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类，把春献上来（1 / 2）

 在灵梦与咲夜关于费用赔偿问题上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进行深入友好的交流并且达成建设性的一致意见的时候，背后冷淡的声音传来：

“你们就已经那么自信打败了我吗？”

“结果不是很明显么？”灵梦和咲夜已经准备离开了，听到幽幽子的话，灵梦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怎么，你想耍赖？我不介意真枪实弹的大动干戈哟，要知道在大结界加持下我可是最强的。”

“并不是耍赖呢。”幽幽子慢慢站起来，她的衣服已经有些破裂，帽子上幽灵的徽印也有些破损，但丝毫不损其高贵的仪态。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幽幽子叹息着说道：“只就这样放弃还是很不甘呢。你们两个人类也罢，八云紫也罢，都不希望看到西行妖的盛开呢。”

“博丽灵梦，你不用急着动手，春度要收集满时间还早这呢。”幽幽子暂停了灵梦继续上前的动作，郁郁的说道：“从我拥有记忆的时候，西行妖就已经在这里了，千百年来它从未开过一次花。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不好奇。”

“有点好奇。”

灵梦与咲夜的回答出现了分歧，前者怒瞪着后者不会审时度势，而女仆也只能回以无奈的笑容。

“明明都是人类的女孩子，那位女仆可比你可爱得多呢。”幽幽子对咲夜投以和善的笑容，似乎很满意对方能聆听自己的话。

“哼。”灵梦什么话都没说，哼了一声，甩了甩手上的御币，但也没再表现出战斗的欲望，只是站在原地环抱着贫瘠的胸口，听着幽幽子想要说什么。

白玉楼内的樱花盛开着，星星点点的花瓣从枝头飘落，铺满了中庭，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而在西行妖周围，只有一片荒芜的土地，贫瘠的泥土上，屹立着西行妖枯萎的枝干，透明的死灵缠绕其间，散发着不详的气息，即使吸取了诸多春度，仍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就是一样一棵妖树，千百年都维持着死寂的状态，不开花、不结果、不死去、不往生的状态，奇怪的景象让这位活得长久的幽灵也忍不住去观想，心境中起了波澜了。

幽幽子抚摸着西行妖粗糙的树干，静如止水的目光也显得有些迷茫。像是对着西行妖诉说一样，幽幽子自言自语起来。

“不可见的过去细思越是彷徨，在新生的时代里挣扎却仍不可超脱，斩世的鬼没有脚又如何行走在地上呢？亡我乡的冥界之灵，无非成仙、成佛、转世重生，堕入轮回地狱又记得谁，成仙成佛又忘记了什么。不少生灵死后极乐，他们又是斩去了什么，持盈的什么……”

“幽幽子!”

灵梦的一声呼唤把她从迷茫的状态叫醒来。

幽幽子张着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呆滞了一小会后，抿了抿嘴，扇子遮住半边脸，幽幽子低笑着说道：“博丽灵梦，你就那么等不及了么。”

灵梦眯着眼睛：“不，不，不，你还是不用说了，安心的做你的亡灵吧，刚才的话我什么都没听到。”

“怎么，你怕自己起了念？”幽幽子哂笑一声，啪的一下合起扇子，敲打在手心。

摆了摆手，灵梦说道：“我只是一个人类，可没有像你和紫那样活了不知道多少岁，对于你说的东西完全没有感受，所以不论你怎么说，该阻止的我还是会阻止，不会手下留情的。”

“幻想乡需要的是和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僭越的，无论是谁都会尝到苦果。”灵梦指着咲夜，“就像是我旁边的这位那样。”

“唉？!”咲夜也没想到灵梦突然提到了她，而且还把她当作反面的教材。

“那个，上次的红雾异变是我们红魔馆的不对，不过我们已经被灵梦和八云紫教训过了。”咲夜悄悄拉了一下灵梦的衣角，小声说道：“不过灵梦你就不能别提了么，在别人面前这样说很尴尬啊。”

“嗯，我知道了，反正也说完了。”灵梦持着御币对着幽幽子，“总之在幻想乡制造异变是不行的。那么你这个彷徨的幽灵是要现在放弃呢，还是被我教训一顿之后再放弃呢？”

“谈不成吗？”幽幽子叹息一声。

“自然谈不成。”

“连一点妥协都没有？”

“不错，这是我的意思，也是紫的意思，相信无论是妖怪山、地狱她们都不愿意见到。”灵梦态度坚决，毫不客气的说道：“大家对西行妖的传闻早有只言片语的了解，都知道一旦它开花肯定不会是一件好事，不然以前的法师也不会煞费苦心的做法把它封印起来。你这样这样做，就算我不来管你，地狱那边也终究会制止的，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没有任何做出举动，但想来也是紫的缘故。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放弃么？”

“紫还是那样呢，总是在西行妖的事上避重就轻，就算阻止了，这不也是饮鸩止渴的做法么，与其这样，还不如做那脆弱的玻璃人，就算会摔得粉碎，也总好过在火上烤的剜心肉。”

开始灵梦的话还让幽幽子有些动摇，可说道最后，反而坚定了她破釜沉舟的决心。

“有那么夸张吗？”灵梦不信的摇摇头，“这是你留在彼岸的执念？”

“算是吧，现在我已经离答案很近了，所以我是不会……”

“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正处于情绪最高昂的时刻，魂魄妖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顿时打消了她的气势，如鲠在喉般的的感觉憋得她异常难受。

失去了那股气势，幽幽子再也说不出那种破釜沉舟的宣言，于是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