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的必备工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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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

“哦…啊?门主!!您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李波堂主还想杀我呢!!!”

鬼煞一转眼就没了影。

莫少华垂头道:“公子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公子的。”

“滚。”

莫少华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反而笑呵呵地说:“那公子,我去门外守着你。”

鬼煞拿着锁,来回踱着步,仔细察看每一间屋子。

这一间不行,太脏太乱…

这一间也不行,太大了,还有床有椅子,没有氛围…

这一间?不行不行,太暗了,刘旷不喜欢暗的。

这一间?不行不行,窗子对着街道,很容易召来人。

终于,他找到了一间不脏不乱不大不小,没有床也没有椅子不黑暗也不明亮的屋子。

鬼煞有点心潮澎湃。

《追求女子的十八种方式》第十章说。

两个人被锁在一个幽闭空间,在相依为命的时候:保护她,安慰她,给她温暖。

而《勾引男子的三十六种方法》第十四章也同时提到,在幽闭空间里,表现出,柔弱,害怕,依偎,让对方产生保护欲,将会促使感情升温。

不过…

鬼煞皱眉思考,那他到底是该勇敢呢,还是应该柔弱呢?

罢了罢了,先关在一起再说。

傍晚时分,天空呈现出瑰丽的色彩,把整个院子也映出一抹柔和的意境。夏日的风不急不躁地吹过,院子里的香樟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鬼煞拿着一个浇水壶,漫不经心地在院子里摆弄他前段日子种下的一些药草。

但他却频频向大门口望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望眼欲穿了。

但是刘旷还是没有回来。

鬼煞皱了皱眉,原来这个时候刘旷早已经提着从外面买的饭回来了。

他浇水的动作猛然一顿:莫非刘旷出了什么事?!

他脸色一变,一下放下手中的壶,有些急促地大步向门外走去。

“我回来了。”

有些疲惫的声音,刘旷垂着头回来了,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泛着淤青,嘴唇的地方又沾染上点点血迹,一副被人殴打了狼狈模样。

鬼煞一看,几乎是目眦欲裂,一股冲天的怒气涌上心田,同时疼痛感攫取了他的心脏,以至于他连说话都是微微颤抖的:“…怎么回事?!”

刘旷有些无力道:“路上遇上两个疯子,一个还武功好,幸好我躲得快,否则肯定会伤到筋骨。”

鬼煞脸色铁青,他声音冰冷:“是谁?”

刘旷摇摇头:“从来没见过那两个人。”

鬼煞转身进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把小瓷瓶。

他把两个小瓷瓶递给刘旷,冷声道:“你把伤抹抹,我出去一趟。”

鬼煞他脸上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可无端就让人感到一种战栗来,仿佛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而愤怒的恶魔。

刘旷心跳骤然加快,他一把拽住他:“你要干什么?!今天是十五,你没有武功!”

“我有毒针。”鬼煞冷冷道。

刘旷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鬼煞,就好像看着一个执拗而愤怒的孩子。

然而打伤他的那个少年的武功实在是高强,而鬼煞此时情绪不稳定不说,身上还没一点武功。

想到这里,刘旷叹了口气,他看着鬼煞,表情可怜兮兮的:“玉石,我后背还有伤,我抹不到。”

见鬼煞的表情有些微微地松动,刘旷再接再厉:“你就明天再去好了,今天帮我上药吧,火辣辣的疼…真的……还没有人给我上过药呢。”

“有人的。”鬼煞沉默了一会说。

“嗯?谁?”

鬼煞欲言又止,想到刘旷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种种,他只闷闷道:“…进屋,我给你上药。”

刘旷见终于说动了鬼煞,便笑着跟着鬼煞进了房间。

鬼煞看了看已经有些黑了的房间,默默点开了灯。

鬼煞修长的食指蘸着药膏十分仔细地在刘旷脸上涂抹,他动作轻缓,那表情认真地不像在抹药,倒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工作了。

昏暗的烛光下,两人离地很近,刘旷一动不动地盯着鬼煞根根分明纤长浓艳的睫毛,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不知道是不是药膏的作用,鬼煞那蘸着药膏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全都火烧一样地炽热。

刘旷觉得呼吸开始急促了,他有些坐立不安地催促道:“…快点。”

声音都是有些喑哑的。

“趴在床上。”

刘旷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心脏都跳出来了:“啊?”

鬼煞道:“给你背上涂药。”

“哦哦。”刘旷刻意忽视掉自己心里奇怪的感觉,乖乖趴在床上。

鬼煞坐在床边,掀开他的衣服,在能够看见的地方全是青紫。

鬼煞撩着刘旷衣服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他把刘旷的上衣完全脱了下来。

边缘是青紫的,中间是乌黑的。还有数不清的血渍与伤痕。

“…到底发生了什么?”

鬼煞的指尖触碰到伤口,刘旷疼的吸了一口气,道:“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有两个少年,小的那个抓起我就胡叫一通,好像把我认错人了,我被他缠的烦,就推攘了他一下,小的那位摔倒了,那个年纪大点的疯小子把我甩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好像还砸到了旁边的水果摊子,我就赶快躲到了垃圾桶里,两人才走。”

刘旷宽慰似的笑了笑:“不过啊,我躲起来的时候,顺便把他们的荷包给顺走了,算是报了一个小小的仇。”

“我一定把他们逮到你面前。”

刘旷笑到:“那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俩小疯子。”

鬼煞盯着那个残破的背沉默了很长时间,看着刘旷这副模样,他似乎被一根极细的绳索死死地勒住了心脏,生疼生疼的。

他似乎现在看不得刘旷受一点伤,看见这样,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刘旷砍下自己的右手,猩红的血撒地遍地都是。

每每想到如此,他就觉得难受的厉害,呼吸也困难。

刘旷感受到鬼煞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背上涂抹着什么,然后他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疼不疼?”

“不疼了。”刘旷没有说谎,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之前觉得疼的厉害,被这个人,细细涂抹着药膏,冰凉的手指,冰凉的药膏擦在背上,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炙热,一点儿也不疼了。

鬼煞沉默了半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鬼煞擦好药膏,把衣服重新盖在刘旷背上,然后他越过刘旷,直接在刘旷的旁边躺下。

“今晚我睡这里。”

刘旷愣了愣。

许久,才应了一声好。

烛火燃尽,灯火越来越小,然后整个屋子都陷入黑暗。

刘旷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他很想把灯再点开。

突然,一只略有些微凉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黑暗中,耳畔传来男人干净好听的声音:“不要怕。”

刘旷身子一僵。

刚刚想点灯的想法,奇怪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脑海中回荡的全是身旁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好像与他离得更近了一些,胳膊微微的收紧了,下巴似乎若有若无的抵在了他裸露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随着人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愈发令人在意。

刘旷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刘旷这才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子,面朝向鬼煞。

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还能看见鬼煞的轮廓,刘旷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现在的鬼煞异常的安静,长长的睫毛映射在脸上,阴影覆了大半,看起来精致得不像真人。

想起刚刚这人愤怒地要去找那两个疯子算账的模样,刘旷唇角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满身满心都暖乎乎的。

他就看着鬼煞的眉眼,愈看便愈觉得欢喜。

下一秒,他就凑了上去。

吻了那人的唇。

再下一秒,他便恍若被人猛的从头泼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死尸一样的躺回床上。

看着上方黑乎乎的屋梁,大脑一阵轰鸣。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刘旷心中想的是什么,就连刘旷自己,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大脑仿佛罢工了一样。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12岁那年。

在路上走着,忽然不小心把脏东西弄到了一个混混的身上。

一群混混围着他,手中拿着奇奇怪怪的武器。

他大脑也是这样停止了思考。

可能当初唯一想的便是:这些人的衣服都一样,应该是去红音市场批发的吧。

而现在,这个时刻。

他所想到的也只有:我可能要睁着眼睡一晚上了,哦,不对,睁着眼是不能睡一晚上的。

又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才又想到:玉石的嘴唇很软啊,就是有些凉,可能是他天生体凉的缘故。

等天都快亮了的时候,刘旷终于想到了他该想的事情:哦,原来我真的一直都喜欢玉石啊。

然后他猛的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然后拿起纸笔写道:“我去衙门了。”

然后穿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然而现在天色还没亮。

他又怎么可能会去衙门。

也只是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从天色朦朦亮走到旭日东升,从人迹罕见走到熙熙攘攘。

累了,他便买了两个包子。

吃着包子,又想着鬼煞醒了是不是该饿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又买了五个包子。

可是他也没回家。

他拿着包子跑到衙门请了个假,跑到城东的破庙里,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吃完包子,他便又让垃圾桶换香烟。

一根又接着一根。

直到吸地整个口腔都是又苦又辣,甚至都已经有些麻醉了,然后垃圾桶说:“没积分了!”

刘旷缓缓重复道:“…没了?”

垃圾桶自然是骗他的,有些气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刘旷把手中燃尽的最后一根烟,死死地摁在地上,苦笑了一声道:“垃圾桶啊,我他妈的喜欢玉石啊。”

空气中香烟的味道经久不散,他猛的咳嗽了起来,几乎把眼泪都咳出来了:“靠——老子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基佬!”

刘旷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了,却还是咧着嘴,又哭又笑地道:“玉石知道了,会恶心死我吧。”

垃圾桶看着他,几乎是悲悯地叹了一口气。

垃圾桶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他可能不会恶心你,可能也不会太排斥你,他只是不会像你喜欢他一样地喜欢你。

可是刘旷啊,不管你活多少回,还是会不可救药地喜欢上那个男人。

谁也救不了你。

【马蹄街】

人声鼎沸的街上,有一个地方聚集了一堆的人。

走近一看,原来是卖糖葫芦的那个老头子那里起了小骚乱。

只见那个老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僵硬着不肯退让一步。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锦衣少年。

一个小一些,约莫十岁左右的模样。一个大一些估计也才十**岁。

两个少年都长得十分俊俏,大的那个一身黑色衣袍,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竖了一根黑色发带和黑色抹额,面容稍显冷峻,他身旁小的那个相比起来显得更加漂亮了,一身宝蓝色锦缎衣袍,金玉束冠,唇红齿白的模样,像个瓷娃娃一样的。

然而瓷娃娃是定然是不会有他这般嚣张跋扈的姿态。

小少年仰着漂亮的头,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弱:“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死板?!我们还会欠你钱不成?!”

老头哼了一声,口气硬邦邦的:“一文钱都没有,你还吃什么糖葫芦?!”

小少年双手抱胸,冷冷道:“一文钱不都赊,这么抠!活该你子女不孝敬你!”

老头子瞬间被气地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小少年表情更加得意:“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衣服这么破,你子女不给你买吧!”

听了这句话,老头子立刻就急红了眼,怒喝一声:“看老子不打死你个胡说话的兔崽子!!”

说着,就抡起了身旁的糖葫芦木扎!

“——阿木救我!”小少年吓地叫了起来。

旁边叫阿木的黑衣少年一把抱起小少年躲闪了过去,与此同时,老头子的糖葫芦木扎猛地砸到了墙上,糖葫芦纷纷炸裂开来!

一瞬间,几十只糖葫芦全部碎了掉在地上!

看着地上尽是糖葫芦碎渣,小少年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随即撇撇嘴道:“好脏哦,阿木,我们走!”

“好。”那个名唤阿木的黑衣少年点头应到。

他话音刚落,两人都齐齐消失在人群之中。

只留下那个刚刚还怒气冲天的老头子呆呆的望着碎了一地的糖葫芦,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空巷】

“阿木,怎么办?我好饿……想吃饭,想吃糖葫芦……”宝蓝色衣服的小少年,一只手捂着肚子,整个脸都皱了。

黑衣少年也是满面愁容,还有些愧疚:“小姐请放心,马上我就找到门主他们。”

没错,这两人便是易容成少年的鬼门白湖水小姐和鬼徒阿木。

从白轻飏那里回来之后,得知门主已然去了淮南,白湖水大小姐便兴致勃勃地提议也去淮南玩,对她百依百顺的阿木自然是同意的。

在资金充足的状况下,两人一路过来倒也一帆风顺,只是昨天遇到了一名男子,甚像三年前莫名失踪的刘旷,阿木和刘旷产生了一些冲突,奇怪的是,昨天阿木放在身侧的荷包,竟也不翼而飞。

幸好袖子里还有些碎银,让他们昨晚又住了客栈,今日可算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阿木,今天那个老头子真过分,一文钱都不赊,又不是不还给他!”湖水想了想,还是感觉很气愤。

阿木蹲下来细心的给湖水整理衣冠,缓缓道:“可是小姐不该说他子女。”

白湖水抬起头,忽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阿木,有些委屈道:“可是那个老头他真的很过分啊!他后来还拿着糖葫芦木扎打我…昨天小花妖把我推倒了,你就打他了,今天…”

阿木道:“可是那个老爷爷就算是被你气急了,手中的糖葫芦木扎也高度略高,没想往你身上砸。”

湖水咬了咬嘴唇,声音可怜兮兮的:“阿木,你不向着我……”

阿木把湖水有些凌乱的发髻拆开,细细的重新束上,他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声音却温和了许多:“阿木永远向着小姐,可这并不代表小姐永远是对的。”

他继续道:“卖糖葫芦的爷爷身旁放了一个隔壁馄饨家的碗,说明那是他的午饭。一碗馄饨等于卖二十根糖葫芦,他家要是有人的话,也不至会一个人在外面吃昂贵的午饭,他可能家里只有他自己。而且那位爷爷脖子上挂了一个年代看起来很老的,金红色的绳子,那个应该是10年前打仗战士的勋章挂绳。虽然不确定那位爷爷的子女哪里去了,但我想他一定至少有一个牺牲在战场上的儿子。”

“他的儿子是一个烈士,所以,小姐那么说他是不对的。”

白湖水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巴:“阿木,你好厉害啊。”

阿木一愣,站起身子,眉宇间略有些笑意,但并不明显:“小姐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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