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杨继业含愤走代州 贺令图轻敌败安定（2 / 2）

萧恒德说：“刘文裕那儿我已知会过了，你不用操心。”

王侁说：“好处？”

萧恒德说：“五五分。”

王侁说：“不行，不能这样分。”

萧恒德说：“那就四六分，他四你六？”

王侁说：“他怎能与我平起平坐？”

二人又谈了半晌，临近黄昏，王侁送二个人出了营门，临别时，一人抱拳道：“王兄，你若回乡请告诉小弟的家人，我在北面很好，请勿挂念。”

王侁说：“这个自然，你多保重。”

那人回了一句：“你也保重。”便飞身上马，与萧恒德投东而去。

这时，宋军也陆陆续续拔营起寨，迤逦向东进发。

宋军前部先锋贺令图父子率领“鹰疾军”一路疾行，眼见前方就到了安定，哨马来报：前面十里有大队辽军正向西而来。

贺令图安坐马上，笑道：“我大军攻城拔寨，势若破竹，辽人丧胆，都逃之夭夭了，哪里有大队辽军？再去打探。”

探子飞马又去，片刻，返回报告：前方确有大队辽军向西涌来。贺令图道：“这一定是曹元帅击败的散兵游勇，来得好，老子正要收拾他们。”他下令部队快速前进截住那些溃逃的辽兵。

贺令图正催赶兵马前行，突然，前方噪嚷起来，宋军向后挫动。贺令图忙令人止住往后退的士兵，自己飞马跑到队前，但见契丹兵遍野而来，贺令图急忙稳住阵脚，摆开阵势迎敌。这时契丹军也摆开了阵势。贺令图高叫：“来者何人？”

契丹军中闪出一人说：“我叫耶律奴瓜，我们元帅叫耶律斜轸，你是杨继业吗？”

贺令图说：“我乃平洲刺史贺令图。”

耶律奴瓜说：“贺怀浦是什么人？”

贺令图说：“是我家父。”

耶律奴瓜说：“那你回去，免得你父子都做了我的刀下鬼。”

贺令图高叫：“我父亲是你杀的？”

耶律奴瓜说：“那么老了不在家里享福，还跑出来拼命，能怪我吗？要怪就怪你这不孝顺的儿子。”

贺令图气得大叫：“我正满地里寻你，你倒送上门了，今天定要你血债血偿。”说罢，挥刀要战耶律奴瓜，这时，他身边冲出一将直取耶律奴瓜。

贺令图一看出战的是二儿子贺虎，忙喊道：“我儿小心。”

原来贺怀浦此次出征为杨继业的布阵使，在云州被耶律奴瓜所杀。耶律奴瓜早就认出贺令图了，故意拿那番话激他。贺令图果然怒发冲冠，恨不得一口将仇人吞下，见贺虎几个回合没有拿下耶律奴瓜，便顾不上压阵，亲自冲上去与耶律奴瓜拼命。三人战不到二回合，突然宋军右翼呐喊起来，一队契丹军旋风般扑过来。宋军持箭乱射，却根本挡不住契丹军的猛扑。契丹军一下子楔入宋阵之中，一阵冲杀，霎时，宋军的阵势被冲得七零八落。贺令图心中着忙，手也慢了，失了章法。突然，耶律奴瓜一刀将贺虎斩下马。贺令图气冲脑顶，大叫一声，举刀直劈耶律奴瓜，耶律奴瓜举刀一迎，只见火星四溅，震得耶律奴瓜虎口发麻，险些坠马。贺令图的马也向后倒退数步。可见贺令图报仇多么心切，使出了平生之力来战。耶律奴瓜见贺令图双眼喷火，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手中的刀一阵紧一阵地泼向他，逼得他只有招架之功。

忽然，一团烈火冲将过来，一条银枪直朝贺令图搠来。贺令图躲过枪头，正眼一看来人：红甲，红袍，红马，红脸膛，如一尊灶神，见贺令图躲过他的一刺，不禁喊道：“有点能耐，贺狗，你认得我吗？”

贺令图惊道：“耶律题字，你不是死在SX吗？”

耶律题字笑道：“老子命大，阎王不要我，但他告诉我，让我今天来取你狗命。”

贺令图也不跟他费口舌，举刀直奔耶律奴瓜拼命。耶律题字，耶律奴瓜二人一起夹击贺令图，贺令图苦斗几个回合，见复仇无望拔马便走，二将紧追不舍。贺令图边斗边走，弄得手忙脚乱，心里甚是慌张，眼看将命丧刀枪之下，斜刺里杀过一将截住耶律二将，叫道：“父亲快走。”

贺令图见是三子贺豹，便叫了一声：“豹儿小心。”拍马逃走。约走了二十里路，后军追了上来。贺令图驻马问贺豹的消息。

有士兵答道：“三将军战死了。”

贺令图大叫一声：“我的儿呀！”跌下马来，不知人事，众人救了半晌，方才苏醒。但见他咬碎钢牙，叫道：“我回去与他们拼了。”

众人一把抱住，说：“将军息怒，我军新败，辽军士气旺盛，此时回去无异于以羊投虎。”

贺令图抱头痛哭道：“一日之内，我两个儿子为辽贼所杀，怎不令我痛断肝肠。此仇不报安得为人？”

牙校张凝道：“将军欲报此仇，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已不可能，不如我们前往飞狐，请来援军，再与契丹人决一死战，为二位小将军报仇。”

贺令图捶胸顿足道：“可怜我的儿呀。”

骁将王超道：“将军勿忧，末将有一计可与将军报仇雪恨。”

贺令图忙问：“什么计策？”

王超说：“此前就是五台山了，是进入SX的必经之路，山势险峻，将军可引一支人马前去埋伏，末将引一支军前去诱敌，只要辽军进入五台山，定叫他有来无回。”

贺令图道：“此计甚妙，小将军快去。”

王超率军去了，贺令图即刻领兵飞奔五台山。五台山原是一个很大的道场，山高林密。太宗伐燕时曾驻跸于此，那时，贺令图还是御前都虞侯，伴驾于此。因此，对此处颇为熟悉，王超一提起此处，他便认为此计大妙。贺令图来到山下，挥军登山，及至山腰，忽然，一声炮响，惊得贺令图差一点摔下马来。山上弓弩齐发，箭如雨一般射来，乱石，檑木一起滚了下来，片刻间，宋军，死伤一片。贺令图也中了一箭，幸亏张凝挺身将他救下山，才没被乱石砸死。

这时，山上站着一人，高声喊道：“败将贺令图，你已中我埋伏，束手就缚，可免一死。”

贺令图认得那人正是耶律斜轸，他惊讶万分，耶律斜轸何时来到五台山的？为何自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人说，耶律斜轸神出鬼没，一点不假啊！贺令图心中大恐欲要退兵。

忽听到来路呐喊声起，俄见尘土弥漫。王超领着一只军且战且走退奔过来。王超见贺令图坐在山下，问：“将军为何不设伏？”

张凝说：“不要说埋伏了，我们中了耶律斜轸的埋伏了。”

王超向山上望去，大吃一惊。这时追兵已经杀过来，耶律斜轸也拍马舞刀从山上冲下来，二军夹击，宋军一片大乱。贺令图拍腿长叹道：“今番死矣。”欲拔剑自刎。

王超一把抱住，说：“将军莫急，末将知道一条小路，甚是隐秘，可通飞狐城，将军且随我来。”

随即，王超大喊一声，挺抢跃马，荡开辽军，与张凝一前一后拼命护着贺令图杀出重围，沿着一条偏僻小路匆匆奔向飞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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