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时间循环的曝光（2 / 2）

云小诺讪讪一笑，心里很虚，她被赞美和奖励蒙住了双眼。

“云小诺，你要是作文再提高一些就更完美了。”班主任说道。

作文满分是60分，云小诺只拿到了可怜巴巴的25分，作文她没法抄，这才是她的真实实力。

“云小诺，你能给大家讲一下这题吗？”讲解试卷时，班主任邀请云小诺回答。

云小诺心里一慌，磕磕绊绊了半天也没讲清楚。班主任只好让她坐下，笑着替她解释：“云小诺同学应该是太紧张了。”

“你这样是怎么考到年级第十名的？”卫擎宇似有些怀疑地问道。

“当、当然是靠实力啊。”云小诺心虚地回应。

“是吗？”卫擎宇挑眉，他斜眼看了看云小诺的试卷，发现其中一道做错的选择题的答案正是他在梦境里告诉云小诺的，后来上考场时，他发现不太对，就改成正确答案了。

之后的数学科目里，卫擎宇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云小诺试卷的答案几乎和他在梦境里告知她的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这一切是巧合？但是怎么能这么巧？

卫擎宇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放学后，卫擎宇叫住云小诺：“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云小诺点头，坐回位置上。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梦境的事情吗？”

云小诺听到这话额头上顿时冒出虚汗，她紧张地擦了擦：“你、你又做那样的梦了？”

“没有，只是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你试卷的答案跟我在梦里告诉你的是一模一样的，就连错题也一样。”

“是、是吗？”云小诺讪讪一笑：“这也太巧了吧，难道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不成？”

“你的生活没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吗？”卫擎宇问。

云小诺摆摆手：“没有啊，一切照常！”她怕自己说得越多会露出马脚，连忙起身，“谭唯安还在外面等我呢，我先走了！拜拜！”然后一溜烟地跑出教室。

卫擎宇继续呆坐在原地，盯着云小诺的背影，有些难受地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卫擎宇最终决定去看看心理医生，他觉得最近做的梦实在是太过蹊跷，已经完完全全影响了他的心绪和生活。

他来到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敲了敲门。

“请进。”来这里咨询的人并不多，崔博士闲得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有人来，他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卫擎宇见崔博士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有些怀疑他的能力，但眼下，他需要倾诉。

“擎宇同学，有什么需要帮你的吗？难道年级第一也有什么困扰？”崔博士笑眯眯地问道。

卫擎宇坐到凳子上，腰杆挺得很直，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他半边脸在光影里，温柔而清秀。他眉毛紧拧，一副很困惑的样子：“最近，我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这些梦常常是第二天就会发生的事情，但是细节偶尔会变得不一样。”

崔博士带着笑意聆听，知道卫擎宇说的这些与云小诺使用的时间循环有关。

就在崔博士思考着要不要也让卫擎宇知道时间循环这件事情时，又听到卫擎宇说：“这次月考，云小诺的答案竟然跟我在梦里告诉她的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真实发生了一样。”

“什么？”崔博士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这丫头竟然作弊？”

卫擎宇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崔博士：“什么作弊？”

崔博士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踏步，本来他还以为云小诺上次月考成绩突飞猛进是因为突然开窍了，利用时间循环学习了不少知识，没想到是通过不正当的方式得到的。

卫擎宇不明白崔博士的反应为何这么激烈，他小心翼翼地问：“您没事吧？”

看来不能再纵容这丫头了！崔博士看了看眼前的卫擎宇，他知道这孩子根正苗红，做什么事情都认真、正直。

崔博士双手杵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卫擎宇：“你会做这样的梦，并不是因为你出现了问题，而是时间循环。”

“时间循环？”卫擎宇诧异。

崔博士点头，直接将云小诺得到时间循环的能力告诉卫擎宇。

卫擎宇听完后惊讶得久久合不拢嘴：“你是说，云小诺只要骂我就能启动时间循环？”

崔博士又点头。

“而她利用时间循环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虽然被覆盖，但是因为与我有关，所以成了我的梦境？”

崔博士再次点头。

卫擎宇垂下肩膀，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时间循环这东西？这又不是拍电影？”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验证一下就知道了。”崔博士希望卫擎宇知道后，能阻止云小诺滥用时间循环。

“验证？怎么验证？”

崔博士凑到卫擎宇的耳边，告诉他方法。

卫擎宇皱了皱眉：“这样真的可行吗？”

崔博士眯眼一笑：“选择权在你手里。”

卫擎宇陷入沉思之中。

下午，云小诺拎着杯牛油果烧仙草来上课，是欧阳飘飘提前去排队帮她买的，她想喝这个新口味很久了。她感觉心情大好，哼着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云小诺将吸管插进烧仙草里，滋滋地喝着。

卫擎宇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她。

云小诺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连续瞥了好几眼，发现卫擎宇就是如同一只秃鹫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云小诺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地问：“班长，你为什么老是看我？”

卫擎宇不说话。

云小诺心里直发毛：“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知道就好。”卫擎宇丢下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转过头去。

云小诺还想追问，但此时上课铃声响起来了，同学们纷纷在座位上坐好。

卫擎宇端坐直身子，两只小臂枕在一起，占据了桌面三分之二的横向位置。

“班长，你的手跑到我这边了。”云小诺推了推他的胳膊。

卫擎宇假装没听见，依然霸道地占领她的课桌。

云小诺不知道卫擎宇想干什么，无奈地摇摇头，将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了挪，使用着仅仅三分之一面积大小的课桌。

卫擎宇奇怪地看了云小诺一眼，他都这么过分了，云小诺竟然不骂他？

这正是卫擎宇跟崔博士的计划，通过激怒云小诺让她启动时间循环，如果卫擎宇又能通过梦境知道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那么他便相信真的有时间循环的存在。

卫擎宇决定做得更可恨一些，当云小诺已经把饮料喝得差不多了，杯子里的烧仙草只剩下布丁、花生、龟苓膏等东西时，她不得不用勺子去挖。

卫擎宇见状，连忙举起手。

英语老师看了看卫擎宇：“班长，有什么事吗？”

卫擎宇指了指云小诺：“我要举报我的同桌上课吃东西。”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卫擎宇狠起来是真的恨，一点面子也不给同桌留。

云小诺看向卫擎宇，一副恨不得杀死他的表情。

“云小诺，这是怎么回事？”英语老师的声音严肃起来。

云小诺慌忙解释，她拿起烧仙草杯：“我是在喝东西，不是吃东西。”她说着，用吸管使劲吸了几口，将布丁吸上来。

按照以往，英语老师可能会记云小诺一个小过，但是看在她这次月考考得这么好的份上，决定放她一马，老师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那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卫擎宇记得英语老师可不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一个人，他突然间有些懵了。

“好了，我们继续讲试卷，请同学们认真听讲。”英语老师权当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转过身去在黑板上讲题。

云小诺恶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卫擎宇一眼：“班长你今天吃错药了？”

明明她之前喝那么多次奶茶都没事，怎么偏偏今天就撞枪眼上了？

卫擎宇淡淡地扫了一眼云小诺，幽幽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

“什么意思？”云小诺纳闷，卫擎宇今天怎么跟只刺猬似的，不碰也冒刺。

卫擎宇又不说话了，简直是要气死云小诺！

本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小诺对卫擎宇有了些许好感，眼下突然回到解放前！呵呵，云小诺后知后觉自己就不该觉得卫擎宇这人能“改过自新”！

政治课上，老师要求大家默写一遍题目的正确答案，然后给同桌交换修改。

云小诺明明全部默写正确了，卫擎宇却鸡蛋里挑骨头，说她的字迹太潦草，还把一个个写得没那么规矩的字用醒目的红笔圈出来。

“这是默写，老师只给了那么点时间，我当然要写得快一些了，还有，这个字你怎么能看不懂呢，明明就是‘市场’的‘市’字啊，我哪里写错了？”云小诺跟卫擎宇争论。

卫擎宇面不改色：“我就是看不懂。”

“我要跟老师举报你！”

“那你就举报啊。”卫擎宇一副挑衅的态度。

云小诺当然不会跟老师举报，一是没必要，这个默写就是课堂上的一个小作业，也不影响什么；二是就算举报了，老师也只会觉得是件小事，让云小诺多练练字，让卫擎宇宽容些。

云小诺使劲压住怒火：“班长，做人要真诚，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对我哪里有意见？”

“你还知道做人要真诚啊。”卫擎宇话里有话。

“我哪里不真诚了？”云小诺皱眉，卫擎宇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

“这次月考，真的是你的真实成绩吗？”卫擎宇一字一顿地问道。

云小诺愣了一下，依然嘴硬，努了努嘴：“当、当然了，难道我找的替考不成。”

云小诺还是不知道卫擎宇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将自己的课桌往旁边挪了挪，跟卫擎宇的桌子隔了条大缝，她指了指那条缝隙：“从此以后，这个就是三八线，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云小诺本以为卫擎宇应该也很赞同这种做法，没想到他突然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课桌推了过来，与云小诺的课桌对齐。

“你干什么？都说了不要靠近我！”云小诺继续把课桌往旁边挪。

卫擎宇就继续推过来。

云小诺连连后退，课桌直接抵到了另一个同学的课桌上，正在做题的陈曜栋抬起头，看了看他们：“你们的桌子在玩贪吃蛇呢？”

“不、不是。”云小诺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怒瞪卫擎宇，“班长，你给我推回去。”

卫擎宇将自己的课桌推回了原位，然后也将云小诺地推了回来，两张桌子还是并在一起，什么也没改变。

卫擎宇带着欠揍的笑意看云小诺：“是不是很想骂我？”

“滚……”云小诺张开嘴。

卫擎宇盯着云小诺，就等着她说出那句咒语“滚蛋吧，班长大人”。

但云小诺还是没有说，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刻，她不会胡乱启用时间循环。

“怎么不骂了？快点骂啊。”卫擎宇催促，心急起来。

云小诺朝卫擎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哪有人会故意找骂的？”此人真是脑回路清奇。

卫擎宇见这招还是行不通，看来只能变本加厉了。

地理课上，老师叫云小诺起来回答问题，卫擎宇伸出手，犹豫了一下，将云小诺的凳子往后拉了拉。

好在老师问的这题很简单，云小诺正好会，她认真地回答完，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很棒，云小诺同学坐下吧。”

云小诺舒了口气，然后便坐空了，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哟！”云小诺惨烈的声音响了起来。

卫擎宇莫名地有些心疼，但转而一想，云小诺这次应该会骂自己了吧，于是他低头朝云小诺露出有些贱的笑容，因为这样的表情与他的作风完全不符，所以看起来有些狰狞和诡异。

云小诺抬头看卫擎宇，猜到几分：“你干的？”

没想到卫擎宇还真就点了点头，一副“你打我啊”的表情。

“你！”云小诺扬起手，准备一拳挥过去，但被地理老师打断：“云小诺同学，你没事吧？”地理老师又说道，“班长，你扶一下云小诺同学吧。”

卫擎宇伸出手，朝云小诺挑了挑眉。

云小诺拍开卫擎宇的手：“不要你扶！”她才不信班长会那么好心扶她！她抓着桌脚自己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坐到凳子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既然班长已经做得这么可恶了，云小诺决定以牙还牙，她趁卫擎宇不注意，假装将自己的一支笔扔到地上，然后蹲下身子假装去捡，实则是将卫擎宇的鞋带偷偷解开，还绑到了凳子脚上，打了个死结。

云小诺捡起笔，坐回凳子上，等着看卫擎宇的笑话。

“那么接下来这题，就有请卫擎宇来解答吧。”地理老师正好点了卫擎宇的名字。

云小诺脸上的笑容越绽越大，不得不用手捂住。

“好的。”卫擎宇站起身来，伴随着“呯哩哐啷”一声，他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凳子被带着朝后倒去。

卫擎宇连忙弯下腰下意识地扶凳子，结果自己的脚一动，凳子“啪”地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带被绑在了凳子脚上，他看向云小诺，果不其然罪魁祸首正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卫擎宇抿了抿嘴，很快恢复从容镇静的表情，抬起试卷讲题：“这题我是用排除法做的……”好像鞋带、凳子统统不关他的事情，十分淡定。

回答完问题后，卫擎宇才去解决脚下的事情，他先将凳子慢慢地抬起来，若无其事地坐下，然后蜷着身子解鞋带，但这鞋带的死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他只好继续听课，打算等放学后再慢慢解。

被困在位置上的卫擎宇总算收敛了很多，没再做恶作剧了，云小诺自觉扳回一局，放学后笑嘻嘻地收拾着书包，朝卫擎宇挥了挥手：“班长大人，那我先回家啦。”

卫擎宇瞥了一眼云小诺，眼底藏着暗火，以艰难的姿势解开鞋带。

谭唯安今天要值日，云小诺便没等她，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出教室，她不太喜欢背书包，所以常常是拎在手上。

云小诺注意到从教学楼到林荫小路，一直有很多人在看她，回头率几乎百分百，她猜想可能是自己今天的魅力爆棚了，有些羞涩地将头发轻轻撩到耳后，心里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

她一边琢磨着一会儿要吃什么时，欧阳飘飘熟悉的声音传来：“学姐！”

欧阳飘飘追上云小诺，从她的校服背面撕下一张用透明胶布粘贴的纸，递给她：“学姐，你的背上怎么贴着这个？”

云小诺拿过纸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云小诺是猪。”旁边还画着一个大大的猪头，用箭头指向那行字。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卫擎宇搞的鬼，没想到他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自己的背上贴了张纸条，而且她还全然不知地带着这张纸条走了一路，难怪刚刚大家都在看她，原来是在看这张纸条，她却自作多情地以为是自己过分的美丽！

云小诺瞬间羞得无地自容，气愤地将纸条捏成一团，咬牙切齿道：“班长！”

“阿秋！”教室里的卫擎宇打了大大的喷嚏，他终于把鞋带给解开了，他慢慢地坐直身子，脸上漾起大大的笑容，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他的全身好像染上了一层金黄色。

云小诺越想越气，她才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可不是什么白莲花圣母，她是个锱铢必报的人！

晚自习，云小诺走到卫擎宇的面前，突然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一本课本。

卫擎宇抬头看云小诺，只见她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用两根手指将课本翻开，然后对折，再翻一页，再对折……

这是卫擎宇最无法忍受的行为，他脸色骤变，手指青筋突出：“你干什么？”他伸手要把课本抢回来。

云小诺却调皮地后退一步，又折了几页后才将课本归还给卫擎宇，问：“班长，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惩罚？”她指了指课本，“这个，就当作是惩罚。”

“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凭什么对我的书下手？”卫擎宇是个爱书如命的人，见不得课本有一点折痕，他的心都快滴血了。

云小诺见卫擎宇这副模样，忽然有些后悔，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些，她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总之，我们就算扯平了，握手言和吧。”虽然她也不知道班长是吃错什么药，今天突然对她做了那么多恶作剧。

卫擎宇并没有跟云小诺握手，而是将课本折的地方一一翻过来，然后压在众多书本的最底端。

云小诺见卫擎宇很生气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晚自习的第一节课是自习，教室里静悄悄的，五月初，已经有些热了，电风扇像个不停摇头的小孩转动着，吹到卫擎宇这边时，他的发梢微微动了一下，他的皮肤一年四季都很白，是那种仿佛透着光的白，更添几分秀气。

云小诺看了看卫擎宇，他一直在专心做题。

云小诺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水杯准备去教室后面接水喝。

突然间，“啪”的一声，教室暗了下来，风扇也不摇了，朝窗外看去，对面的教学楼也是一片漆黑。

同学们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停电了，开始闹哄哄起来，不安分地骚动着，还有部分同学跑到教室外去查看情况。

云小诺起身，打算继续去接水，卫擎宇突然将她拉了回来。

云小诺被这猝不及防地一拉，身子朝卫擎宇的方向偏去。

卫擎宇凑在她的耳边说道：“别乱动。”

耳朵传来一阵阵瘙痒，卫擎宇的话语像春天里的一阵风，将她的耳朵染得和花儿一样红。

云小诺从耳根子直接红到了脸，好在黑漆漆的一片，没人看见。离得太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清香，应该是晚自习前回家一趟洗了澡来的。

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