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擦边球(2 / 2)

加入书签

“很有可能,她怕肚皮隆起来,事情败露——她知道东方文化是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她悄悄地归国了。我估计你有一个混血儿了。”张玉屏危言耸听。

“不可能。现在这事过去六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韩宝来突然惊叫起来,“也许可能是!有一回,她突然呕了起来,呕得很厉害。我当时只当受了风寒,我还给她拿了伤风感冒药。”

张玉屏笑得乱滚:“哄你玩的。外国女人十分开放,要是真怀上你的种,她才不计较什么别人怎么看。一定会跟你摊牌。再说,她回国也可以将胎儿拿掉。六年了,她要找你,早找到你头上了,现在都是地球村了,找你并不是一件难事。放心吧,你侥幸逃过了追诉期了。她是哪个国家的?被你害得那么惨。”

“英格兰的。纯种洋鬼子,金发、波斯猫眼、鹰鼻子、雪肤、鹭鸶腿,下面就是一道细痕。我们东方人根本不一样。”

张玉屏笑得更不行了,半天才敛住笑容:“她有没有逼你跟她归国?”

“没有。真没有。我们在一起就补习功课。成天是功课。乏味了,我们就粘在一起。”

“她年龄大不大?”

“第一次没出血,估计给人用过的。我看过欧美片子,年轻人都是乱来的。她也根本无所谓。我记得她问我,中国女人要生几个孩子?我说,城里只准生一个,乡下第一胎生一个女孩子的话,还可以生二胎。不过也不一定,反正有的人想生照样生。她问你们的计划生育是怎么一回事?我说,就是控制人口增长啊,优生优育。她又问:要是违反政策怎么办?我说:那就外出流浪啊,你看过小品《超生游击队》吗?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副情景。家里的牛啊,房屋啊,田地啊都交给计生办了,随便他们怎么罚款了。她又问未婚先孕呢?我说肯定要罚款,因为你没有拿到生育指标。她眼睛睁得老大:什么?生育还要拿到指标再生?”

张玉屏定定地看着他,还是笑过不停:“估计你把她吓跑了。她怕我们的计生政策。她多大了?”

“我们口语对话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她当年二十四了,比我大四岁。今年三十了吧。”

“还想她吗?”张玉屏逗他。韩宝来摇了摇头:“非我族类。只是好玩罢了。真要我娶她,打死我也不干。”

“你呀,种族观念太根深蒂固了,其实现在华人与白人、黑人通婚,一样过得很幸福。不过,那时你还很懵懂,现在你要是如此不负责任,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张玉屏是女人,她能体会到一个单亲妈妈的痛苦。

“阿姨,别谈她了。事情过去都这么久了。再说,我们现在音信全无。我在地球这个角落,她在地球那个角落,老死不相往来。阿姨,你还没说,我去见王春林书记怎么开展活动,达到一个什么政治目的?求你了,好阿姨。”韩宝来便装着求她,其实吃她豆腐。

“你快住手。住手。不然,阿姨生气了。”张玉屏捉住他的双手,“你老实一点。下次,不让你跟我一起泡澡了。你要阿姨给你筹划,你要老实一点听我说。”

张玉屏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自己的手可不安分了,但她是不会约束自己的:“王春林要带走你,这是他酝酿好了的一步棋,他真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为他效犬马之劳。但我可以预测,这是很有风险的,一旦出事,他会玩弃卒保车。还有,你只是为他撑场面,给不给你出头之日呢?这很重要。如果只是让你给他大把捞钱,当你是他一个私人银行,你没有政治资本,你发展前途不大。只有他无限风光好。”

韩宝来连连点头,张玉屏放开她的手,只给他开放了半璧江山,黄金分割点是楚河汉界。越过边境线,他就要被捉住。她则启朱唇,发皓齿继续说:“去,你非去不可。你不能断了这条线,还要拉紧这条线。当作是你的一级台阶。这是理论方面的。具体操作,你自己见机行事吧。”

“我拿什么进得了他家门槛?”韩宝来很苦恼,“一见面送红包,我那是找骂。送土特产,人家就要搬家,带着大包小包,怎么上路?送字画吗?我是隔行如隔山,我真不识真品,要是送假字画,那就等于自绝后路。”

“哎哟!你轻一点。你比小蓓吃奶还用劲。”张玉屏掐了他一把,“我知道你有一件无价之宝可以送给他。他一定当你是他的干儿子。”

“我才不给他当干儿子。我是你的干儿子。你是我妈。”韩宝来心目中只有张玉屏配做他的干妈。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干儿子还不亲,跟亲生儿子一样的,比老公还亲,只是世上还没这种称呼。叫什么?就是心头肉,宝贝。干儿子是假的,有肌肤之亲吗?你看,我们想怎么就怎么样,无拘无束。听话,就做他的干儿子,叫他干爸爸。这也是政治的需要。懂吗?你多几个干爸爸,你才有背景。”

“伯伯会生气的。”韩宝来跟张玉屏鬼混没想到周伯伯生气,倒是叫别人一声干爸爸就想到周伯伯生气。张玉屏笑了:“他算老几?生气也轮不到他。我们干我们的,有他的好日子过就行。你当我不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在外面鬼混。老家伙很知趣的,不会碍我们的事。他不会像你一样计较这些虚套。”

“那你还没说,我有什么无价之宝?”韩宝来看张玉屏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把阿姨送给他玩几天?”韩宝来斗胆说出来,“啪”一声结结实实挨了张玉屏一记响亮的耳光,气得她花枝乱颤,气咻咻地说:“死韩宝来,你口口声声当阿姨是金枝玉叶,却在你心目中是一个可以送人的礼物?那是一文不值的破鞋,懂吗?”

韩宝来摸着打痛的脸,木讷地说:“那我没有礼物可送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