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从今天起,我决定喜欢月亮(1 / 2)

加入书签

 “就算大家讨厌我、害怕我,觉得我不正常,就算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对着墙打排球,就算是小组活动我总是被留在最后填补哪个组的空缺,就算跑步的时候没有朋友为我加油,就算这样,但这么多年,也这么过来了。没关系的。”

眼前是一个清清爽爽的男生。

他穿着浅蓝色白帽卫衣,下面是一条卡其色的萝卜裤、白色的球鞋,手紧张地握着两张电影票。

“但是,遇到你之后,我遇到了一样之前从未察觉的东西,我遇到了心跳,遇到了心动,遇到了眼前一亮的感觉,并且第一次遇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柔。之前觉得没关系的事情,突然就有关系了。想变得更好,想靠近你,想站在你面前的时候,足够挺胸抬头,足够自信。”他深呼吸一口气,“丘桃桃,我可以请你出去看电影吗?”

“呃……谢谢。”丘桃桃刚下课,怀里还抱着书,因为庄穆在校门口等着,她本来打算边往外走边装书包的,结果一出教室,就遇到面前这个男生。

“但是,你是—”丘桃桃问他,“我们认识吗?”

“2017年狮子座流星雨,我们见过。我是晨星天文社的社员,当时在天台上,哦,你可能不认识我,当时就是,我一眼就看到了你,然后—”

丘桃桃看面前这个人都急出汗了,她给他递了一包纸过去:“我不喜欢看电影。如果是告白的话,也不用。你可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感情也很好。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然后她就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刘典看着丘桃桃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手悄悄握成了拳,眼睛沉不见底,“但是好歹听我把名字说完啊。”

丘桃桃远远就看见庄穆的车了,她飞奔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的时候,还喘着气。

“怎么跑这么急?”庄穆扯了两张纸,给丘桃桃擦额角的汗。

“庄医生太忙了,好不容易接我放学一回,可不得跑快一点。”丘桃桃打开座椅前的小抽屉,果然在里面放着一包薯片。

“你真是抠死了,那么高工资,给我买包大的不行吗?每次都买这种四块的小包装薯片,两口就吃完了。”丘桃桃这么说着,但还是迅速撕开薯片,挑了块最大的,喂到庄穆嘴边。

“薯片是什么高营养价值的东西吗?”庄穆反问丘桃桃,“给你买一包解馋已经是极限了。”

“啧。”丘桃桃瘪瘪嘴,嘴里的薯片“咔嚓咔嚓”嚼得可响了。

庄穆听得直皱眉,他打开电台,调到音乐频道。

丘桃桃不乐意了,质问庄穆是不是热恋期过了,开始嫌弃她了。

“那倒不是。”前面有红灯,庄穆把车停下来,手推了推眼镜,“从一开始就很嫌弃你吃薯片的动静。”

丘桃桃瞪庄穆:“你再说一遍?”

“一会儿吃了饭看电影去吗?”庄穆问。

丘桃桃乐了,对庄穆竖了个大拇指,为庄穆的求生欲干杯。

“去去去!好久没看了!最近有好多电影都想看!”

看完电影出来,两个人沿着河边散步。这条河是跨越整个城市的大江的支流,河两岸的绿化做得很好,晚上经常有人来散步,草坪上也零散有人搭着帐篷体验野营。

有人的地方,就有夜市。

丘桃桃手挽着庄穆,看着近在咫尺的夜市,手托着下巴,严肃地问庄穆:“我说我想吃烤韭菜和香辣鸡柳,你会同意我吃吗?”

庄穆连个眼角都没分给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这么爱我,你肯定会同意。”

“那你倒是觉得错了。”庄穆说,“晚上吃正餐的时候不好好吃,现在想吃这些垃圾食品,不可能。”

“谁没事儿会把药膳粥吃得津津有味啊?”丘桃桃为自己申诉。

“这不是理由。”庄穆特别严谨。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迈克尔·夏邦说了,人们提出的大部分问题,只能阻碍你的行动,分散你的精力和注意力。”庄穆说,“所以,别问了,你就按照医嘱做就行了。”

“我必须得跟你说,迈克尔·夏邦这话的意思,不是这个,这句话也不是用在现在这个语境里的—”

丘桃桃话没说完,庄穆揽住她的肩,往左一转:“看,有人在放河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丘桃桃挑眉,看着庄谬。

“要不要去放?”

“要!”

两个人到了地方,看见除了有现成的河灯,还有做河灯的纸和胶,可以自己叠形状,把灯放进去。

“我们来折纸船吧,”丘桃桃跃跃欲试,“看谁的船漂得更远。”

“幼不幼稚?”庄医生对这种活动嗤之以鼻。

“我想折,你折不折?”丘桃桃叉腰,问庄穆。

“折……”

“早这样不得了吗?”丘桃桃翻个白眼。

最后两个人为了看到底谁的纸船漂得更远,硬生生沿着这条河走了五公里。

回到家之后,丘桃桃整个瘫倒在沙发上。

“我太累了。”丘桃桃状若死鱼,“今天做了我整整一年的运动量。”

庄穆把丘桃桃拎起来去洗漱:“你回来的途中,都是我背你,你运动什么了你?”

“我帮助你运动了啊。”丘桃桃大言不惭,“助人为乐,我多棒啊。”

“啧。”庄穆把毛巾搭在丘桃桃头上,又把睡衣睡裤放在架子上,“刚刚物业发通知说一会儿可能要停水,你现在赶紧去洗。”

“那我如果洗慢了,到你洗的时候,没水了,怎么办?”丘桃桃眼珠子滴溜转。

“你可以试试。”庄穆面无表情。

丘桃桃举双手投降,乖乖缩进卫生间,关上门,水声很快就传出来。

小屁孩。

庄穆笑着摇摇头。

他去客厅收拾东西,丘桃桃就跟自带混乱因子似的,只要她在家里待的时间超过半小时,就能搞得跟强盗进屋抢劫了一样,那叫一个脏乱差。

庄穆把沙发上摆得乱七八糟的抱枕一一放好,又从沙发角落抽出一包丘桃桃藏的辣条,茶几下面居然放着她的袜子,歪歪扭扭挤成一团,就放在《南方高速》的旁边,他把《南方高速》拿出来,书页有道不正常的缝,他打开,竟然是一块橘子皮,当作书签夹在书里面……

庄穆额角直跳。

“丘—桃—桃!”庄穆大喊。

“听不见!”丘桃桃一听庄穆这声调,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收拾屋子。

“少来!”庄穆走到卫生间,站在门边,大声说,“我要撕去温情脉脉的面纱了!”

“搞得好像你有一样!”丘桃桃不理庄穆,一副正儿八经读新闻的样子,贱嗖嗖地说,“我生活习惯如今这么差,有大半是你包庇纵容的缘故,归根结底,你的所作所为其实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庄穆气乐了。

“你先洗澡,一会儿我们再算。”

他回到客厅,继续收拾。

茶几上丘桃桃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庄穆没管,继续擦桌子,很快手机又响了一下,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手机拿去给丘桃桃。

“你手机一直在响。”

“嗯?这么晚了还有谁找?”丘桃桃关掉水,“你帮我看看。”

庄穆看了一眼屏幕,自动解锁,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几条短信:

“丘桃桃,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能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丘桃桃,我今天看到你和你男朋友去看电影了。可是我邀请你去看电影,你却说你不喜欢看电影。”

……

还有好几条消息。

庄穆没看了。

他挑眉,手指在手机边缘划了两下。

“谁啊?”丘桃桃问庄穆。

“不认识。”庄穆把手机锁屏,整个人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双手抱着胸。

丘桃桃一出来,就看见庄穆这模样,吓了一跳:“这么迫不及待要洗澡啊?”

庄穆面不改色,一字一句地把刚才看到的第一条短信背了出来。

丘桃桃愣了一下,没当回事儿:“怎么样,我就是这么抢手。众所周知我有男朋友了,但还是挡不住追求者的热情。你可赶紧把我当珍珠宝贝给宠着吧。”

庄穆笑了,抬手敲了一下丘桃桃的额头:“下周六我休息,去游泳吗?”

“去!”丘桃桃眼睛亮闪闪的,“可是我不会游泳,到时候你愿意陪我做岸边的美人鱼吗?”

庄穆摇摇头,认真详细地回答:“一丁点也不愿意。”

刘典看着自己的手机。

他不断地按开手机屏幕,空空如也,他按灭屏幕,隔一会儿又打开,但是始终没有短信或者微信发进来。

他解锁,点开短信应用,没有新消息,还是自己给丘桃桃发的几条消息,孤零零地摆在屏幕右侧。

丘桃桃怎么这么绝情?

可是丘桃桃不是这样的人啊。

她明明会给自己跌破的膝盖擦消毒酒精,还会在那之前,温柔地提醒一句:“会有些痛,你忍忍哦。”

刘典左手摸着膝盖上的疤,右手捧着手机,但是丘桃桃为什么不给他回复呢?

“叮—”特意调大的手机铃声。

响了。

刘典欣喜若狂地点开手机,真的是丘桃桃的回复。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从哪儿找到的我的电话号码,但是你现在这样的行为已经让我觉得被冒犯了。希望你停止这样做。”

刘典开心地回消息,点触手机屏幕的手激动地颤抖:“我叫刘典!大一的时候我们见过啊!先是狮子座流星雨,后来运动会我跑步摔倒了,你还给我包扎伤口呢!”

丘桃桃皱着眉。

这么一说,她好像有点印象了。

那个刘海遮住眼睛,戴着厚厚的眼镜,总是低着头的男生?

明明是很害羞的性格啊,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有点吓人。

她那会儿听庄穆背第一条消息还觉得没什么,后来自己看过剩下的几条,觉得这个男生有点吓人,居然还知道她和庄穆去看电影了—这是干吗,跟踪吗?

丘桃桃想了想,她敲卫生间的门。

庄穆问:“怎么了?”

“你女朋友现在有点害怕,你赶紧洗完出来营造营造安全感哦!”

庄穆已经洗完了,他打开卫生间的门,雾气轰隆隆地涌出来,沐浴露的味道也跟着涌出来。

庄穆下身围着浴巾,上半身裸着,头发没完全擦干,水珠顺着年轻肉体好看的肌理滑下来。

丘桃桃移开目光:“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庄穆指着自己的腹肌:“这还不够给你安全感吗?”

啧。

真是憨到极致憨上加憨。

丘桃桃白了庄穆一眼:“我又不是三岛由纪夫,对腹肌没那么痴迷。”她把手机递给庄穆,“你看到这些消息了吧?按照我这么多年阅读的言情小说来看,下一步就该跟踪了。”

“已经跟踪了—”庄穆指着“我今天看到你和你男朋友去看电影了”一行字。

“唔—”丘桃桃手托着下巴,严肃思考,“你觉得我是要单独行动,让这个刘典搞出点什么事情你从天而降救我呢,还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行动,然后找到机会去跟刘典好好谈谈呢?”

“一起行动吧。”庄穆弓着背,“现在能让我先穿衣服吗—好冷,好没安全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丘桃桃笑得不行,“谁让你光着出来!”

但是出乎丘桃桃和庄穆的意料,刘典好像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他对丘桃桃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好像就心愿达成了似的,没再有别的行动。

庄穆每次接送丘桃桃都要绕路,本来他上班就很累,丘桃桃就说不用接送了。

庄穆不放心,依旧继续接送着。

就算有时候他有事儿来不了,也会让自己带的研究生跟着丘桃桃一起回家。

周五。

庄穆刚好结束得早,原先安排的一个手术被取消了,他就早早地来到岳鹿大学,把车停好之后,走进校园。

“庄教授好。”有同学路过看到他,跟他打招呼。

庄穆点头示意。

他是岳鹿大学医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平时去学校上课也是在江南,来江北接丘桃桃,也都是把车停门口等她—已经好久没来江北校区了。

相比江南医学院,江北校区果然要活泼年轻很多,广播站里放着节奏感强的歌儿,主楼面前的空地上好多人在滑滑板,路过体育场的时候,就算没进去,也能听见好些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一阵欢呼声。

“《洛丽塔》里面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想隐瞒越欲盖弥彰;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挥霍的,身体、金钱和爱,你想挥霍却得不偿失;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时间、生命和爱,你想挽留却渐行渐远;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你想回忆却苦不堪言。这告诉我们,爱无法隐瞒,不该挥霍,无法挽留,也不该回忆。趁现在还爱着,赶快告诉你心爱的人吧……”

站在人文楼前等丘桃桃下课的时候,草坪里的音柱传来广播电台的声音。

“恰逢‘520’来临之际,岳鹿大学广播电台开启了‘校园表白周’活动,小耳朵们可以把自己对喜欢的人想说的话写出来,我们每天会选出十条通过电波送到校园的各个角落,让你喜欢的人可以听到你对TA的告白……”

庄穆微笑着想:年轻真好啊。

“今天我们要读的第一条告白来自地理学院的刘典,他没有说明告白的对象是谁,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聆听这份真诚的爱意—”

嗯?

刘典?

是他以为的那个刘典吗?

庄穆全身静止。

他转头,瞪着草坪里做成石头模样的音响,恨不得用目光戳穿它。

“如果尼尔·阿姆斯特朗和巴兹·奥尔德林在登月时候出现意外,美国政府就是立刻掐断通讯,让他们在太空中悄无声息地窒息而死,当时的尼克松总统甚至早就为此准备好了演讲稿。我想我早就知道,世界是很残酷的。我想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温柔只对成功的人展现。但我天生学不会成功,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更别说为了成为那样的人而努力。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围人交往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和老师相处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父母的安排的我……我理所当然地不被人喜欢。但我也从未在意,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们。世界千疮百孔,你却如同春风让满目疮痍的大地死灰复燃。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我如此喜欢你,但我怕我的喜欢吓到你,更怕我与生俱来的莽撞和笨拙让你误解,进而不安—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人比我优秀很多。我并非想对你做些什么,我只是想对你说,我叫刘典,刘典永远喜欢你。不求结果,没有目的,只是喜欢你,像对待信仰般喜欢你。”

庄穆面无表情地听完。

肉麻。

真肉麻。

太肉麻了。

他才不会搞这些有的没的。

丘桃桃下楼的时候,迎面撞见的就是庄穆跟茅坑边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的脸色。

“这是哪个不识相的惹了庄医生不开心啊?”丘桃桃连忙走近,手挽上庄穆的胳膊,摇了摇,“天啊!那么忙的庄医生来接我放学了,好开心啊!庄医生怎么这么好呀!”

庄穆看着丘桃桃。

丘桃桃又摇了摇庄穆的胳膊。

叹一口气,庄穆伸手,重重地捏了一下丘桃桃的脸。

“到处留情的小浑蛋。”

“谁啊?”丘桃桃瞪大眼睛,手揉着自己的脸,“疼死了!”

“你听到刚才广播电台说什么没有?”

“没有啊!”丘桃桃手还揉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庄穆为什么问这个,“在上课呢,教学楼里哪儿听得见,就一片嗡嗡嗡的声儿。”

庄穆突然就笑了,语气也温柔起来,哄丘桃桃:“还疼不疼?”

“疼!”丘桃桃大声喊,“都麻了!你对我到底是多大的仇啊下这种狠手!信不信我跟你分手!”

庄穆单手揽过丘桃桃,侧着低头亲了一口丘桃桃的脸,笑着哄她:“我怕死了,你千万别和我分手,不然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你啊。”

丘桃桃还噘着嘴,庄穆越哄她越来劲:“我才不让你亲呢!我怕你又说接一次吻交换几千万细菌。”

“是八千万。”庄穆细心补充。

丘桃桃脚步一顿:“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我刚才说的话是个问句吗?”

“不是吗?”庄穆茫然地看着丘桃桃。

“不是!!!”

关于这个接吻的事儿,丘桃桃也是提一次气一次。

那时候,情到浓时,她和庄穆四目相对,电闪雷鸣,火光四射。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碰上了。

完事儿后,丘桃桃还在害羞呢,就看见庄穆咂咂嘴,皱着眉,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刚才接了大概十秒的吻,我们交换了八千万细菌。”

“啊?”丘桃桃没反应过来。

“接吻,会唾液交替,你知道我们口腔里有多少细菌吗?通过接吻,我们可能会传染牙周病。刚刚我们大概交换了八千万的细菌,其中说不定就包括幽门螺杆菌。而感染幽门螺杆菌,可以使人患上胃炎、胃溃疡,甚至胃癌……”

“够了。”丘桃桃疲惫地捂住庄穆的嘴,“你现在赶紧去刷牙吧,免得细菌交叉感染,污染了您圣洁的口腔。”

庄穆眨眨眼:“呜噜呜啦呜—”

丘桃桃松开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庄穆说。

“我管你什么意思,我理解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就现在,丘桃桃想到这个事儿,还想翻白眼。

而庄穆就不一样了,他是单纯的悔不当初。

因为从那以后,丘桃桃再也没让他亲过。

回到家之后,庄穆说:“明天要去游泳,你别赖床啊。”

“知道。”丘桃桃打哈欠,“明天陈双念和仇野狐也要去。”

“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才决定的。”丘桃桃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陈双念说仇野狐的辅导班办得不错,她现在是小富婆了,要请我们游泳。”

“我也很有钱!”庄穆皱着眉,“你也是小富婆。”

丘桃桃笑着骂庄穆幼稚,然后催庄穆赶紧去洗澡,一身攀比心的味儿。

等庄穆进浴室了,丘桃桃才愣愣地打开手机,点开之前刘典发给她的消息。

她今天其实听到广播站里刘典写的信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