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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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严零雨突然发现有一队人,来她眼前,将她围住。

其中有人说道:“便是此人放火。”

众人散开了,曲若卿缓缓地走了进来,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我的救命恩人。”

严零雨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曲若卿笑嘻嘻地说道:“可就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依然不能法外开恩,我也无可奈何。”

在严零雨眼里,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分不清就是演戏还是做她自己,她看起来那么真实,却没有一分钟是她自己。

严零雨冷冷地说道:“你想留住我,那要看看你有没有真的本事。”

对于曲若卿,自己也许不是她的对手,但严零雨对于自己的轻功一向颇为自负,她可以从万人中隐藏自己,何况黑夜给了她的掩护。

她正想离开,突然感觉一张网从她的头顶挂了下来。

她一时不察,正被挂得正着。

这时,莎丽娜从高处跃下,笑着说道:“我现在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够开溜。”

终于见到祁月了,严零雨看到祁月的时候,几乎忍不住地流出眼泪。

他几乎浑身受伤,看起来十分虚弱,为了得到青石玉佛,曲若卿他们没少动刑。

凌乱的胡子又长又密,才短短几天不见,对方竟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唯有那双灵动的眼睛还是那么有活力。

祁月看着严零雨这幅表情,说道:“怎么,这是见着鬼了吗?”

声音还是那么磁性,还是那么乐观天成。

每次听到祁月的声音,严零雨总是感到特别的亲切,特别的想笑。

但这一次,她没有笑,眼泪从她脸颊滑落,说道:“若不是我,你也……也不会被害得那么惨,是我害了你。”

祁月苦笑着说道:“即便没有你,他们依然也不会放过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祁月深知,即便是没有严零雨,只要青石玉佛还在他手里,这些迟早都会找他麻烦的。

严零雨说道:“我们严家实在欠你太多。”

她沉思了良久,说道:“浩宛国之事,与我等实不相干,不若便把玉佛交还给他们吧!”

在她看来,不管是哪一派的人,只要对方是浩宛国的人,就该拥有玉佛的权力,而莎丽娜便是浩宛国的使者,把青石玉佛交给对方也视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祁月说道:“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严零雨不解地问道:“为何?”

祁月说道:“可令尊大人还下落不明,虽然不知道令尊的下落,但他的失踪无疑与这些人有关。”

严零雨突然心里憔悴极了,内心深处极度担心她父亲的安危。

祁月看着严零雨说道:“你也无需担心,令尊大人定然平安无事。”

严零雨抬起她的头,双眼通红,说道:“你怎么知道?”

祁月说道:“我自然知道,没有令尊的配合,玉佛他们是拿不到手的。”

严零雨松了口气,说道:“他老人家几时受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灾难。”

祁月说道:“你也太小瞧令尊大人了,他是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敢。”

五十一、

昏暗的牢房,像是无尽的深渊;一盏破旧的残灯,仿佛随时都会油尽灯枯。

灯光照耀下的严零雨安静睡着,无论是多么险恶的环境,只要祁月还在眼前,她的心里就是踏实的。

太多的磨难,使她不再是那个江南清风细雨中的千金小姐。

短短的几个月,让她知道了还有另外一种生活,一种刀头舐血的生活。

尽管这种生活让人容易厌恶,但从踏上大漠的那一刻起,便无法避免。

所以,严零雨学会了从容,那是她之前怎么也学不会的东西,当她看到祁月,一个在泰山崩前面不改色的人,也学会了面对。

况且,无论何时。祁月都是可以依靠的对象,对于这一点,自从祁月帮助她解围起,她便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没见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想念;

见到的时候,还是觉得看不够。

但是她身为江南严家的大小姐,却是有一种固有的矜持,甚至连暗示也没有。

她相信,有一天,自己也许会说起这事;但不是现在,此时此刻,她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那便是救出严迨,并且把青石玉佛的事情做一个妥善的处理。

窗外,笼罩在黑色的夜空中。

突然,头顶透进一丝亮光,祁月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的瓦片被移开了。

伸进一个头,一张优雅的脸,轻轻地微笑着。

马阅已嘘了一声,示意祁月不要出声。

他把轻轻地挪开了几张瓦片之后,便锯断了上面的枕木,刚好容下一个身子穿过。

便从屋顶跃下,上前锯开了祁月手脚的铐镣。

之后,他便到了门口把风,让祁月和严零雨从牢房里逃脱。

出了牢房,三人一路狂奔。

祁月看着马阅已,说道:“你现在还有地方去吗?”

马阅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笑着说道:“现在我也没地方去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伤感和哀伤,然后把马家庄的毁灭声泪俱下地说了一遍。

无论是谁,听了他的话,都会感到义愤填膺,尤其是祁月,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内疚,在他看来,马家庄的灭亡,跟他多少有些关系。

他依稀记得马三问,那张和蔼的面孔。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于马三问的为人,祁月深深地感到佩服。

没想到才短短的几天却是天人永隔了。

祁月气愤握着拳头。

马阅已说道:“家父临终的时候,吩咐在下无论如何都要救出祁大侠,而如今,信不辱命,完成了家父的嘱托。”

说完,他表示要找曲若卿他们报仇,尽管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也要跟对方鱼死网破。

他说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即便连老辣的祁月也被骗过了,祁月劝他不能硬拼,对方人多势众,应该首先集结大漠的正义之士,来共同对付对方。

马阅已表示,会好好考虑祁月的建议,总之会集合最大的努力,来对付柳如悔他们。

五十二、

马阅已的愤怒全部写在上脸上,没有往日的优雅,只有说不尽的仇恨,两眼发着怒火。

然后又表现一脸的无奈,他是马家庄的继承人,对大漠有着极强的号召能力,可却也有他不能办到的事情。

马阅已伤感地说道:“柳如悔和曲若卿这两人倒还好说,然而莎丽娜却是麻烦事。”

他顿了顿语气,又接着说道:“莎丽娜是浩宛国的人,背后定是浩宛国复国的势力,他们流落异国他乡百余年,各个骁勇异常,流浪的日子让他们更加怀念故国,解决他们的问题才是头大的事情。从这次莎丽娜来到马家庄上看,显然他们已然是有备而来。”

马阅已看了看祁月,说道:“若是解决此事,看来定然少不了一番战斗了。”

祁月拍了拍马阅已的肩旁,说道:“我们虽然不想看到腥风血雨,但也不会躲藏。”

马阅已心里一阵暗喜,却没有显露脸上。说道:“可这样总归是一件生灵涂炭的事情,实在有违马家庄做事的宗旨。”

严零雨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道:“却不知道少庄主,有何高见。”

马阅已脸有难色,故作为难地说道:“此事事关严家,马某实是不好好意开口。”

严零雨说道:“无妨,只要解决眼前的困境,相信家父知之,也必不会反对。”

马阅已说道:“也罢,事关西北道武林的安危,马某便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两位。”

马阅已建议和浩宛国的人商定,把青石玉佛交还给对方,让他们置身事外,不可插手大漠武林的事情,双方约定划清界限,从此彼此不干扰对方之事,剩下的便是大漠武林内部的事情,解决起来便不算多少难事。

不得不说,马阅已这个建议并没有多少高明之处,然而却是切中要害。

马阅已又接着说道:“据我所知,浩宛国上下虽然人人都期盼着复国,却有两派人。其中一派妄图通过武力夺取青石玉佛来复国,排挤另外一派;而另外一派则是老国王的嫡系子孙,因为他们本身是青石玉佛的拥有者,自然是持反对的态度。”

严零雨说道:“所以,我们找到了浩宛国的另外一派,此事便迎刃而解了?”

马阅已点点头。

严零雨疑惑说道:“然而,这中间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如何找到对方。”

祁月笑道:“你难道忘了,你们严家与浩宛国世代交好,想必令尊一定知道怎么联络对方。”

马阅已拍手,说道:“祁月说得不错。”

祁月说道:“当务之急却是找到严老爷子。”

突然,他话锋一转,说道:“我看这样好了,严老爷子由我和严小姐一起去找,而浩宛国的一举一动烦由少庄主却打探。”

马阅已尽管不愿意,一时却没有好的借口来继续盯着祁月他们,便只好告退。

看着马阅已消失的背影,严零雨若有所思说道:“这次见到马少庄主,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我又说不上来。”

祁月淡淡地说道:“该来的,他迟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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