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抚琴歌幽思露情怀(1 / 2)
散了席,两人从饭店出来上了车。倪奕鹤驾车,骅幼慈坐在副驾驶却一路想着心事。倪奕鹤见她一直不语,便道:“怎么了?好像有点儿不高兴嘛。”
骅幼慈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倪奕鹤道:“没有就好。那我送你到哪儿?你说。”
骅幼慈不禁又看了他一眼,却不答。倪奕鹤等了半晌,却笑道:“你不说我就开回家了哦!”
骅幼慈这才说了自己家的地址,说罢,却听倪奕鹤笑道:“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么就不肯让我送你回家呢?”
骅幼慈道:“因为怕我老公误会。”倪奕鹤道:“误会?误会什么?今儿我那些朋友不都误会了吗?”骅幼慈道:“那你刚才干嘛不给他们解释清楚?”
倪奕鹤侧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觉得有必要解释吗?跟那些不相干的人……那你呢?你为什么怕你老公误会?难道你不可以有异性朋友吗?”骅幼慈不禁又红了红脸,却默默的看着窗外没有回答他。
车子在陆涛家别墅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倪奕鹤道:“走进去远不远?”骅幼慈摇摇头,道:“不远。”倪奕鹤道:“那我就送你到这儿,就不进去了。你想避嫌,我尊重你。”
骅幼慈回头望着他,轻声道:“奕鹤,对不起,我……”倪奕鹤看着她一脸的愧色却笑道:“去吧,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不要对不起你自己的心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骅幼慈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她连忙开门下了车,又从车后座抱了琴下来,关上车门,两人隔着车窗互相望着,挥了挥手,倪奕鹤便驾车离去了。
骅幼慈抱着古琴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远去,一直到看不见踪影了方才转过身来朝家走去。她一面踱步慢行,一面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想起席间众人的笑声,想起他望着她的眼神,她的心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双颊竟越发的烧了起来。
进得门来,只见李妈正在收拾茶几擦地,见她回来连忙道:“小慈,你终于回来了?陆涛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正着急呢!”说着,便见陆涛从楼上书房出来,站在二楼看着她,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骅幼慈这才回过神来,道:“哦,我电话可能是没电了,这段时间电池好像出了点毛病,差不多只能顶半天就没电了。”正说着,却见好似有客人来过,便向李妈问道:“家里刚才有客人吗?”李妈道:“是啊,刚才你芬姨来坐了半天了,本来说想等你回来聊聊天儿,可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她就先回去了。”
骅幼慈“哦”了一声,便背着古琴转身上了楼。陆涛站在楼梯口迎着她,却见她双颊绯红,神色有些异样,便问道:“你怎么了?喝酒了吗?脸这么红?”
骅幼慈对他笑笑,一面往书房里走,一面道:“晚上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聊天聊得开心,可能有点儿兴奋。”
陆涛跟着她走进书房,转身关上门,见她轻轻将古琴放在窗边的琴桌上,便道:“今天我跟卢剑碰了个面,明天是小芮的忌日,他约我们一起去扫墓。”
骅幼慈这才抬头看着他道:“对哦,差点儿忘记了,又过了一年了。明天约了什么时候去?”陆涛一面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那张古琴,一面道:“跟卢剑约了明天十点。……你这琴现在弹得怎么样了?抚一曲我欣赏欣赏!”骅幼慈抬眼看了看他,笑道:“好啊,那我弹琴你泡茶。”
陆涛坐在沙发上用骅幼慈的紫砂壶泡着茶,一面听她缓缓抚着一曲《良宵引》。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洒在骅幼慈的琴上。只见她气度安闲,一双白皙而纤细的手在月光下且吟且猱,退退复进进,琴声悠然而至,缥缈静谧。
陆涛不禁听得醉了,一曲抚罢,过了许久仍觉余音在耳。他不禁轻拍双手,赞道:“好听!这样的月色之下,你这一曲《良宵引》真是太应景了!”
骅幼慈抬头对他轻轻一笑,却道:“上茶!”陆涛便捧了一杯刚泡好的普洱茶递了上来。却听他道:“再来一曲呗,让我再享受享受!”骅幼慈喝了一杯茶,笑道:“想听什么曲子呢?”陆涛想了想道:“来一首连弹带唱的,你拿手的!”
骅幼慈低头想了想,紧了五弦,便抬起手来一面抚琴一面唱道:“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已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骅幼慈一面唱着,心下却仿佛浮现出当年唐婉与陆游痴缠诀别的一幕又一幕,那生死离别之苦,相爱却无法相守之痛,此时此刻却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那些关于青春与爱情的记忆。这些记忆里有倪奕鹤,有祁铭寓,也有眼前这个正守着她的男人。她且弹且唱,却浑然不觉泪水早已满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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