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祁铭寓初觉表心迹(1 / 2)
不知不觉骅幼慈回老家已一个月有余,其间徐曼卿与她通过三次电话。传来的消息是家里的事情基本已经安排妥当,其父也已经顺利出院。可能再逗留一些时日即可回上海。徐曼卿在电话中没有告诉骅幼慈自己已经到祁铭寓的公司上班。本来几次打电话想说,都被其他事情岔开了。徐曼卿心想只能待她回来再如实告知了,内心却隐隐有些担忧,也不知骅幼慈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作何反应?
这日下午,徐曼卿正和祁铭寓开会,忽然收到骅幼慈的短信:晚上7点的飞机抵沪,不用来接我,我自己打的回去。徐曼卿悄悄将短信递给祁铭寓看了一眼。
会后,祁铭寓对徐曼卿说:“你还是去接她一下吧!”徐曼卿却道:“祁总,我今晚要加一会儿班,还是麻烦你跑一趟吧。她虽说不用人接,但肯定又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她母亲每次都必定给她带一堆土特产的。”祁铭寓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去接她,希望不要给我臭脸才好!”徐曼卿哈哈一笑,调侃道:“那您就多担待一些吧,反正您看她脸色也不是一两年了!”
果不其然,祁铭寓在机场出口处接到骅幼慈时,只见她推了一个行李推车,上面高高的堆了三个箱子。见到祁铭寓,骅幼慈有些惊讶。因道:“这么巧,来接人啊?”祁铭寓一笑,什么都没说,就将她手中的推车接了过来。骅幼慈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偶遇。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事隔一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后,突然再见到这个男人,一时间她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骅幼慈一路沉默着尾随祁铭寓来到停车场。祁铭寓把她的箱子一件一件放进后备箱。再亲自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只说了句:“上车。”骅幼慈就乖乖的坐了上去。祁铭寓上车来,启动了引擎,却没有急着走,问了一句:“想去哪儿?”骅幼慈忽然被问得有些莫名,她没有回答,心想:这不是多此一问吗?来接我自然是回我家啊!然后转念再想,他的意思是不是想问:是回我的寓所还是回他的那套房子?接着又想到:难道徐曼卿还没把钥匙还他吗?她沉思了半晌方道:“徐曼卿有把房子钥匙还你了吗?”祁铭寓说:“还了。”骅幼慈又问:“那你说我还能去哪里呢?”祁铭寓扭头看看她,说道:“我以为你有话想对我说。”骅幼慈这才明白,原来他的意思是想和自己找个地方谈一谈。
想到这里,她又沉默了。祁铭寓见她不言语,索性将车熄了火。侧头望着她道:“你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这个结究竟是怎么打上的,至少你也得让我清楚一些吧。难道我已经让你看轻到不值得对话的地步了吗?”骅幼慈听他这话说得严重了,心顿时软了下来。顿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道:“那就先去你那儿吧。”
祁铭寓带着骅幼慈驱车回到了寓所。进门后,骅幼慈才发现原来徐曼卿早已搬走。她到厨房烧了些开水,便和祁铭寓一同在沙发上落座。祁铭寓这才仔细端详了一下她,发现竟然瘦了些,脸色也有些憔悴。不禁有些心疼的道:“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回家也没怎么休息吧,人都瘦了!”骅幼慈从未听得他如此温言细语,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感觉。不过,还是强忍住了流泪的冲动。她低了低头道:“我父亲脑溢血住院,刚出院,我把他安顿到了一家老年康复中心暂住,接下来还要另外找老年公寓。”说着,又红了眼眶。祁铭寓道:“家里没有其他人可以照顾吗?”骅幼慈摇头道:“我是独生女,父母很早就离异了,父亲一直单着,现在这样了,我也无法在身边照顾,有时候真恨自己无能!”祁铭寓不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她柔弱的肩膀上竟然背负了这么多。却听她继续道:“我来上海打拼,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凭自己的实力开创一番事业,然后把我父母接到上海来同住。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不知何年才能实现了。尤其父亲,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可以等!”说着,她轻轻的用手背拭去已经顺着眼角留下的两滴泪珠。祁铭寓为她递上一张纸巾,不由得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你可以的,我相信。”
骅幼慈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继续说道:“我父亲在我五岁时得了一场重病,结果右腿就瘫痪不能动了。后来他再婚的老婆也离他而去,跟别的男人跑了。就剩下他一个人生活。后来过了几年,有人介绍又再娶了一个,可好景不长,一场大火……人又没了……本以为他的灾难该到头了,谁知现在又生了这个病,整个人都已经动不了了。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祁铭寓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母亲呢?”骅幼慈道:“我母亲十多年前就改嫁了,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她能帮忙做些跑腿的事情就很不错了,毕竟当年也是我父亲先对不起她。”祁铭寓道:“为什么?”骅幼慈道:“三岁那年,父亲跟人一起下海做生意。后来生意做赔了,欠了别人几万元的债。那时候他们的工资一月才几百块,这个债压得我们家抬不起头来。后来父亲为了赶快还上债,和一个做生意的女人好上了。母亲后来才知道,虽然家里的债是还清了,可母亲还是执意要与父亲离婚。母亲认为父亲是攀上富婆要抛弃我们母女,认为他是忘恩负义的男人,最后毅然决然的和父亲离掉了。然后就一个人带着我过日子,就这么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
祁铭寓静静的听着她的故事,仿佛直到此刻才真正认识这个女孩,又问道:“那你父亲呢?后来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吗?”骅幼慈摇头道:“没有。和我母亲离完婚,他们也分手了。我妈说是报应。后来他另外找了个乡下女人结婚。没想到得病以后,这个乡下女人也跟别人跑了。那两年,真是我父亲人生最悲惨的时候,那时我才五岁。我母亲一直跟我说那全都是报应。我知道我母亲对他的那种深深的恨,可我的内心却一直很可怜我的父亲。不论他做了多少错事,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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