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翼的天使（1 / 2）

 「在起初，只有一个核。核里充满着生命的力量――光明与黑暗。经过了无数的时间，光明的力量聚在一起，驱散了黑暗的部分，于是诞生了艾努，黑暗的部分则成为塔莎密特。他们出于自己的本质，而展开激烈的争斗，但势均力敌、不分胜负。终于在某个时间点，两者放出的能量相互冲击，突破了核所能承受的上限，产生了大爆炸。而爆炸的残余，就是宇宙……至高天堂，艾努最后倒下之处，光明在此立基。艾努的右眼，化为了神圣水晶，从其中诞生出了天使。与其相反的，塔莎密特的骨骸中诞生了恶魔，牠们所待之处，充斥着黑暗力量的腐蚀，就是燃烧地狱……天使与恶魔，在相遇之后，又重新开始了在起初的那场争斗，就这样过了数千年，这就是『永世之战』。」――智慧天使玛瑟尔《关于我们诞生的那些小事》

『等等我啦！法兰奇哥哥！』华尔琪莉亚喊着。

法兰奇慵懒地漫步着。听到后面女孩的呼声后，祂停下了脚步、微微地转过身去，一面等待祂，一面欣赏这生意盎然的苍穹花园。穿过这里，就是天堂的最高议事机关「天使议会」的所在地。

『祢还敢说。若不是被祢拉去看那什么无聊的「圣殿新人王」排名赛，我们也不会这么迟才到这。』法兰奇没好气的说道：『祢看，议会开始，我们又迟到了。』

『可是……』

『唉，先别说了……』法兰奇伸出了手，放在华尔奇利雅左肩的铠甲上，开始吟唱起魔法的符文。

下一瞬间，祂们已到达议会大门前。

『法兰奇大人，这里是魔法禁止的区域，祢已经多次违反规定。』议会的守卫队长走上前，严肃的说：『泰瑞尔大人不会坐视这种破坏秩序的事发生的。』

法兰奇却不为所动，手指着身边的女孩说：『还不是祂害的！祢还是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不然英普瑞斯那家伙生气的话，我可不能保祢没事。』

守卫队长愣了一下，想起了华尔琪莉亚在天使中的神秘地位，便赶紧退下，并要手下们将侧门打开，让祂们进去。

祂们才走到门口，议会里吵杂的声音就迎面砸了上来。法兰奇知道这不寻常，毕竟最近这一段时间内，在地狱边界的战事也暂时停歇，实在没有什么事情，会让这班老顽固讨论的如此热烈，好像开战时会议那样。

除非自己错过了什么。

『喂！』华尔琪莉雅也觉得奇怪，于是走了几步，反手拍了拍一位站在后排的天使，问道：『巴沙流士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大的男天使转过身来，正想和华尔琪莉亚解释，可是当祂也看见法兰奇时，却貌似十分震惊的停了下来。

法兰奇正想问巴沙流士他这样惊慌的一瞥，到底是有何贵干，祂却立即转回面对议会的众议员们，高呼一声吸引祂们的注意。

『尊敬的各位大人！法兰奇大人来了！』

这时，原来战场般吵闹的议场大厅，突然寂静的如死城一般。

『什么！！』议场旁的小会议室内，法兰奇大惊失色。

方才法兰奇的现身，让议场接着陷入了大乱之中。唯一还在状况外的，就只有祂与华尔琪莉亚两个。于是天使议会的四位天使长只好先暂停议事，把祂们拖到这里来说明情况。

『祢……祢们是说……祢们要派法兰奇哥哥去调查那个巨大的未知结界内的世界的真实模样吗？不行啦！那样的工作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这样这段时间有谁能陪我玩啊？』华尔琪莉亚大闹着。祂嘴里的文字几乎都搅在了一块，这是年轻天使的通病，因为不需要呼吸，天使必须要上过许多课程，才能学会说话的正确形式。

『别着急，琪莉亚妹妹……』希望天使奥莉尔将小女孩轻轻地搂住，温柔的说：『法兰奇不在，祢可以天天来找姐姐玩啊。』

『我是绝对反对的。』战争天使英普瑞斯高傲地说道：『要派这个虚弱的家伙去那里侦查，不如我自己去一趟……如果结界里面真的如我的猜想，是藏匿着恶魔的秘密兵器的话，我就能先行下手，一举将其歼灭！』

『我们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正义天使泰瑞尔反驳道：『英普瑞斯，我的兄弟，祢不能带着刀剑长枪去跟别人做朋友，如果里面并不是恶魔，而是龙族的话……』

『龙族已经大部被歼灭了！』英普瑞斯吼道。

『祢……』泰瑞尔站了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奥莉尔却挡在祂前面，放低了音调，显得一派严肃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要派法兰奇去。祢们一个太自恃、一个太乐观了……法兰奇会做得很好的，因为祂从不过分相信自己，不是吗？』

『那个……我可以说一句话吗？』法兰奇见自己的长官奥莉尔，那一副要把自己推入火坑的模样，赶紧说明道：『我最近几十年，都只有在做恶魔相关的研究……』

『所以祢是最好的人选呢。』站在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命运天使依瑟瑞尔，这时突然开了口说道：『那里……也许会有很多值得研究的东西，不是吗？至少，命运卷轴上是这么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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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夜晚，在圣城拉波勒，总是安详和谐的。

在这座以商业、手工业为主的城市内，人们总是进进出出买办商货。尽管如此，出外的居民多半在天色全黑前便会返回安全的城内。入夜的两三个钟头内，城内的市场、街道摊贩也都会开始整理货品、收拾打扫。每到晚间八点钟，街上早已空空如也，偶有行人、巡守经过，若是侧着耳在窗边，兴许连其脚上穿着何种鞋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今晚非比寻常。

寂静灰黑的夜空，一颗炽亮火球突如其来的划过，顿时宛如白昼一般。火球接近地面时，擦撞上大教堂的尖柱，然后重重的砸在大教堂的礼拜厅内，还在地板炸出一个大坑，直通大教堂的地下贮藏室。巨大的爆炸声，以及地面强劲的震动，唤醒了所有圣城内沉睡的生灵。原本空旷的街道，几分钟内就充满着士兵军靴的跑步声，警察挨家挨户宣达紧闭门窗的指示，父母则一面摀住孩子哭闹的嘴巴，一面往窗户外看去，深怕漏去这场爆炸的最新动态。

圣城拉波勒的统治者—大教堂的司祭们—此刻点起了油灯，一群人聚在议事堂内混乱的讨论事情，尽管堂内有足够的座位供他们从容议事，此时此刻，他们却彼此紧靠着肩、围绕成一个圈子。

『等等！等等！诺道司祭你先不要插话！先让我说完！』位于圈子中央的是文森特司祭，他收起那平日散发慈祥气息的笑脸，严肃的制止同僚的发言。喘了一口气，他扫视过众司祭，确认大伙都将眼神集中在自己身上后，慢慢说道：『大家先别慌，守备队长凯斯已经去确认状况，大教堂的警备队也都已经布署好，现在就等队长回来禀报。』

文森特话刚说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就响起，来者正是守备队长凯斯，身后还站着另一名年轻的士兵。

不等队长喘上一口气，诺道司祭推开身旁的人，对着凯斯叫骂式的问道：『快说啊！队长！刚刚的爆炸是怎么一回事？是敌人？还是……妖魔？』诺道司祭摀着脸，几滴鲜血从他的手指滑落。方才爆炸时，睡在窗边的他被几片玻璃划伤脸庞，这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面对诺道司祭的暴躁，凯斯队长脸上并没有展现出厌恶的神色，只是推了推身旁小伙子的肩膀，严肃的说：『各位大人，这位年轻人，就是事件发生的目击者。』随后，将侧脸转向青年，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将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年轻人吞了吞口水，脸上带着一点慌张，吞吞吐吐地说：『各位大人，方才我在尖塔顶端进行平常的站哨任务时，看到一颗火球从天而降，撞上我对面的尖塔塔顶，然后跌进了大教堂。。嗯……对！是跌进去的，因为那火球中是一个人，我亲眼看到的！』年轻人越说越激动，还模仿了一下那人在空中手忙脚乱的动作。

『够了！够了！都在说些什么？火球中是一个人？凯斯队长！快把这个喝醉酒的士兵给我轰出去！』诺道司祭愤怒地破口大骂，一只手臂胡乱挥舞，作势要将两名兵士赶出议事厅。一旁的文森特司祭赶紧伸出手制止同僚，尽管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相信来人的话语，他只是侧着脸无奈地说：『你们都先回去吧！教堂的火不是还大着吗？你们先去救火，其他事之后再说了。』说罢，便挥了挥手要众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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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底部，火球最后停止之处，大天使法兰奇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