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轨迹(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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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黎月恒也有点弄不清自己现在的心理。

这段时间,她似乎对席星的事显得格外的上心,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一天看不见他,竟然还会有不习惯的感觉。

对,就是不习惯。

黎月恒把这份奇怪的心理归结于这三个字。

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几乎一直生活在一起,聚多离少。

这次他来K国比赛,一去就是近十天,见不了面,甚至因为时差连电话也不方便打,所以她会觉得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就像当初她在国外疗养的那半年。

那段时间,席星还在上课,但每个周末都会选择飞过来看她,待上半天又回去。

席星小时候和现在一个性格,都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每次来了也只是坐在病房里,安静地看着她,听她抱怨一些日常的琐事。

她如果在睡觉,他就会在旁边默默地写作业,等她醒来。

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曾分开过超过一周的时间。

这次也一样。

在第七天的时候,黎月恒拐弯抹角地寻了演唱会当借口,动身来到了K国,他所在的城市。

以前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她。

这一次,换做她主动。

-

席星从比赛现场出来,左手轻按着右手手腕,活动了一下,一抬头,看见宽敞的大厅里人来人往,都是西方面孔。

唯独角落里站了个黑发少女,面容精致柔美,很是显眼。

没想到黎月恒竟然真的等在外面,席星微微扬起眉,黑眸中闪过一丝诧色。

他抬脚走过去。

眼前光线蓦地一暗,黎月恒仰起头,看见少年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收紧,显然是有些紧张。

“我就是无聊而已,才不是特意等你。”怕他误会,黎月恒抢先开口。

似乎觉得可信度不高,又补充一句。

“那什么,之前不是答应你了嘛,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

“……”

席星配合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回到酒店,黎母疑惑地问了句:“你演唱会这么快就看完了?”

闻言,席星偏了偏头,瞥她一眼。

黎月恒:“……”

妈妈你快闭嘴。

“什么演唱会啊?”这事她只跟黎母提过,所以席母也不知道,好奇地问了句,“所以娇娇来K国是来看演唱会的?”

黎月恒挣扎着:“不,我……”

黎母点头:“对啊,叫什么风的歌手,她可喜欢人家了,软磨硬泡了我半天,让我陪她来K国。说起来你才去了几个小时,这就结束了?”

黎月恒硬着头皮:“我弄错时间了,不是今天。”

-

酒店的电梯装修的很华丽,金属镜面,灯光明亮。黎月恒一进去,正好通过正前方的镜子和身后的少年四目相对了一秒,她又匆匆挪开视线。

随着屏幕上数字的跳跃,电梯一层层往上攀升,封闭的空间,没有其他人在,气氛沉默。

少年靠着墙,低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投上淡淡阴影。

视线落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上,似乎在浏览什么信息。

半晌。

在电梯即将达到7楼,席星所住的楼层时,黎月恒悄悄松了口气,身体微微放松。

结果就听见低沉又清冷的嗓音响起:“还有一小时四十七分钟。”

黎月恒一愣:“什么?”

席星抬眼,言简意赅道:“演唱会。”

“还有一小时四十七分钟结束,你现在赶过去,除去路上花费的时间,还能看个结尾。”

演唱会中途是可以入场的,这点黎月恒还是知道的。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与这道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席星低淡的声线,无波无澜,又仿佛暗藏着危险:“你要去吗?”

对上少年那双黑到纯粹的眼眸,她下意识晃了晃神,摇头。

电梯门再度缓缓合上。

席星却没出去。

黎月恒看见他嘴边似乎弯起很淡的弧度,一眨眼又没了,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见少年开口,语调很平,尾音轻飘飘的划过去:“来了这么久,不请我去你房间坐坐?”

“……”

黎月恒住的套房自然和席星他们由比赛方统一安排的标间不同,空间很大,装修精致,从窗外能看见一排排欧式建筑。

尖尖的塔楼,还有罗马柱,甚至能看到酒店门口的天使喷泉。

K国的气候自然是比临城冷上许多,不过酒店暖气充足,黎月恒一回来便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深色的背带裙,上衣是荷叶边的衬衫。

裙子是高腰的,两条细带挂在肩上,前面那块地方鼓鼓的,惹人遐想。

席星不经意往那一瞥,身体稍顿。

似是想起了什么,面容还是一片冷清之色,耳朵尖却微微泛起了红。

黎月恒没注意到,在沙发上坐下:“说起来,你们这比赛算是全部结束了吧?”

席星:“嗯。”

黎月恒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少女窝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双腿架在旁边的扶手上,时不时晃荡着。

她的腿型很完美,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裙摆随着动作,略往下滑了些,堪堪遮住大腿。

全身上下,都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撩人味道。

让他的视线无处安放。

席星只好转过脸,目光远远的落在玻璃窗外。

原本安排的回程是明天,不过既然她们来了,席星准备多待一段时间。

夜色浓郁,空中似乎飘下来一两个细小的白点,慢慢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

雪花纷纷扬扬,很快挂满了树梢,也在屋檐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银白。

席星缓声提醒:“下雪了。”

“真的吗!”听见这番话,黎月恒一下子激动地从沙发上蹦跶起来,噔噔噔跑到窗边。

临城气温从来没低于过零下,也不会下雪。

活了十多年,黎月恒见过雪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只有父母带她到别的城市或国家度假旅游时,才能目睹一二。

席星也起身,走到她身侧。

玻璃窗上映出他们两个的身影,挨得很近,仿佛很亲密一般,少年垂了垂眸,伸手,掌心贴上玻璃,冰凉的触感。

那块玻璃的位置,正好对应少女明艳的容颜。

“球球,我想去堆雪人。”黎月恒侧过头,双手捧着脸,浅棕色的眸子眨巴眨巴,难得跟他撒回娇,“我还没堆过雪人呢,你陪我去好不好?”

之前因为身体不好,黎父黎母从来不肯让她出去玩雪,只能在室内眼巴巴地瞧着。

少年眸光微微闪了闪,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堆过的。”

黎月恒睁大眼睛:“什么时候?!”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呢。

“三年前。”席星说,“你自己在家拿刨冰机做了个,还让我去看,最后把它藏进了冰箱。”

虽然第二天就化了。

“……”

这种黑历史被翻出来,简直羞耻到无以复加。

黎月恒气哼哼道:“那个怎么能算是雪人呢!”

席星:“行吧,冰人。”

“……”

“我不管,我就要去堆,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黎月恒的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头一扭,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抬脚就要往屋外走。

席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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