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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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凤笙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在侮辱自己,却又不诧异,因为孙庆华都主动说家中女儿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对方会这么做,值得奇怪吗?

她心里一面默默地想着,素手落于琴弦,轻轻拨动两声。、

……

榭外,落雨纷纷。

榭内,安静无声。

忽而,叮咚两声,如溪水汩汩。

少顷,一连串优美的旋律便溢了出来,滚淌在屋宇之间。

时而婉转流畅,时而顺滑悠扬,渐渐又转为呜咽声声。与此同时,女子纤细而缠绵的歌喉也盘旋响起。

小曲用的是正宗的吴语软侬,讲究的是软、嗲、糯。

都说江南的女人是水做的,除了江南的水养人,与这吴语软侬的腔调也大有关系。只是时下都讲官话,也就江南小调能把江南女人的妩媚柔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宗钺并未觉得此女长得有多国色天香,甚至觉得她眉眼寡淡,丝毫不惹人瞩目。本来就是当个调剂,甚至因孙庆华以及他这几个女儿的行径,有些厌恶的恶意,可此时当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眉眼半垂地唱着江南小调,他真被惊艳到了。

曲罢,声落。

宗钺长身而起,踱了过来。

花纹繁复的嵌蓝宝戒指,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色扳指,代表着富贵到极致的象征。

只用两指捻起她的下巴,俯视,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没想到,你还是个宝。”

男人幽暗的眸光染上了一层火光,从白皙如玉的脸,滑到纤细的颈子上,明明衣领紧扣,却仿佛能钻进去似的。

“公子。”凤笙半垂眼眸,羞红了脸颊。

宗钺背在身后的左手动了动,德旺一个激灵,忙拽着知春往后避。

知春不走,德旺又是瞪眼睛又是吐舌头吓她。这水榭也不是单独一间,中间另有屏风相隔,两人退到屏风后。

“孙大人养得好女儿。”

一个恍惚,凤笙发现自己已落在对方的怀中。怀里的琵琶不知何时没了,男人环抱着她腰的手臂,结实有力。

她根本没想到这三皇子会如此孟浪,心怦怦直跳。凤笙再没经过男女情事,也知道此人已动情,浑然不在乎此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

“公子,不可。”她伸手抵着对方的胸膛。

“不想在这儿,那你想在哪儿?”男人嗓音沙哑,大掌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摩挲了一下。

“公子,真不可。”

“爷不信你不知爷的身份,你在这儿枯守多日,难道就只是为了抄经?跟了爷,爷收你入府。”

语毕,男人就压了下来。

不稳的鼻息,显示着男人的急不可耐,低哑的嗓音,昭告着男人的情动。就在男人的脸庞已近在咫尺之时,一双玉手又挡了过来。

“殿下,请听小女一言。”

凤笙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显然已让宗钺不悦了,他皱起眉,盯着她泛红的眼圈:“说。”

“小女到底出身官宦之家,如此这般作为,无疑是无媒苟合。小女虽心悦殿下,也想服侍殿下,但还请殿下给小女留一丝颜面。若殿下真喜欢小女,就问家中长辈讨了小女,是时小女自然无不是从。可若是这般,小女虽无力反抗,但也会以死保存清白。”

宗钺眯起狭长的眼眸。

“殿下——”

翻腾的目光落在女子白皙的颈子上,淡青色的细管,脆弱的像鲜嫩的花瓣。长指磨蹭着掌下纤细的腰肢,像在抚着一只顽皮的猫。

“罢,爷许你。”

“谢殿下。还请殿下亲自向家中长辈讨要小女。”话音还没落下,凤笙又抖着嗓子道:“小女心知自己出身卑贱,就算跟了殿下,也不太可能有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这样多少也能给小女几分颜面,还请殿下体谅。”

“可。”

……

凤笙带着知春匆匆走了。

明明已经出了临碧轩,还是能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背后的炙人的目光。

“姑娘。”

“别说话,快走。”走到拐弯时,凤笙抬眼看了榭中的宗钺一眼,复又垂下头。

榭中,宗钺道:“德旺,你去问问此女名讳。”话音还未落,他又道:“罢,孙庆华自己清楚。”

德旺在旁边狗腿地奉承道:“恭喜爷,贺喜爷,得一绝色佳人。圣上总说您寡淡,那是京里的美人儿都入不了爷的法眼,人人都说江南出美人儿,此言不虚。”

美人?

虽然皮相算不得上层,但胜在风情独特。

宗钺磨蹭了下手指,仿佛那馨香馥郁还在掌中。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替宗大猪蹄子解释,这种情况下,很难不误会,而孙庆华急切的想攀附,致使给人一种他家女儿很廉价的感觉,尤其宗钺是这种身份,相差太远的不对等,会当做玩物看待很正常。

唯一让宗钺有点诧异的是,女主不光佛经抄的好,曲儿也唱得好,把他给唱惊艳了,才会动了想收人的心思。反正就是养个人在那里,费不了二两米。

他不知道的是,女主不光会抄佛经,唱小曲,还会别的→_→

吴语软侬的古风曲,可以去代入下秦淮八艳和秦淮景。当初这本书一直拖着,就是女主人设立不起来,后来有一次偶然听到秦淮八艳,其实以前听过,觉得还不错,但没有特别的感觉,那次听了,尤其是里面的琵琶伴奏,灵感突然来了。

嗯,文能提笔安天下,放下笔杆子,抱起琵琶,我也是个小清新。(方凤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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