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8忙里忙外（2 / 2）

“这——”师兄师姐都给韩宝来说得哑口无言了。反而逗乐了袁大师：“不闹了。宝来，不能怪你的温室，最大的可能性是我们有些模拟数据出了问题。我告诉你，你模拟出来的数据就是可靠。但这一季出的种子真如你师姐所言，显得有一点弱质。我怀疑温室内的环境还没有达到自然条件，你用超级计算机重新再模拟一遍，我要拿到你的数据。”

“下午就搞定。”

“为什么不是现在？”袁老师虽然希望韩宝来在他面前多呆一会儿，但他更愿意拿到可靠的科研成果。

“是，保证完成任务。”韩宝来知道，如果这时候分派礼物，可能会触霉头，还是放在车上吧。休息时间再分派吧，有礼不在日啊。

韩宝来回到农科院，他找石玉华拿到曙光超级计算机科研室钥匙，然后预热开机，韩宝来将这一季杂交系种子再完整地计算一遍，发现根本就没有出错。为什么在温室里模拟自然环境下育出来的种子就差强人意呢。韩宝来也为这个问题所困扰，找不到答案。他重新复核一遍，每一步都很小心，口算、笔算、心算都用上了，确保万无一失，但结果还是与石玉华做的模拟程式是一样的。

一旁协助韩宝来操作的石玉华顿时火冒三丈：“怎么样？还不是大同小异。我不干了！根本不拿我当人看，瞧不起我，就别用我！开除我啊！”

隔墙有耳啊，韩宝来赶紧捂住石玉华的嘴，摁住她说：“你发什么神经？老师眼看着科研成果受到了重创，正在气头上，你还火上加油。我告诉你，大师姐还说我建温室出了岔子，我也只是跟她开玩笑，我说那好，我派人来拆了就是。我认为啊，现在到了高精度的时候，找不到相匹配的自然环境，育出来的种子就是病怏怏的。因为是下个世纪的种子啊。”

“放开！你想捂死我，谋杀我啊！两条人命哦。”石玉华掰开韩宝来的手，其实她是乱说的，韩宝来又没捂她鼻子。韩宝来朝她扮了一个鬼脸，石玉华冲她吃吃坏笑了，其实石玉华有苦难言，她不敢公布她怀上韩宝来的种，但又渴望得到老师的支持，就是在这种怪怪的心理下，她情绪有点反常。

韩宝来摸着石玉华开始隆起的小腹，他也忧心忡忡，他无脸把这个事情公之于众，只能瞒天过海，你还妄想得到老师的谅解，门都没有。

“明年，我第一个报名去昆仑实验基地。”石玉华眼巴巴地注视着韩宝来，好想得到他的大力支持，别看她表面很坚强，其实她骨子里还是很荏弱的。

“那里飞沙走石，茫茫戈壁，喝上一口水殊为不易。再说，袁老师身边现在还缺你这么一员干将，你还是忍辱负重，照顾老师吧。我一定好好补偿你。骗你，我是癞皮狗、丧家犬。”

“不行，我在这里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是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下去，再忍下去，我会爆发的。我实在，实在按捺不住了。我想，我最好的去处，就是远离农科院，去分部，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平平安安生下小宝宝。为了这个小宝宝，我吃多大苦，我也愿意。我是农村长大的，我吃得了苦。我不要你蝎蝎螯螯，你干你的事业去吧。我不拖你的后腿，我也不败坏你的美名。”石玉华说着说着便眼泪汪汪，泣不成声，她当然说的是气话，一个女人怎么不需要心爱的男人在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石玉华明知道韩宝来办不到，她做好了吃苦头的心理准备。

“别哭了！妊娠时期是不能哭的，你一哭——你一哭——我找到了原因！真的。你看！”韩宝来多增加了一些看上去无关紧要的外部因素，结果却大不相同。韩宝来还摇头晃脑地吟起了唐诗，“岂伊地气暖，草木有本心。

“你说什么啊？”石玉华抬起泪汪汪的双眼，傻怔怔地看着他。

“这不是环境的事情，这是种子本身的天分。明白吗？”

“不明白。”

“傻妹妹，超级稻X7这种种子，它兼具香米、蚁米、原生稻、新生超级代的质因，它就像好的芯片贮藏信息量大，但不用那么大的体积，超级稻X7的特点出来了，长粒、尖颖、谷壳硬实，不一定要种粒壮实、外壳金黄，多种几代，它就会壮实、金黄。”

“真的？”

“骗你我是癞皮狗、哈巴狗、流浪狗……”

“呸——”石玉华呸了他一脸口水，韩宝来搂着往她脸上擦，擦着擦着要擦出火花来，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有说话声：“有人吗？我能用一下超级计算机吗？”

这声音是很动听的男中音，吓得石玉华赶紧恢复原位，努着嘴让韩宝来答话：“好啊。我已经使用完了。请进吧。”

“袁大哥！”韩宝来吃了一惊，赶紧从桌位弹起来，原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位青年，便是袁杰的爸爸袁克强！

“宝来！多少年没见你了？你越发精神了！”袁克强兴奋地抱紧了校友，袁克强大韩宝来一届，两人在一起打过篮球赛，再加上韩宝来深得他父亲的器重，故尔两人那时候常在一起吃饭喝酒。袁克强毕业后，进了湖南农科院，可这家伙偷偷地考了托福，到美国加尼福利亚大学留学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