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舍大钱,要小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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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幽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很快的,她便寻到了目标。

“阮大人,你看!”她伸手一指,指向几米之外的两道身影。

阮经亘的武功虽然在江湖上,算不上什么曲指可数的重要人物,但是他敏锐的听力,也在刚才发挥了作用。

他听到了。

随着白孤烟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半大的男孩,那张玉面似的面孔,在人群之中是如此的俊秀。

难怪白孤烟会有所怀疑。

小家伙虽然较一年前长高了不少,但是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熙灿!

只是,他怎么一直侧着脑袋,专注在他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粗布衣衫,肩挑箩筐,手扶扁担,与熙灿近得不能更近的走在一起,正奋力的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他们这个方向行来。

男人没有什么绝世的容颜,长得很是普通,普通得让人看一眼,都不想去记住的面貌。

他虽样子不出众,但是他的眉眼间,却闪着憨厚的笑容,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慈祥。

他冽嘴笑着,周身洋溢着老实人独有的敦厚。

手从连接扁担与箩筐的麻绳上移开,牵上了熙灿的手,笑道:“嗯,爹相信咱们龙儿的预感!今天生意一定很好的!”

得到了赞成,熙灿喜笑颜开的蹦了起来,显得格外的天真童趣。

他一边使劲的向前挤,一边仰望着那个敦厚的男人,小眼睛异常的明亮有神:“那,爹,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们给娘买块漂亮的绣帕回去,您说好不好?”

男人还没有做出答应,他又继续的嚷嚷了起来:“娘亲最喜欢那块绣了一池白色荷花那块帕子了,她说,她两只用金线绣出来的鸳鸯,就像要从帕子上跳下来一样。爹,我们就去买那块,您说可好?”

男人,不带任何犹豫的应下:“还是龙儿懂你娘,爹就听龙儿的,买那块绣着白荷花的绣帕!”

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阮经亘的跟前,眉目都没有变化过,又那样,说说笑笑,父子融融的扬长离去。

自始至终,灿烂的笑容都伴着男孩,目光也没有移开过他口中的那个“爹”。

见一高一矮的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快要消失,白孤烟一急,连忙问。

“阮大人,你看清了没有,他是不是?”

阮经亘没作出言语回应,抿唇,蹙眉,昂首阔步,迈着沉稳的步履,向两人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白孤烟驱步跟来。

阮经亘停在与之相对的街道这头,停步远望。

白孤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的伫在旁边守着。

中年男人不在,就只有小家伙一个人正在那里低头弯腰的忙碌着。

只见他轻车熟路的把男人,箩筐里的物品,整齐有序的一一摆放在一块记着罗记杂货的木摊之上。

摆放得差不多了,他转身,拿起几把油纸伞又倒挂在旁边的木柱子上。

随后,他有模有样的高声呐喊起来。

“大家快来看一看,瞧一瞧,罗家的杂货最是价低物美!”

就在这时,一位妇女拎着被蔬菜铺满的菜篮子,从他的摊位之前路过,小家伙嘴甜的招呼。

“这位漂亮的婶子,过来瞅一瞅吧,罗记的胭脂,可是皇宫流传出来的秘方。婶子抹上一点,保证比宫里的娘娘们还要貌美!”

妇女被捧得喜笑颜开,咧嘴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成了一朵花,当即就走了过去。

目光一一在琳琅满面的胭脂里,一一扫过,目光最终停在一盒红得不是很夸张,但却很亮色的胭脂盒上。伸手拿起,打开,食指伸出,在盒里划拉一下,胭脂在指腹那头,耀眼夺目。

习惯性地搁在鼻下嗅了嗅,眉目舒展之后,又把指腹上那层厚厚的胭脂,轻轻在掌中均匀的晕了开来,伸在阳光极好的地方,仔细的瞅着。

满意之后,她把那盒胭脂,盒上。

点头满意道:“嗯,这成色,这细腻度,这不淡不浓的花香味,都很合我意,就冲就这张小甜嘴啊,婶我买了!”

小家伙一听,乐呵呵的接过那盒胭脂。

“谢谢婶,那我就这给你包起来,保证包得跟店铺里的一样的精美。以后啊,婶要是觉得我们罗记的东西好用,记得回头给我们带点客人过来,我和我爹保证给你最最优惠的价格。”

这时,男人,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回来了。

他颠腾着双手,吹呼着被包子烫着的手掌。

“龙儿,拿着!”他喊道。

熙灿冲着妇女一笑,把东西递了过去,才接过男人手里的包子。

妇女见小孩的大人来了,真心称赞:“大哥,你家孩子可真会做生意!真让人羡慕!”

男人憨厚的笑着:“呵呵,谢谢!”

妇人离开了,熙灿这才冲男人撅嘴:“爹,你怎么又给我买包子。我在家已经吃得饱饱的了!”

男人宠溺的看着他笑,眼睛里是藏弥不住的爱与心痛:“你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多吃无妨,更何况,天不亮的跟爹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饿了!”

小家伙分了一个过来,递给男人,“那龙儿就跟爹一人吃一个好了!”

对面上演着温馨的父子情,阮经亘一动不动的远望好一阵子,都没要说话的意思。

白孤烟心头纠结,启唇正准备八卦的再问问。

身边的人却动了,径直向那头行去。

白孤烟耸了耸肩,跟上。

阮经亘停在了罗记杂货摊前,随手拿起一只绿玉镶嵌着黑色流苏的珠花,看起来像是一位有意想买珠花的一名顾客。

见来了买主,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包子,起身招呼起来:“这位客官,可是想买只珠花?”

阮经亘颔首,看了一眼旁边,坐在矮墩上吃包子的男孩,应道:“嗯!”

男人顺势又问:“不知客官是想给何人买?”

眼角的余光掠过旁边抱剑浅笑中的那片清新绿色,阮经亘道:“佳人!”

男人领悟一笑,笑着:“客官你可来对了地方,我们罗记的珠钗首饰,款式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新样式,在红县叶只此一家!”

阮经亘低头专注的看似在挑选,不经意的抬起头,套近乎:“老板,你们看着不像是红叶县的人啊?”

男人拍了拍洗得发旧的青衫,敦厚的笑着:“客官真是好眼力,连这个都看得出来。实不相瞒,我们是从长秦县来的。这不,红叶县刚闹了一场瘟疫,在下寻思着,他们以前的物品都烧得差不多了,是有必要会添上一批新用物资的。所以,就琢磨着上红叶县来碰下运气了!”

阮经亘目光落在男孩处,带着一丝探示:“这是你儿子?”

男人为开始发冻的大手,呼啦着热气,笑得眉眼弯弯:“是的!”

他的笑,在阮经亘的眼中,很刺眼。

目光又绕到了手中的珠花上,阮经亘:“你们看起长得似乎……并不像?”

男人呵呵一笑,正要道出,他们并非亲生父子的时候,旁边的熙灿站了起来。

显得不是很友善:“这位客官,你是衙门来的么,怎么像在调查犯人!如果是,还请你们离开,我们不欢迎你!”

阮经亘一愣,眉宇轻蹙,看来,是他出现得太过唐突了。

转眼,他立改刚才的态度,犀利的目光,直盯着那对闪亮的眸子,沉凝复杂。

许多的疑问,一时间全在此时,卡了带。

白孤烟机智的走了过来,讪笑着为他们缓和着气氛。

“实在不好意思,大人也只是看着你们很面熟,还以为你们是他们家的亲人,既然如此,想必是大家误会了!”

老实的男人倒是并无多想,摆手道:“没事没事!”

阮经亘见此时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了,随手拿起一只珠花,面目温沉的摸出一张银票,看都没看一眼,便递给男人。

“就买这个了!”

男人一看银票,吓得话都不利落。

他把银票,轻放在摊上,看着阮经亘,显得很慎重:“客官,珠花也就值三两银子,我们店小,您这个,换不开!”

阮经亘拿起珠花,转身就走了。他觉得,他有必要安排人,来查查罗记杂货铺的这对父子!

目顿呆然的男人,看着阮经亘瞬间挤进了人群之中,回过神来的他,看着还没走远的白孤烟,忙拿着银票追了上去。

“姑娘,这个,还请姑娘帮忙带走!”

白孤烟扫了眼银票上面的面额,五百两,顿时心下了然。道:“他不差这点钱,看你们与他有缘,你们就收着吧!”说话间,她的眼神有意的再次朝向熙灿的那头,继续道:“令公子生得一表人才,总跟你这样颠沛在市井也不是个法子,拿着这些钱,还是送他去学堂,来得有出息!”

说完,并不研究男人若有所思的忧愁,转身挤进了涌动的人流之中。

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两人悻悻地走进一家早餐店,吃完了早饭。

“哟,这不是咱们五行宫伟大的堂主大人么,怎么跑红叶县来了?赶情那些日子,故意看我们大家不顺眼,找我们的茬,把我们丢在小船上,就是为了不去完成长老交待的任务。绕上一大圈,就为了跑异国他乡的,会野男人?”一道尖锐的讥笑声,打破了两人的静默。

茉烟的话,成功引来几人的一致愤恨。

接着她又装起了好人,化柔了语气,绵里藏针的继续道:“再说,你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我们又不是不识趣的人,你若直接告明,我们会主动离开,不会妨碍堂主大人的,是不是?”她转身问着身后的几人。

几人配合的点头应着。

白孤烟拧了拧眉头,怎么在这也能碰上这几人,真是阴魂不散。

“你们来干什么?”白孤烟不悦的问。

茉烟上前,抱剑挡在了路口,看起来显得并不刻意的行动,“我们当然是受师傅重任了,你以为都像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白孤烟翻了翻白眼,这些人,正常的与她说句话,要死啊。

再次意识到,跟这样的人讲话,简直就是拉低了她的档次与智商。

侧身从他们身边绕过,不管不顾的便向前行去。

阮经亘从后而来,用意不明的停在几人跟前,虚凝着眼,在茉烟为首的几人身上一一的扫过,声音阴沉复杂。

“你们都是五行宫的子弟?”

小十一狂傲的一仰小下巴,拍着胸脯嗤笑:“你眼瞎啊,我们身上这身明晃晃的五行宫制服,你看不见?”

阮经亘的眸子暗黑下来,复杂难明。一甩头,把他们灿烂碍眼的嘲笑,抛弃在了身后。

白孤烟心情很遭,但是她也不想对此作出任何的解释。

她想孤独冷月了,很想静静,脚无意识的走向一条僻静的路。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片林子。

弯弯曲曲的小路,从荒凉的林中蜿蜒而出。

走在其中,有种惚如隔世的孤寂。

林子里草木枯寂,五颜六色的野菊,东一处,西一片的点点盛开,卧在高大的树木下,为萧瑟的冬季,装扮着暖暖的视觉盛宴。

“烟儿,你加入了五行宫?”沉默之后,阮经亘单刀直入的,问得很直接。

“嗯!”她应。

“还是一堂之主?”他又问。

“是啊,光棍堂主!”她惨笑,“啊,不对,还有个听话的副堂主!”

他目光闪烁着,其意不明:“雪苍擎派你做什么任务?”

白孤烟撇撇嘴:“让我去拿什么乾坤镜!”

“有把握能拿到吗?”他步步紧问。乾坤镜,以前他听说过,一直想搜罗而来,却无从下手。

“不知道,尽力而为!”

“啧啧啧!咱们师父真是老眼昏花,应该让他老人家亲自来看看,他都这给我们大家选的什么堂主?这会男人,都会到荒郊野外来了!这两人指不定的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茉烟讨人烦的声音,又来了。

两人闻声,都停了下来。

看着远远尾随上来的几人,都暗沉着神色。

阮经亘:“烟儿,是不是很不喜欢他们?”

白孤烟:“不喜欢也没有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他们的堂主!”

“我去将他们赶走!”阮提议,他就不信,他搬出如今的身份,他们还能如此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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