,嘴唇泛白,说道:“大功告成,路姑娘三载内无虞,但万不可过于辛劳。柳公子可每月为其熬一碗参汤,调理其体质。”

二十七、

众人都沉醉在祁月的好消息之中,却都没有注意到柳如悔一丝狡黠的目光,他装着满脸的感激,甚至涕零雨下,对着祁月便跪拜道:“祁大侠的相救之恩,在下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祁月上前扶起柳如悔,说道:“柳公子,行如此大礼,祁某愧不敢当。”

就在他扶起柳如悔的刹那,出手如电,伸手点了祁月身上的六大重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来祁月并不曾防范柳如悔,二来他对路依依的医治实在是消耗太多的内力。

很快,柳如悔便制住了严迨父女。

虽然被制住了,但严零雨骂声不绝,怒道:“柳如悔,你禽兽不如,如此恩将仇报,还说什么来世做牛做马。”

柳如悔眼里有一丝愧意,任凭严零雨大骂,说道:“祁大侠对依依的救治,在下没齿难忘,此情此意只能容在下来世相报。”

严零雨恨恨地说道:“你如此忘恩负义,不怕现世报吗?”

柳如悔抬头瞧了一下里屋,说道:“如果有报应,就报应在我头上吧。”

接着,他便把祁月扶正了,对着祁月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感谢祁大侠不惜消耗自身修为施救依依,然而这也不过只是三年的延缓期,三年过后,便是……便是连我不敢想。为了拯救依依,便是我负天下人又如何?”

严零雨说道:“那浩宛国之人又该世世代代受此奴役,活该卑贱吗?”

柳如悔冷冷地说道:“我只管依依是不是有事,浩宛国之事与我有何相干,自有祁大侠严老爷做主。”

祁月突然叹了叹口气,说道:“你当真为了路姑娘,不顾一切,即便是做尽天下坏事也在所不惜。”

柳如悔想都没想,便说道:“不错。”

当这两个字从柳如悔口中脱口而出时,他便感到了后悔。

他转过了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路依依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的严霜,柳如悔甚至感到她阵阵地发抖。

看到路依依这幅神情,柳如悔大气不敢出,像是小孩子犯了错一样。

路依依上前拉起柳如悔的手,说道:“如悔,你这是干什么?”

柳如悔竟然急得说不出话来,结巴地说道:“我……我我……”

路依依说道:“祁大侠对我们如此大恩,你怎么可以如此待他。”

柳如悔急红了眼,憋了很久,说道:“其他的我都听你的,但这次……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路依依摇摇头,说道:“生死有命,又何必强求,况且在剩余的日子里,有你陪着度过,也不枉此生了。”

柳如悔说道:“可你还如此年轻,甚至没有好好体验过生活,我不甘心。”

路依依捧着他的脸,说道:“傻瓜,有你在我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柳如悔只是一味的摇头。

路依依轻声地说道:“赶紧去把祁大侠他们放了。”

柳如悔说道:“若是良机错失,他日便没有机会了。”

路依依说道:“你若是以此手段救治了我,那我岂又能活得开心。”

二十八、

柳如悔并没有让路依依说下去,伸手便点了她的穴道,路依依一时无法言语,便急出了两行清泪。

此时的柳如悔不敢看着路依依,只是歉意地说道:“我知道你不赞同我的做法,此刻也不理解我的做法,终须一日你会明白我此刻的用意,这一切都是为你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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