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耳（1 / 2）

 “来罢，孩子。”大师凝神作御敌状。龙渊新得武器，心下喜悦，只觉浑身自在，一个欺身，足尖一点便向大师冲去。龙渊青钢光剑在掌间掌背旋动，光剑便化作一个蓝色光盘，剑刃振风呼呼之声不绝于耳。龙渊对气息不敏，却对力道与武器惯性了若指掌，当初与荆潇一战中便是旋动身体获得堪比千钧之力尽数劈在荆潇剑上。距大师五步之时，龙渊一个翻身，剑臂一线，身随光剑旋动之势，一剑狠劈。大师拐杖横出，杖剑相接，龙渊手中猛然一阻几乎握剑不住。抬头时，却见大师已在十步之外，一条尺余深的裂痕嵌于地上从脚下一直绵延至大师身旁。大师微微一笑，眼中现出几分满意欣喜之意。拐杖依旧在手掌中横于身前，只是拐杖末端已然有个深深的豁口。

“嗯，孺子可教，可教啊，哈哈哈”大师笑道。

“这。。。这。。。大师，这地上的裂痕是晚辈造成的吗？”龙渊自己也吃了一惊。

“是气，你的气。你无意间将气息凝聚于剑身之上，一剑劈下后，剑身的剑气便似脱缰野马般，甚至将我的拐杖都差点削去半截。哈哈哈。”龙渊看着大师笑得爽朗坦诚，一脸慈祥模样，便想起自己的恩师。

师父在远方，身体可还好？

遥远的月阳城内，龙拳山庄的练武场中，凌九天正在一旁看着众弟子修业。原来七个年轻人的身影现在只剩六人，凌九天向远处遥望：“渊儿，你还好吗？一年半以后但愿你能平安归来。”

“师父，您还在担心一年多以后的武道比试吗？”却是凌九天的大弟子苏东河，苏东河道：“弟子不才，尚不能参透龙拳流中的游龙在天，只怕比试弟子。。。”

“比试你们尽力就行了，一切看天数。为师想清静一会，你好生看好你师弟们。”说罢便离开去。

山洞内，大师与龙渊盘腿而坐。大师道：“御气之道，在于眼耳心互补。眼观气形，耳听气向，以心为渊，令周身气脉畅通，气息随意游荡，聆听体内气海流动，直至缭绕周身。”大师以身示范，不久周身便现金芒。

“大师，晚辈耳部可能有隐疾，一直以来听觉不好，极难听到气息流向与去向。所以自身气息不能任意在气脉中运行，至今尚不能完成炼气的修业。”龙渊眼神落寞道。

“哦？”大师走近龙渊身前，龙渊虽盘坐在地，此刻大师却正好与龙渊高度相若。“来孩子，我看看你的双耳。”龙渊将耳朵侧向大师。大师端详龙渊耳朵半晌，蓦地惊诧异常，凝视着龙渊。龙渊发觉大师凝视自己，心疑问道：“大师，是不是晚辈的耳朵是否有聩？”

大师凝思稍许问道：“孩子，你可是姓龙？你父母是谁，故乡又在何处？”

“晚辈的姓名是师父取的，晚辈自襁褓中时就被师父收养，是一个孤儿，不知自己父母是谁，也不知故乡在何处。”龙渊一时感怀身世，眼神黯然伤感。续道：“大师，是不是晚辈的听觉再也不能恢复了？晚辈听觉不好导致武学修行受阻，常令师父挂念。。。”语气中不无失望惭愧之意。

“孩子，我来试试能否恢复你的听觉，片刻后我会将你的听觉封闭，你闭眼在此静坐，无论出现什么状况，不能睁眼。”大师面色严肃道。

龙渊颔首，闭眼静坐。大师双手在龙渊双耳上方一点。龙渊顿感双耳深处一阵刺痛，之后万籁俱寂，再听不到任何声响，直如身处虚空。大师一个纵身退至石壁旁，拐杖一扫，十枚鹅卵般大小的石头浮于空中，拐杖旋过十枚石头登时如火箭般飞出，五枚飞向四周四壁，另五枚却是，径往龙渊击去！

龙渊在虚空茫茫然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间仿若听见了石块撞击山壁的声音。正当五枚石头将要击在龙渊身上时，只见龙渊双手一挥，五枚石头已然置于龙渊身前。蓦地，龙渊又听见一股强大气息极速行来，自然而然的作御敌状。

这股强大的气息正是大师，大师手拿楠杖向龙渊攻去。龙渊双目紧闭，不曾发现大师。只见大师拐杖之上已覆上一层蓼蓝气焰，锋不可当。然而饶是大师接连挥杖十数式，均被龙渊一一避去，纵使拐杖上气刃沿龙渊发间鼻尖掠过，终不能伤至龙渊分毫。

大师眉宇一皱，心道：“果然如此。”便停下了攻势，后跃五步之外。龙渊察觉气息流动声音蓦然消失，正茫然间，突然双耳轰一声，所有声音立即钻入耳内，风声，呼吸声缕缕不绝。只听一个慈祥声音道：“孩子，可以睁开眼了。”

龙渊睁眼，发现大师立于身前。合十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