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童年胧胧忆旧事 故园历历道苦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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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雁失伴孤旅愁。长飞云上,独涉汀洲。衡阳峰回旧路来。年年过此,南去北留。人自漂泊水自流。屡经风雨,几度春秋。人情冷暖心自知,昨离城头,今在垄头。

幼童三姓

逝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处理完母亲的后事,面对未成年的女儿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幼儿,向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的贤内助没有了。就像一副担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这副担子就无法挑了。

无法挑也得挑,这是人生的担子。不是挑的东西,挑不动就撂了,这副挑子是撂不掉的,必须要挑下去,那怕前边是刀山火海!经过一番心理调适,合理安排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生话又继续下去了。

姐姐已在马蹬小学读书。父亲一边种地,一边要照看三个孩子。我刚刚满一岁,父亲实在无力照顾我,就把我送到了大姨家。

大姨叫候冬梅,住在上洼。离我家只有一里多路。大姨家有两个表姐和一个表哥。大表姐叫刘兰芳,小学毕业。曾跟我母亲在荆紫关住了两年,一边为了躲老日(注1),一边也帮我母亲照顾我的哥哥姐姐。解放后即回家参加工作,在供销社当一名售货员。大表姐跟我们家感情很深。以后好多年就像母亲一样呵护着我们,使我们度过了一个个困难时期。二表姐叫凤馨,表哥叫西卿,当时都还在读书。

大姨家是中农,土改分田地浮财,他们家也没受损失。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家里家外,大事小情都由我大姨说了算。而且处处都应酬得周周到到,妥妥贴贴。可是有一条,她不耐烦伺候小孩。我在她们家住了不到半年,就瘦得皮包骨头。浑身脱皮,头大身小,脖子似已无力支撑脑壳之重了。我父亲去看了几次,每次都伤心得直掉眼泪。

在我到大姨家的一段时间里,她们左邻右舍的婆娘们,走门串户,三三两两,总在传说着一个话题:说自从王家那个娃儿送到侯冬梅家以后,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个女人在哭。那哭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哭得凄凄惨惨,甚是怕人。恐怕是王鸿达的老婆死得凶,对她的小儿子在咱们这儿不放心,每夜都来看她儿子吧。哎,真是可怜!

其实,那时的生态环境好。黑夜是各种野生动物出来活动的时候。我们那里离山近,什么狼虫虎豹、獾狸鸱枭都有。他们的叫声夜夜都有,闻怪不怪。一旦有了可关联的事件,人们就会牵强附会,臆病相传,说得有鼻子有眼。话传到我大姨的耳朵里,她也有些害怕。

我父亲看到我在那里瘦得可怜,再住下去,怕是就保不住了。于是又把我送到了何家沟我舅家,交给了我的三舅妈(按排行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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