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耶律璟迷巫求安神 韩匡嗣进言得宠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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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韩德让在太子身边所言,他过得很不快乐,,他居无定所,总在不断的迁徙之中,从没在一个地方住上一个月。皇上、太子都喜欢狩猎,不断更换猎场,而四季捺钵乃契丹祖制。一开始,韩德让还觉得新鲜,设立围场,驱逐百姓,在交通要道放哨、巡查、盘问路人,他都做得一丝不苟,唯恐稍有疏忽闪失。然而一有闲暇他就想起南京,想起燕燕天真的笑容娇气的声音。有时他兀自笑起来,那么多人他都没去想,唯独那小自己十几岁的燕燕总让他魂牵梦绕,占据了他整个心灵。他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有时他黯然神伤,站山顶眺望千峰万壑,看云卷云舒;或立在小溪旁边凝视淙淙流过的溪水,一只小鸟、一丛野花,都能让他性情大变,每次围猎收场,他都不敢回营,那一堆堆血淋淋的动物尸体,让他心惊肉跳,他悲天悯人之心一次又一次被撕裂沥血,虽然那些动物不是被他所杀害的,但他总觉得罪孽深重,他一次又一次自责,自责之后,他又手撕嘴咬啃噬那些为它伤悲的动物肉,之后他又自责起来。他是再过不下去了。他找到他父亲,希望父亲帮忙说说话,把他调到南京去。不想招来一顿训斥。

韩匡嗣骂道:“你这个不肖的东西,你知道我为你弄这个差事花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多少人想到太子身边干事而只能望而兴叹?这是你飞黄腾达的最好机会,你不去好好把握,却三心二意自毁前途,你就不能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吗?”

韩德让是个孝子,只低头听着。

韩匡嗣又道:“何况太子宽厚仁爱,将来继承大统,必能有所作为,你能辅佐他,何愁功名不成。”又低声说:“如今皇上耽酒荒政,暴戾残忍,太子又非皇上嫡后,若皇上稍有疑心,太子之位不保,我千辛万苦在太子身上花的功夫岂不付之东流,你待在太子身边,有事还可助太子一臂之力。”

韩德让大惑,问:“怎么,太子不是皇上亲生的?”

韩匡嗣说道:“你不知道?”韩德让摇头,韩匡嗣道:“当今太子耶律贤,子明扆,乃世宗皇帝第二子。”

韩德让说:“皇上怎么不立嫡子为太子?”

韩匡嗣低声说:“皇上无后。”

韩德让说:“皇上青春年富,怎么就立外人为储?”

韩匡嗣再低声说:“皇上没有生育。”

“真的?”韩德让急道:“他可以延医治疗。”

韩匡嗣摇头说:“扁鹊再世也难医好。”

韩德让忙问为何。

韩匡嗣说:“皇上生性残暴,杀戮过多,几年前,心神不宁、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每日饮酒辄醉,半夜总被鬼哭声惊醒,循声寻找杳无一物,欲要再睡。刚合眼,鬼哭声又起,忽而在东,忽而在西,派人去找,一无所获。皇上大怒,杀了几个侍卫,然而,那哭声欲闹欲得厉害。如秋风穿林,如夜蛩鸣穴,皇上不得安生。一日,皇上猎于黑山,突然,一只白虎扑来,皇上大惊,从马上摔下来,急忙呼救,侍卫赶来,哪见白虎的影子。还有一日散朝,众臣边退朝边交头接耳,神神秘秘的,皇上疑惑,呼回询问。原来大臣们在议论上京刚发生的怪事:一羊产下一只双首羊。更怪的是那双首羊能叫出马、牛、猪、羊多种声音。皇上甚感不详,命人杀了那羊和羊的主人,但精神愈恍惚了。旦日掷饼,分明吩咐人皆掷双数,次日拾饼一数,却是单数,皇上大怒,将掷饼的人悉数杀死。每想到此事,皇上余怒难消,总有不祥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韩德让听得呆了,趁韩匡嗣喝水时,忙问:“那后来呢?”

韩匡嗣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当今皇上的名号吧?”

韩德让点点头。

韩匡嗣轻声说:“皇上名叫耶律璟,字述律,是太宗的长子。幼年多乱,性请怪癖多疑养成残暴嗜杀的习性。有一回,乌古部酋长来朝,看见皇上面露倦色,目光呆滞,精神恍惚。便问皇上是否龙体欠安。皇上开始还要掩饰。

“酋长说:‘皇上夜不能寐昼不甘食,饮酒辄醉,浑身酸麻,上火易怒,多梦盗汗。臣说的不错吧?’

“皇上默然。

“酋长又说;‘臣有一奇人,名肖古,能驱邪安神,符咒禳灾,还能烧汞炼丹,能知前身后世,通阴阳之术,皇上若得此人,何愁鬼魅不灭,龙体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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