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八载兄弟成长路 二次迁徙大柴湖(1 / 2)

加入书签

 世事似飞烟,生活当如荼。喇叭为铜锅是铁,只怕入红炉。无意论是非,但求平安度。二次动迁罹困时,能与谁评著?

奇葩兴哥

我们能从青海逃跑回家,标志着能跑的都跑了。留下的人已不多了。河南、青海两省都把这一情况反映给中央。中央立即派调查组到青海调查:情况是真实的。淅川县二万三千多名支边移民,有七千余人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正常和非正常死亡。有一万余人已经逃回淅川,仍在青海呆着的只剩五千余人。除了干部,多数都是老弱病残者。中央得知这一情况,立即决定把剩余人员全部返迁回淅川。

1961年底,青海已不再有淅川的移民了。这次失败的移民就此划上了句号。

我的杏二嫂带着他的儿子建设也于当年的十月份返迁回来了。我们西边住的外地人自然就搬走了,把房子腾出来给我杏二嫂娘俩住。

当我杏二嫂到家时,发现我兴哥还没回来,又是担心又是骂。担心的是怕他死在路上了。骂的他是个没良心的鬼,在青海把我们娘俩撇下不管,自己走了。走了,你回家呀,可走了几个月,我们都回来了,你却不知死到哪里了。

在青海,我兴哥被编进基干连。因其从来就没干惯农话,到基干连,天天开荒种地,而且任务到人,他实在不愿干了,就于1960年冬天踏冰过了黄河,逃回了淅川。

到家后,正是************最严重的时期。当时只有他一个回来,没有户口,没有口粮,也没家人省一口给他吃,只剩要饭一条路。他看这日子还不如青海。紧接着,他就来了个“二进宫”,返回了青海。他跑一趟有了经验,一路混车要饭,倒也顺利。

当1961年大批移民开始逃跑回家时,他的心又痒痒了。于1961年8月份,又一个人走了。到了西安火车站,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顺手牵羊偷了一个提包。偷了提包要是赶紧离开也就没事了。可他路线不熟,七拐八绕地又绕回了偷包的地方。这时失主已报了案,警察正在查找,他却送上门来,被逮了个正着。他拿不出任何证件,加之他本来说话就指山卖磨的不靠谱,人家说他说谎骗人,把他当流窜犯给抓了。

当时的治安管理很严,抓住流窜作案人员,先关你一月半月再说。他被关进看守所里,觉得还不错,天天有饭吃,虽然生活差点,可外边也好不了多少,还不用干活,也就乐得先住下再说。

关的时间长了,跟看守也混熟了,人家也觉得他不像个坏人。就慢慢地问他的来路,他又跟人家吹上了。说他哥叫王华南,在云南省当省长。看守一听将信将疑,就发了份公函到云南省政府办公厅查找此人。云南省厅查阅档案,得知王华南时任个旧市工业局局长。然后把公函转到了个旧市。他哥随即给西安回了个公函。说明王兴华确系他的弟弟,籍贯河南淅川,支边上青海云云。看守再核对他的口供,才得以核准了他的身份。很快就有了结果:劳改一年。并通知家属和当地政府。也就在杏二嫂返家后半个月才接到通知。知道此人的下落,虽然心里踏实了,可也不再指望他了。

杏二嫂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幼儿艰难度日。生产队里出工,因为孩子小,经常缺勤。一年上头的分配,不够填饱肚子。更不要说开点荒地,搞点副业。经济拮据,缺柴少油,已是常态。我泰大爹的二儿子叫马娃儿,因身体有点缺陷,近三十了尚未成婚。见杏二嫂困难,就经常过来帮帮忙。在经济上也给点补贴。时间长了,两个人明来暗去,就有了感情。那个年代,又是那种家庭状况,大家都心照不宣。

很快,一年过去了。1962年的8月,只见一个瘦高个子,长方脸堂,穿一身蓝色服装的男人出现在杏二嫂的门口。二嫂正好从门里出来,正要问来人是谁,一下子看出来,这就是她那个不顾父亲,抛妻弃子的男人回来了。她一下子血涌心头,气冲脑门,一句话未说出来,就晕倒了。等缓过劲来,就悲天怆地地大哭起来。一路哭一路说,恨不得把她自嫁到王家以来所有受的委屈都诉说出来。哭得路人停住了脚步,哭得亲邻都来劝解。这时兴哥羞惨满面,双手抱着头蹲在门外。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