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归墟（2 / 2）

乌云在王都的上空不停汇聚，像一块正在蒸笼里的馒头，不停地变大。

到最后似乎到了一个零界点，雷鸣和闪电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天地间安静地就像不曾有人出现一般，只有岱宗的大龞在风中呼呼地吹。

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从天而降，落在群臣的发冠上，落在龙撵的大伞上，落在岱宗灰褐色的手指上。

雨开始渐渐变大，朝臣们开始欢呼今年终于又可以有收成了，他们似乎忘了之前排着队上书，忘了被雷电劈死那个老臣睁开的眼睛，也忘了王都外流离失所的难民。

他们只是跪着，不停地呼唤着岱宗的名字。

自那之后，再也没人质疑过岱宗的神力，岱宗也渐渐不再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到了这一代皇帝，早已没有过去居安思危的心境了。

“那真的是神力吗？”玄武问陈公子。

陈公子摇着一把折扇，衣诀飞扬，笑着说道：“这世间哪有什么神力，那只不过是更加强大的人罢了。”

“那老师我能成为那样的人吗？”

陈公子没有回答他，只是目视着远方：“谁知道呢？”

陈公子带着一行人回到王都时已近傍晚。

他们从王都外围就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那座叫归墟的高塔，它像是一柄天神的宝剑，不慎从天上落下，插入凡间的土地。归墟的上方已经深入云层之间，若隐若现。

玄武他们进入王都的时候感觉似乎来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这里不同于外面地狱般的场景，像是世外桃源。

他们瞪大了眼睛，深呼吸一口，空气中带着复杂的各种货物的味道。馒头，面包，香料，甜酒……还有阳光的味道，有一种岁月恬静的味道。每个人似乎都慢悠悠地走着，面点店正在捶打面团的壮汉，歌舞妓馆门前拉客的老鸨，街边售卖小玩意儿的商人，每个人似乎都带着笑容，他们觉得这才该是人活着的地方。

这是和他们所处的是不同的世界，

一个梦想中的世界。

“别看了。”衣衫飞扬的公子回过头，他把折扇一收。三人收回目光看着陈公子，陈公子没有言语，他只是微微地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永恒塔。

轻轻地喃喃道。

“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