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环境能感染，改变一个人，在地球时的张凡是悸动，洒脱，自由的，来到修仙界后的遭遇让张凡变得沉着，冷静，无法修炼的结果也彻底熄灭了他初来修仙界时那颗迫不及待的躁动的心，所以张凡学会了如修仙者那般静静坐着，闭目沉思。

断崖边上，张凡静静坐在那里，那断崖中，灵脉外泄的狂暴灵气一丝一丝打着旋流向张凡，但却在就要流进张凡体内时突然静止，以张凡为圆心大概一米处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张凡所处的一小块地方包裹进了另一个时空，那些流向张凡的灵气也并非静止，而是在流过那道屏障后无限缓慢了下来。

张凡无法感应灵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只是静静的坐着，思考着，构思着自己的来历，回忆着过去，梳理着来到修仙界以后的遭遇，幻想着日后在修仙界会遭遇的种种以及应对的策略，当然，对以后的思考不过是幻想，没有追求强者之路的资格，张凡的内心空余遐想。

时间似乎有些长了，张凡感觉自己静坐了有十多天时间了，一直紧闭双眼的他并没有察觉自己来到思反崖后，天只黑了两次。

是我多心了么？表现出如此实力，竟然没有引起玄门高层的重视，只是被罚禁足就再也不管不问，依如自己拜入玄门后同样无人关心，无人过问一般。

嗯？破空声？来的好慢。张凡寻声看向空中，来人竟然是辛月，几息时间，辛月便落到了张凡身边。

“辛月姑娘，别来无恙。”张凡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地上，有些语涩，辛月做为张凡进入玄门的引路人，又是张凡来到修仙界后碰到的第一个人，来玄门的路上那段痛苦的遭遇让辛月在张凡心里有着任何人都不可比的分量，可是两个月来，辛月对张凡不闻不问，张凡已经意识到自己和辛月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似乎就是那种名叫隔阂的东西。

这就是命吧，南宫婉是自己杀的，而辛月的经历也皆因自己而起，只是我已无力偿还。

“张凡，恭喜你实力大进，门主特命我来探望你，本来两天前就该前来的，只是担心你疲劳过度，不便见客，所以才拖了两天，本来钟离长老是命你恢复后再来禁足的，想不到你两天前便直接过来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辛月的话同样发苦，她跟张凡于彼此的存在都是尴尬的，偏偏自己还要把调查张凡说的尽量委婉一些，这让辛月很别扭。

两天么？张凡在心里喃喃道，好吧，我已经到了见怪不怪的境界了，还有什么新鲜事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么？

“辛月姑娘，在下才疏学浅，大家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有深意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内心的纠结让张凡甚至连感谢门主关怀这样的客套话都懒得去说了。

辛月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但希望你能明白，就算门主要我调查你也是出于对你的重视。”

张凡没有回答，既然连感谢门主的话都未说，自然也不会顺着辛月的话再加一句还有对我的猜疑。

辛月等了一会，见张凡没有回应，继续说道：“我想听你把自己的过去，经历，为何会出现在玄门西边的荒芜之地，还有你入门这两个月来是如何修炼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张凡自嘲一笑，时刻面临被人捏死的境遇，果然是涨知识了。自己所料不错，就算玄门会认真查一下自己的来历，也不过是在做一场更认真的戏而已，他们对聚灵珠的测试结果深信不疑，就算自己表现的在反常，也不过是个炼体期的压箱底，也不过是个永远不能突破到筑基期的废柴而已，玄门的高层不过是下意识的感觉自己身为掌权者，应该对自己这个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一下，没准还有几个多事者把为了玄门安危甚至修仙界和平这样的大义加上去。

就像地球上某些部门一样，领导们无所事事，自然要生些事出来证明自己确实应该坐在领导的位置上，于是一些毫无道理可言的规矩应运而生了，于是一些根本算不上问题的问题被无限夸大了．．．

一场谁都欺骗不了的戏，每个人都忘我的投入其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并且乐此疲不．．．

可悲的是，现在自己也要认真演好自己的角色了．．．

“张凡，男，二十五岁，八岁前一直生活在邺城，父亲张贤，母亲娄雨惜，我从出生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记忆里父母对我似乎永远都是长唉短叹，也不许我出门，所以我对邺城并不熟悉，只是模糊的记忆里知道自己是在那里出生的。八岁那年，父母在外面争吵，争吵过后父亲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我昏睡过去，等我醒来，便孤身一人呆在山上了。”

张凡把玉塔拿在手上，出神的看着，“我醒来时这玉塔就在我的怀里，应该是父母留给我的吧。”

说道这里张凡停住了，努力用悲伤的眼神看着玉塔，尽管不知道辛月会不会被自己忧郁的眼神感染。

“你之后一个人生活在山上，就没有想过离开么，还有，那座山在哪里，距离此地有多远，山上可有什么特征？”

“唉！”张凡叹了口气，“辛月姑娘，我虽然不能修炼，可也知道修仙界不是只有修仙者，还有强大的妖兽，心性扭曲的魔族，孤身一人，再加上手无缚鸡之力，我又怎敢独身一人在一座荒山上四处查探，虎毒尚不食子，呵呵，我还真是要感谢父母竟将我抛弃在一个能让我平平安安生存近二十年的地方。”张凡的情绪有些激动。

辛月听的心里一抽，天下竟有如此绝情的父母，还有张凡那句感谢父母，身为人子，内心怀有怎样的恨意才会说出如此讽刺的话语。

张凡感觉到了辛月的情绪，暗想，丫头，演感情戏你们这些只知道修炼的呆子又怎么会是天生怀有七情六欲的凡人的对手？

“张凡，你．．．你不要太难过．．．”辛月吞吞吐吐，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就像他当初测试过张凡的灵根后不知如何鼓励张凡一般。

张凡苦笑一下，继续说道：“其实那段岁月，我并没有时间的概念，是来到玄门之后从你们口中知道了今夕是何夕，我之所以会离开那里，理由很简单，我是人，会感觉孤独，所以我小心翼翼的下山了，会出现在玄门西方也不过是我随机挑选了一个方向，在你们发现我之前我昏倒了，那时我依然是个废柴，只是醒来以后就莫名其妙的被灵力灌体，淬炼了肉身，我想，这应该是父母对我的一点补偿吧，不要问我为何之前的年月没有被淬炼肉身，这个问题我解释不了，毕竟，我才开始修仙两个月而已。”

辛月点了点头，这一点辛月也认同，而且在内心里，辛月已经对张凡的话深信不疑，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山中生活了近二十年，这很好的解释了为何自己发现张凡时张凡一丝不挂的原因，还有张凡身上一点看不出野人的样子，也同样是开始修仙的结果，想必在肉身被淬炼之前张凡的样子一定不堪入目。但是还有一个人心的问题。

“张凡，拥有这样的遭遇，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人心的险恶，那你为何会在无尘师兄邀请之后不好好考虑下便决定跟我们回玄门呢？”

张凡竟然转头瞪了辛月一眼，这让辛月吓了一跳，现在的张凡可是拥有击杀自己的实力啊，自己问的有什么不对么？

“哼，辛月姑娘，没有切身体会过，你永远不会明白被人抛弃的废物会有多么无助，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孤苦伶仃近二十年是怎样的孤独和寂寞，永远不会明白随时随地要担心自己被野兽嚼碎吞咽是如何恐惧。”

原来如此，辛月恍然大悟，确实，自己问的问题对一个孤独的人来说确实太蠢了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确实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我想一定很痛苦。”

张凡又是一声长叹，知道辛月接下来会问什么，索性直接开口说道：“我生存的山峰大概是在玄门西方很远的地方，具体方位和距离我没有办法告知，因为那时我还是个废物，没有辨别方向的东西，没有丈量距离的方式，我也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如果你们要去寻找，方便的话把我带上好了，不管如何，那里．．．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