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识破（2 / 2）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药还是原来的药，他没有要害我”老妇爱怜地拍了拍二牛的头，将其安抚了下来，然后对吴凡道，“这个孩子从小孤苦无依，跟在我身边，早已将我视为生母，刚才一时情急得罪小哥，还请不要见怪”

“不敢，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吴凡被说的有些脸红，连忙道歉。

“老人家，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我自认样貌神态都与二牛学得没有差别，应该没有漏洞啊”

长夜漫漫，误会解除，吴凡挨着二牛，沿着床边也坐了下来，和老妇聊了起来。

老妇之所以能识破吴凡，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听觉，这让知道原因的吴凡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还真是百密一疏，因为他敲晕二牛后，并没有杀了他，只是将他堵住口绑了起来。

可恰恰这一点让他被识破，因为对于长年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屋内的呼吸声无疑是她和人交流的先决条件，一下子屋内有多出一个呼吸声，不被发现才怪了。

也正是因为吴凡没有杀二牛，让老妇没有第一时间揭破吴凡，不然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呼救，那时刚好是余亮神识查探山村的时刻，下场如何，吴凡想想就后怕。

至于老妇为何一口就叫破了吴凡正在逃命的事实，吴凡事后一想也就明白了，因为没有一个歹人行凶后，会去若无其事做着原本不属于他的事，例如熬药喂药，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在隐藏行踪，试着取代别人。

吴凡此时不得不佩服起老妇的心智，同时心里也在警戒自己，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都有这般心智，以后闯荡天下还指不定会遇到怎样的尔虞我诈之事，如此看来，要成为一个强者不只能依靠修为，要学会动脑子，不然下场可想而知。

一夜就这样在有惊无险中逝去，天渐渐朦亮起来，老妇的脸色越来越红晕，精神也越发神采奕奕，笑容也似乎增多了，可是吴凡却哀叹一声，心直往下沉。

回光返照的变化很明显，就连二牛都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眼神惊恐地望望着老妇，又哀求地望望吴凡。

吴凡摇了摇头，如果身体有损伤，有丹药在身的话，吴凡还能救治老妇，可是现在……

老妇似乎也感到生命正在燃烧最后一点亮光，在二牛惊讶的注视下，一下坐了起来，一手拉着吴凡一手拉着二牛。

“人这辈子无论是谁，活着只为了一件事，问心无愧，我很庆幸我到死能够有你这个孩子，二牛，要记住如果你没有做到问心无愧，就不准死，好好活下去”老妇用尽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握着二牛的手，语气严厉地说道。

二牛早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的连啊啊声都发不出了，一个劲地直点头，吴凡瞧的一阵感慨，完全能体会老妇的良苦用心，二牛身有残疾，又是一个哑巴，以后的人生基本已经注定，故老妇用这一番话，激励二牛活下去，两人的感情不是母子却早已胜似母子，让人为之动容。

老妇似乎看见了二牛拼命点头，面上出现欣慰的笑容，然后对吴凡说道，“这位小哥，老身有一个请求……”

“我答应你，你说吧”吴凡知道老妇的意思，抢先答应了下来。

“谢谢”老妇感激地点点头说道，“将这孩子带出村子，无论是为奴还是为仆，只求一生平安，老身若有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小哥”

“老人家不必如此，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二牛，因为我也是一个孤儿”吴凡眼角有了一丝湿润，动情地说道。

“好，好”老妇满意地直道好，一双颤抖的手从脖子上取出一根红绳，红绳末端挂着一块有些污垢的东西，放在了吴凡的手里。

“这是我唯一的家传之物，我想你应该是魂修者，兴许有一天你能够用到它”

吴凡接过红绳也没有看，随手放在了怀里，拉着老妇的手释放出魂力缓缓注入老妇的身体，尽最后一点人事。

可惜奇迹并未发生，当雄鸡叫醒第一道曙光时，老妇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撒手人寰，曙光透过墙上的破洞照在老妇的脸上，那一刻老妇仿佛活了过来，并回复了青春，满眼爱意地望着哭晕在床边的二牛缓缓消失。

吴凡走出屋外，面向曙光，心底再也没有了一丝惧怕，似乎死亡也并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