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热昏了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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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从潇湘市到越南友谊关也有七八百公里,或者北部湾走水路,那就快多了!第二天,这话还是有可信度的。

刘宇轩自做主张,回了一条信息:“我要带个人才行。我现在有孕在身,他能照顾我。没有他的照顾,我可不敢动身。多一个人,行不行?”

不一会儿就回了信息过来:“多一个没问题。但要尽快动身,我也是没护照的,你知道我被捉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要跟我们的人顺道回家。你和你的人马上做好准备,立即动身。千万不要给任何人知道,否则我怕是回不了国!”

如果刘宇轩此时迷途知返,对方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他是偷渡客!这是跟着人家偷渡啊!刘宇轩此时能够理智的刹车,可能会救了自己。但爱情是盲目的,他真的给眼前清纯如水的阿姨彻底搞得迷失了,眼前这个少妇的呼吸、心跳、不安、悸动,这一切带给他的冲动、紧张、兴奋,蒙住了双眼,性情大乱。他俩四目相对,内心掀风鼓浪。陈汝慧是跟着偷渡过一次,知道偷渡的难度之大,这是走雷阵啊!她半晌不语,父亲住院的凶讯、兄弟吸毒的恐惧、妹妹接客的悲怆,这些日子,刘宇轩昏头昏脑的纠缠,韩宝来离去的孤独寂寞,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她心乱如麻,惶恐不安,拿不定主意。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临大事,不知何去何从,往前迈出这一步,确实是九死一生!再想回头,可就难啦!眼前这一切刚建立起来的幸福,瞬间化为泡影!不走这一步,良心何安?想着家人焦灼的眼神,从小父亲的教导,母亲的叮咛犹在耳畔回响,怎么能一个人享福,而置家人的生死于不顾呢?衣锦还乡,也是所有漂泊异乡人的美好愿望。陈汝慧虽然现在还说不上衣锦还乡,起码她现在手握百万重金。人民币到了越南,那是很值钱的。她内心惶恐不安,五内俱焚啊!

刘宇轩首先头脑发热:“阿姨,别犹豫了。我跟你走。看看我刘宇轩是不是怕死鬼,对阿姨是不是一片真情?阿姨,现在是大好时机,我们趁这段时间过去,正好,我老爸老妈帮你看家,我们本来是一家人吗?以后,算不定——”

刘宇轩可不敢刺激她,怕陈汝慧现在反悔,他的梦想化为泡影!

“你的伤——不碍事吧?”陈汝慧还是首鼠两端,她不是热血青年了,她很现实,知道此行的艰险,她想让刘宇轩知难而退。

“没什么。嘴皮和鼻子破了,流了点血,现在血止住了。缠着纱布是给乌龟看的。怕他做了乌龟王八蛋还找茬。你看,我拆了绷带给你看看,一点不碍事。阿姨,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回趟娘家?”刘宇轩现在跟喝了迷魂汤差不多。

“我还是跟我老公说一说,他现在混迹官场,对这种事情很熟悉,可能他有更好的方法带我回家探亲。”陈汝慧说出了她残存的良知,这是她对韩宝来的信赖。

“哪就别想走了。你看,他带你进城都不愿意。他会以各种理由搪塞你。再说,他那么精明,以后他会对你严加控制,你摆脱他都困难。你现在不走,更待何时?等他关注你,你已经安然到家了。他即使想说什么。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你不陪我回娘家,我私自回家看看得病的老父亲,又有什么吗?”刘宇轩说得陈汝慧内心摇摆不定,对韩宝来残存的信念,一点一点动摇。

“阿姨,我来留字,把家交给我老爸老妈照看一周。没什么问题。你看,我老爸老妈带孩子非常专业,还有我老妈,英语水平顶呱呱,专家级别的。没事了。一周之后,咱们风风光光回家,给他们带大包小包礼物。”刘宇轩说着,拿出韩宝来的笔墨纸砚,他虽写不得韩宝来那么有体,但自幼承袭家学渊源,也写得龙飞凤舞。

“爸、妈:给您们拜个早年。今年不能陪两老过年。我陪阿姨回娘家一趟,来回也就是一周的事情。只不过眨眼的功夫,睡几个好觉,我和阿姨双双对对就回来了。不孝儿:宇轩。”

刘宇轩写完把毛笔递给陈汝慧,陈汝慧看双双对对,打了一个冷颤,她划掉了双双对对,撕掉了要他重写,低喝他一声:“这像什么话?你不怕昆哥、昆嫂担心。写正经一点!”

刘宇轩只得重写,改成“我和阿姨很快就回来了”,他方抬起眼,把毛笔递给她。陈汝慧在后面续上:“昆哥、昆嫂:对不起。收到家里凶信:父亲病危,我十年来未尝与家乡通信。今日从熟人口中得知凶信,寝食不安。思前想后,我决定回乡一趟,请昆哥昆嫂帮妹子照看这个家。侄子自愿跟随,只得应允。关照之情,恩情非浅,妹子定当酬谢。弟媳妇:陈汝慧字。某月某日。”

当晚,两人悄无声息地收拾一番,现在联防队查岗哨查得很紧,要是给联防队发现,他们插翅难飞。好在陈汝慧深谙此道,联防队员巡一遍过去,有一个时间差。他们俩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神不知鬼不觉地走隐蔽的山路,因为下了雪,偏偏山路并不难走。到了老埠头,还要火力侦察一番,河滩只有大风卷集着滚滚雪浪拍打着岸边,发出嚯喇的涛声,两人借着雪光,解下一条筏子。陈汝慧是熟手,让刘宇轩在筏尾站稳,她一篙子点开,对故乡抛下最后一眼,筏子顺流而下,渐行渐远,故乡遂隐没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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