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身素衣为谁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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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小画在发热卧床的日子有些怀念在邺城的日子,别说发烧中毒了,就是咳嗽两声也会有师兄弟对她嘘寒问暖,父亲也宠她,不舍得她遭一丝一毫的罪。南宫少有见面,但是,一旦她有事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如今,躺在床上,身体无力昏沉,身边无人惦念,像极了一只在软绵绵的云朵间穿梭飞行的鸟突然坠入泥尘里,狼狈又孤独。

闫师在陵州城神出鬼没,以求找到九公主的下落。

舒小画不知道云哲在做什么,他好像从来没有出过门,就连吃饭饮茶也都是让店小二一并送到房间里。

大概他在等。

等风起,等有人在陵州城落下第一颗棋子。

舒小画不喜欢躺在床上,软绵绵地像个娇滴滴的深闺女子。

其实在画楼的那段时间她也会在恍惚时想一想,也许就这样做个画楼的小画工挺好。可是,天下之势已定,谁不是身不由己?如果谁都缩起来躺在深闺小榻,江山社稷将风雨飘摇。

好在舒小画懂毒也懂医,调理了几天后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

时近黄昏,她站在窗户边,看着对面的珠玉小铺。

珠玉铺子的老板娘死得离奇,跟那白面书生脱不了干系,可刺史府的人硬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养在刺史府的几个仵作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大司判闫师也曾听过她们的名字。这几个人验了又验,只得出一个结果——珠玉铺的老板娘是被毒蛇咬死的,属于意外。

刺史府的人把珠玉铺包围了四天,一寸一寸地查验也没找出白面书生杀人的铁证。

“好狡猾的狐狸。”舒小画的目光落在了推门而出的白面书生身上,书生穿一袭白衣,大概是要为老板娘戴孝。

陵州城的风俗,至亲去世要戴孝半年,里里外外皆穿白衣。

舒小画说那书生狡猾,是因为他居然瞒过了刺史府。

江子郎昏聩,但刺史府却很有手段,上至文书下至仵作、衙役没有一个无用废物。这也是为什么天下大乱,陵州城纹丝不动,无人敢作恶串乱。

刺史府的人在珠玉铺搜了整整四天,证实珠玉铺老板娘死时,白面书生在自己房间闭门读书。

“他在痕迹上动了手脚。”不知什么时候云哲来到了舒小画的身边。

舒小画心里咯噔了下,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云哲走到舒小画的身边,他站得太近了,两人肩膀贴着肩膀,手臂贴着手臂。云哲的视线透过窗户缝隙看向楼下的白面书生,继续道:“他很聪明,知道弄出痕迹再抹去也会被刺史府的人查出来,所以他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任何痕迹。”

舒小画不知道该给云哲什么样的反应比较好,当初主动靠近的是他,冷漠转身的是他,现在又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舒小画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

云哲牵住了她的手腕……

窗外,清冷的雨丝顺着风飘进房间,落在舒小画的手腕上,冰凉,湿润,柔软……

云哲回头凝望舒小画的侧脸,“我需要你。”

需要,所以可以牵手?可以温柔以待?

如果不需要呢?

舒小画把手抽了回来,冷静地回他:“无影山世世代代只效忠真正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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