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1 / 2）

 黑娃从昏厥中清醒，发现失去了少女的踪迹，当下大急，便急忙向少女的家跑去。

当黑娃来到少女家时，却是发现家中静静悄悄的，当下心中不由猛地下沉，而后搜索所有的房间，终于在一间卧室中发现了少女的身影。

此刻，少女洁白的长裙沾满了鲜血，娇俏的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脸色憔悴苍白，正倒伏在两具尸体之间，陷入了昏迷中。这两具尸体黑娃认得，正是少女的双亲张叔和张婶。

黑娃将少女扶起，而后将之唤醒。少女醒后发现了黑娃，便扑到黑娃的怀中，再次哭了起来。黑娃只得将少女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任其哭个痛快。

良久，少女收住哭声，泪眼婆娑地道：“黑娃哥，我爹娘他们……他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你爹娘会心疼的。”黑娃拭去了少女脸颊上的泪水，安慰道。

“以后就剩我自己一个人，再也见不到爹娘了，我好舍不得……”少女说着，两行热泪再次涌了出来。

“不，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的。”黑娃注视着少女的眼睛，神情真挚。

“黑娃哥，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离开我！”少女哀婉地道。

“放心吧，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黑娃将少女揽进怀里，轻轻地说道。

之后黑娃二人用了将近三天的时间才将全村村民的尸体安葬。在埋葬的过程中，黑娃却是发现了几具陌生人的尸体，这些尸体身着土匪的服饰，黑布遮面，显然是在与村民的争斗中被杀死的。让黑娃明白，屠村的凶手定然是这伙土匪无疑。

村外的田地里，几百座新坟耸立，没有隆重的葬礼、没有亲人的送别，只有一些野果作为贡品。

黑娃与少女跪在坟前，二人都没有哭，因为泪水早已哭干。看着昨天还与自己玩笑打趣的村民现在却躺在了冰冷的土中，黑娃无法接受，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恶梦，恶梦醒来，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黑娃，你个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爷爷，爷爷想你想得紧……”

“黑娃，你婶婶炒了俩好菜，今晚来陪叔喝两盅……”

“黑娃，明年就十六岁了吧，婶给你说个媒……”

“黑娃，你和张家那妮子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说来听听……”

“黑娃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打猎……”

“黑娃……”

“黑娃……”

黑娃的脑中，一幅幅画面闪过，一个个活泼生动的面孔在眼前闪现，一股无法抑制的悲痛霎时弥漫心间，而他本已干枯的泪水竟然再次流了出来，不过这次留得却是血！

“孟爷爷，姜叔，郭叔，张婶，李婶，元宝，柱子……”一个个名字从黑娃的口中喊出，“你们安心的去吧，我黑娃一定为你们报仇！”黑娃大声地喊着，神色却是有些狰狞。

几日后，黑娃与少女来到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暂时落脚。

“黑娃哥，你真的决定要去吗？”少女有些落寞，“你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你再有什么意外！”

“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咱们村几百条人命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一定要为他们找回公道！”黑娃说得斩钉截铁。

“不，黑娃哥，我不想你去，我不想你有什么不测，不想你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不如这样，我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好吗？”少女双手抱着黑娃的手臂，双眸中流露着哀求的神色，说道。

“我也想开始新的生活，陪你一辈子，可是我无法忘记村人被屠杀的仇恨，每当我闭上眼睛，眼前全是亲人们惨死的一幕，我怎能放得下！”黑娃双目含泪，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说道。

“我们可以报官啊，官府会消灭那些土匪的，你不要冒险了，好吗？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少女双眼含泪，哀求道。

面对着少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黑娃的心颤动了，他无法拒绝少女的哀求，于是道：“好吧，那就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