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与叶（1 / 2）

 另一个宇宙。

“倘若我的寂寞是一只鱼，它将会是如此巨大，如此凶猛。连鲨鱼也会感到畏惧。我不会死去……”

一辆汽车内的空气在散播音乐。音乐缠绕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耳。

夜深。

“倘若我的挫折是一只鱼，它将多么悲痛，多么滑稽。连大海中都没有容身之处。你不知道你是个骗子。只有堆积的声音才能拯救世界。”

两旁的树枝伸展入道路的上空，他从车窗看去，树枝似鬼爪嗜人般恐怖。致使他的心被恐怖折磨。他试图关掉音乐，却怎么也关不掉。

汽车的轰鸣音，黑暗的路，还有音乐。

“倘若我的正义真是只鱼，它将多么贪婪，多么傲慢。我将由海底喷发出炙热的岩浆……”

“砰！咚咚！”

年轻男人愤怒着表情猛拍了两下方向盘，大喊：“我到底是个怎样的懦夫啊！为什么他叫我做什么我会听从！”

一个隧道存在于车前的十米处。

刹车的声音响起。他停下了车。音乐也忽然停了。他走出车门。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忽然刺破静。橘黄色的路灯散发的光照在寂寞的道路上。

他恐惧着神情，往路边走去。走了不远，一辆倒地的自行车和散落的书本和布包出现在他的眼里。他往前走了不久，一辆汽车又出现在他的眼内。

汽车前面两个模糊的身影纠缠在一起。车门敞开着。他钻入车内打开了车灯。

一个男人趴在一个女人身上。

“救命！”女人衣衫不整的哭喊。他吓了一大跳。偎在车门后一时怔住了，眼睁的滚圆，恐惧在其中滋生。那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抬起头大喊，“看什么！滚！”

他转头逃也似的跑开了。女人哭喊的声音渐远渐消。

他窜入自己的车内，驶入了隧道。心砰砰砰的跳。

“每个人都会经历痛苦的。蚂蚁被踩的痛苦谁又关心呢？我不救她也不算什么。她只是感觉到一点短暂的痛苦而已。”他满头大汗，自言自语。握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且颤抖着。

隧道仿佛没有尽头。汽车的疾驰音在夜里独鸣。

另一个宇宙。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天上的云，树上的叶子。”

“来，给你云，还有叶子。”

“不不不不不，我不要不要不要。”

“你不是喜欢吗？”

“我喜欢的是天上的云和树上的叶，不是拿在手上的云和叶啊。”

另一个宇宙。

他手里捏着两片叶子。一片枯黄，一片嫩绿。

“他手里总捏着两片叶子。我从来没看过他手里没有捏叶子。”

另一个宇宙。

“我身无所长，一事无成。我身无所长，一事无成。我身无所长，一事无成……”车内的音乐又忽然响起。

隧道内的车还在疾驰。车内的年轻人的脸不知怎么，居然消了恐惧，一脸平淡。紧握方向盘的手也不再颤抖。

另一个宇宙。

“在我童年的每一天，我都在训练自己。我没有多余的时间与朋友游玩。我甚至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了解我的意思吗？”

另一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