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闯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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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第二层了……哎呀……太慢了……想当年……”

山羊胡长老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与一丝狡黠。

他听着这悠悠钟鸣的同时,眼角却微微颤动,脸上的不自然也更加明显了。

“喀喀,当年的他,也是这般意气风发。以一种诡妙绝伦的步法通杀钰铭阁九层!九层障碍,未能阻挡他丝毫。”

山羊胡长老忽然感慨道,眼中岁月如梭,时光流逝,“转眼间,已过三十几年,大哥啊。我都老了,岁月不饶人啊,三弟被关在在钰铭阁里不悔不得出世,但他讲义气,大哥,他怨呐!他为了你,一辈子就耗在那了!”

恍惚间,山羊胡长老似乎又看到当年兄弟三人并肩作战,所向披靡。一起喝酒,一起泡妞的日子。

——

“果然,二层大多也是人阶功法。”

虽然是人阶,韩蕨却没有轻视的意思,那闻风,基础牢固,功力深厚。按理说应修行天阶无上功法,但一身碎石拳却锻炼得炉火纯青,其更是散发出地阶的气息。

“我目前的内力之源乃是生源境二层,离闻风师兄足有四层的差距,我也不可贪心,先选择一些基础功法吧。”

韩蕨看了看,千挑万选,这书太多,实是有些眼花缭乱。

终于,他在五花八门的书堆中找到了一本名叫《炼体术》的功法。

“此书为习武入门之指导,淬体锻炼,肉身化金。方为大成。”

“好一个肉身化金!”韩蕨不禁赞叹道。

这种人阶的书,几乎不是一个宗门独有的,也就是说,这种书流通于全国各地。只是版本不同,介绍不同,万变不离其宗,修炼方法也大致是一样的。

像韩蕨手里这本《炼体术》,不知有多少流传于世,甚至一些小小家族手中都可以有。

但肉身化金,则是一个大体的表现了。练到极处,炉火纯青,淬骨煅体,刀枪不入,犹如肉体化钢金。

韩蕨在第二层只拿了这本书。

本来还有许多心仪的书籍,但也都经过内心的挣扎一一放弃了。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功法不能贪图。有些功法性质相冲,属性相克,若急于求成,囫囵吞枣,反倒危害己身。轻者留下隐疾,重者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无论怎样都得不偿失了。

“三层……”韩蕨踌躇不前,望着那木梯的顶端,不知如何是好。

那二层尚且难入如此,这第三层会不会更加的困难?

韩蕨忽然明白了那山羊胡长老的最后一个“况且——”是什么意思。

想去山羊胡长老眼中的坏笑,韩蕨就觉得自己所想定是真的,那老头可恶得紧。

况且此楼阁九层,闯钰铭阁者必受压制,有不受者,无法更上一层楼,获取功法。

其实闯钰铭阁,在千百年来,潜移默化中,已经变成了实力的证明!

千百年来,多少意气风发的英雄少年毅然闯阁,最终成为了一代宗师。

韩蕨明白闯阁需实力时,沉默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内力之源乃是爷爷所赠,身体与它还尚未完全契合,也并不能随心所欲使用,毕竟不是自己的。况且自己一点真正的武功也不会,凭什么闯阁?

爷爷说过,内力与功法,就像酒与酒壶。

没有功法这个酒壶盛着,内力就像一滩流在地上的酒,想喝也无法喝到。空有功法这个酒壶,却没有内力这酒,无论如何,也是没有酒喝的。

韩蕨犹豫再三,第二层并不算难,但以此推测,第三层肯定是极为困难,或许还要动摇原本就不算稳固的内力之源。

“第三层……罢了,第二层既有《炼体术》这种实用的功法,那第三层定有不凡,算起来,第三层便是人阶巅峰的功法了?”

来都来了,闯一闯,不遗憾,也顺便看看自己实力的极限。

韩蕨在身上一阵摸索,贴身放着的《闪灵步》也被他拿出来,他将两本秘籍用布包好,妥妥当当的在背后系好。

“第三层……”

韩蕨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化作黑暗里的一道疾风,向第三层冲去。

轰——

只觉得周围瞬时一凝,四周便已经天昏地暗。

咔嚓——

韩蕨瘦小的身板狠狠地撞在木头地板上,身子在很是光滑的地板上拖行了好远,直到头撞在了书架上,那些古籍哗啦啦的落在脸上。

“我靠——我还以为只有最后十级台阶才有障碍的——哎哟。”

韩蕨刚刚踏上木梯就被弹了回来,就像一只老虎把小白兔扔向了高空。

失算了,果然自己还是太天真。

该死的,这到底是谁搞的玩意儿。

韩蕨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手不断地在身子疼痛处使劲的按摩揉搓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靠——”

韩蕨一咬牙,道:“我还就和你杠上了!”

说罢,韩蕨又起身闯关,他的骨子里是很倔的,只是平日里为了爷爷和祁雨,逆来顺受的日子过惯了。这次遇到了这样窝火的事情,反正他又以为没有人知道,这倔牛劲便上来了。

轰!

轰轰!

轰轰轰!

钰铭阁里闷声顿起,好似有调皮的小孩在屋子里放鞭炮。

响动声让那山羊胡长老在睡梦中猛的惊醒,身子快速的撑起。

“咋了,咋了,哪在放炮啊?”说着,那长老揉揉干涩的双眼,有些疑惑的望钰铭阁一望。

“小家伙硬闯第三层呐!?”

山羊胡老者淡淡的说:“生源境二层就想过第三层,呵呵,越阶了啊。连方非语小师侄都才不过六层,你的内力之源能够支撑吗?”

山羊胡长老心中对韩蕨并不带有许多希望,只是有一点点寄许罢了。

话音刚落。

当————

震耳欲聋,发聋振聩的钟音化作一阵扬风音波,气势如虹,不再是沉闷的声响。仿若天音,空灵透彻,引得钰铭山水共鸣。

山上的通灵走兽,栖息飞禽,皆抬起头来,望向那钟声传来的地方。

吼——

一只不知名的狮头虎身的凶猛灵兽仰天长啸,一股暴戾的嗜血之意勃然而生,仿若血浪。

钟声

那钰铭十二宫之首,那百岁老者有些疑惑的望向屋顶,仿佛他的目光锐利得可以穿透屋顶。

“有意思,听钟音有引凶兽嗜血之意,这小家伙哪怕过了第三层,也是半条性命交代在那了……”

说罢,也便闭上了眼。

韩蕨的突破,不过如此。只是一眼之趣罢了。

“哦———看来那小家伙,过了二层是运气呀,啧啧,有些可惜了。”

“嘿嘿师傅!灵儿早就过了这二层了!”

“小丫头片子,很得意呀?”

“那是自然……”

“方非语……”

“呸呸呸,师傅,你又拿师姐来作弄我了,方师姐固源境六层,凭借一身武功一路杀到了钰铭阁六层……”

“好哇,丫头敢呸师傅了?给我做饭去!”

“哼!”

————

“嗯……停了……”

钰铭门后山。

一个紫袍飘飘,青丝冉冉,婀娜多姿的背影立在遍地浅草的平地上,望着远方。

她抬起手,嫩如葱白的手指划过鬓角,挽起那缕飘摇如墨的耳发。

她略有红晕的耳朵在徐徐的微风中聆听着,那山的另一头传来的悠悠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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