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明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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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子高出贞玉一头,这样居高临下盯牢了贞玉,贞玉叫她盯的心里有些发怯,强撑了道:“我方才不过是句玩笑话,况且祖母一心向着我,就算你闹到祖母那里,也不过一场笑话。而你们家的丑事,我清楚的无有巨细,若叫我告到祖母那里,你们母女可就全成了笑话。所以,咱们还是谁也别欺负谁的好。至于大姐姐,那样一个美人,我可不能招到自己身边放着招摇。”

自苏氏带着二房几个姐妹到京,贞秀就如狗腿子一般贴紧了贞玉再没有分开过,贞书与童奇生私下有婚约的事,必然也是贞秀投忠献好才嚼给贞玉听的。这本不过是小儿女间的私话,若二房姐妹心齐,又有谁能知道。

偏二房有个一心要攀富贵,决心要比过几个姐妹嫁个好人家的贞秀在,她又是个眼奸嘴猾的,且不论贞书与童奇生之间有点意思,就算没有意思,都能叫她编出花样来。宋府老祖母钟氏本就不喜欢这些庶子生的孙女们,而这样的事传到她耳中,叫她借题发挥逐了二房母女几个出京,苏氏所有的计划才真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这里,贞书也只能点头同意贞玉的话,默默忍下此事。心内却暗自思忖,处此必要看牢了大姐贞媛,莫要叫这贞玉设个陷井匡进去才是。

她俩才出了林子,贞秀就奔过来一把扯住贞书问道:“他俩在林子里可说了什么?”

贞书甩开她,径直回到丫环群中,冷冷望着贞秀迎上自林子里出来的贞玉,继续在她身旁撒娇作痴,终于哄得贞玉面上有了笑容,便回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因窦可鸣被父亲北顺王叫走了,余下的这些少年们又与宋府姐妹并不相熟,此时便有些冷场。窦明鸾见此,便又邀了宋府几位姐妹去自己闺房闲坐。贞玉如今大事已定,自然满心欢喜,着意笼络着窦明鸾,贞秀与贞怡是她的小跟班,再不会离开一步的。唯有贞媛放缓脚步,慢慢退后到贞书身边道:“今日委屈三妹妹了。”

贞媛心思单纯又爱思虑,是以贞书并不将方才林中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而是缓缓安慰她道:“这有什么委屈,给你们找门好亲事,才是如今最重要的。”

贞媛叹道:“我也不求什么富贵门庭,只是想找个能一心一意与我过日子的,贴心贴意的人而已。我本不是个能争风出头的性子,只怕要叫母亲失望了。”

贞书见窦明鸾的闺阁近在眼前,也不便再说什么,默默退到了一壁。因这些丫环们俱是贴身伺候的,午间还未用饭,不一会儿便有北顺侯府的丫环前来招呼她们去吃些便饭。

到了哺时,沈氏辞过世子夫人陶氏,套好车驾,才着丫环蓉蓉来请宋府几位闺秀一同归家。窦明鸾叫贞秀贞怡两个捧的十分舒心,自然不愿她们早走,一再相留不住,直送到了侯府门外,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马车。

沈氏携她姐妹几个回到宋府,陪老祖宗钟氏用过晚饭,二房的几个姐妹们,才一个个小脚颤颤告退回了小西院。

苏氏今日在钟氏面前立了一整天规矩,两只小腿颤巍巍路都走不稳,一路倚着贞书才能跨进小西院。饶是这样,她倒还兴致十分的高,拉了贞媛的手问道:“今日可曾见着些世家公子?”

贞媛抽了手敛眉道:“并不曾。”

贞秀笑着凑了过来道:“怎么没有,侯府五公子还特意问过大姐姐名字,盯着大姐姐看了好半天。”

苏氏听了这话两眼放光,迭声问道:“真的?我就说我的贞媛生的这样貌美,那有男子见了她不动心的。”

贞秀接了她的话冷笑道:“可惜了,人家侯府私下里早替五公子订好了咱们家的二姐姐,只怕大姐姐这回是芳心错许了。”

贞媛扭头道:“那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们多想了。”

苏氏向来不太听信贞秀言语,见贞书打了洗脚水进来替她洗脚,遂问贞书道:“可有此事?”

贞书嗯了一声道:“那五公子与贞玉年龄相当,又身份相当,自然是良配。”

苏氏失望不已,垂头丧气长叹一声道:“谁叫你们父亲是个庶子,分家一文银子没分到,偏居在那穷乡偏壤,连个正经出息都没有,遑论攒嫁妆。”

贞书劝道:“若有人真心喜爱大姐,又怎会在意嫁妆?金银之物皆是死货,人才是活的,有人何愁赚不到钱,娘莫要太操心了。”

苏氏那能不操心,擦完脚躺在床上半晌无言。贞媛带着几个姐妹卸钗梳发,整衣折履,正默默忙着,就见四房沈氏房中的蓉蓉掀帘进来,笑嘻嘻敛衽福道:“二夫人并几位姑娘安好!”

苏氏忙起来坐正了,指了贞书道:“你快给蓉蓉姑娘倒杯茶来。”

蓉蓉忙摆手道:“不用了,奴婢不过是过来传句话儿,传完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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