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方家五虎(1 / 2)
“彭门九杀!”温荣嘴里念叨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了想又道:“不对呀二叔,我看那后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怎会是‘彭门九杀’中的人物呢?”
温峥嵘捻着胡须沉吟道:“倒也是这么回事儿,也许是他们的下一辈人物。”说到这里,似是回过味儿来,又翘起胡子教训起来:“还好意思说,连一个小辈你都对付不了,真给温家丢人,气死我了!”
温荣闻言自是唯唯诺诺,面红耳赤,听得隔壁的李思齐又是一阵好笑。
正听得有趣,忽听隔壁房门一响,接着一个听起来十分年轻但却很嚣张的声音传过来:“呦呵,这不是温家爷俩儿嘛,怎么着,又在这儿核计怎么害人那?”
“方老四,你忒也无礼!”温荣正被叔父训斥得有苦难言,这下可找到了发泄口,身躯一振站了起来。
哪知那个“方老四”并不在乎他的咆哮,仍旧是一派漫不经心但却充满了调侃之意的声音传来:“哎呀呀,你可吓死我了,到底是做着鞑子的官儿啊,好大的威风。温老二,怎么说,干脆就让你侄儿把四爷撂在这儿得了。”
温峥嵘似乎在强抑着火气,浑不似方才对待侄儿那般暴躁严厉,而是纯粹的息事宁人:“方四爷,咱们爷俩儿在这儿喝酒叙话,好像并没有惹着你吧,荣儿喝了点儿酒,难免言语上有些冲撞,倒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还望方四爷莫与计较了吧。”
“二叔,你……”温荣还待说话,温峥嵘怪眼一翻:“混账东西,灌二两黄汤便不辨东西,还不闭上你的嘴。”
温荣悻悻然地闭口不言。
方四爷微然一笑:“温老二,还算你识相,你这当叔叔的好好教教你这侄儿,自己痛快了不当紧,免得祸及家人。”
听得隔壁的李思齐一阵纳罕,浙东温家虽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字号,可也不至于让一个年轻人挤兑到这个地步啊,心下顿时对这个方四爷大感兴趣。
只听隔壁那个方四爷道:“好了,某家也不打扰你们叔侄叙谈了,告辞,对了,温大人,方某可以走了吗?”
“你……!”温荣愤愤然地说不出话来,那个方四爷一阵长笑,迈步走出雅间。
因为已经探听出温家叔侄的底牌,而又对这个方四爷充满了好奇,李思齐迈步走至窗边,向楼下张望。
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文衫公子走出酒楼大门,外面六人似乎是他的随从,正牵着几匹马候在门口,见他出来,便有一人将手里的缰绳递到他的手里,文衫公子轻捷地一片腿便骑上马背,缓缓向前行去,六名随从也是纵马跟上。
李思齐叫过店小二,算清了饭帐,便离开雅间向外走去,临走时还能听到温峥嵘兀自喋喋不休地“教诲”着蒙元朝廷堂堂的忠武校尉。
步出酒楼,李思齐跨上马背,循着方四爷行去的方向缀了上去。
走了没多远,便看见那一行人犹自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李思齐便也放缓了速度。
凤台县城不大,只有一横一纵两条大道,剩下的便全是坊间小巷,而且左曲右拐,李思齐本是一个老江湖,见每拐一个弯前面便少一个人,心知必是已被察觉,暗笑之余,倒也为那年轻人的警觉性有些赞赏。
行了这一路,李思齐经过心底的盘算,已大致对那方四爷的来历有了一些渺茫,只是还需印证一下,是以他仿佛全然不觉对方已逐渐成型的网,还是慢慢跟在后头。
巷子越走越深,前边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方四爷勒住马缰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已无一人。
方四爷紧盯着身后这个跟踪者,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射出针芒一般的锐光,沉声问道:“朋友是何方神圣,一路缀着某家,到底是何居心?”
这时,李思齐的身后也出现了几个人,正是方四爷的那六个随从,有的已将刀剑掣在手上,有两人竟然从马的兜囊里取出了军弩,短小的弩箭已卡在了箭槽内,手指也已搭在了悬刀处。
不止是元朝,即令在中国的历朝历代,军弩都是管制武器,无论你是王公大臣还是平头百姓,只要私人拥有军弩,都可视为图谋造反,就是在军营之内的军弩管理也是非常严格,每一把军弩都刻有编号,来处去向均要严格登记。
乍一见对方拿出军弩,李思齐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他已知道了对面的是何许人也了。
他端坐马上,双手一拱:“对面可是黄岩方四爷当面?罗山李思齐有礼了。”
“罗山李思齐”五个字一说出口,方四爷就是一怔,李思齐在江湖上可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见李思齐一袭青衫,一副文人打扮,脸上始终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倒也看不出来是真是假,再者说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方四爷心底一阵盘算。
见方四爷有些犹豫,李思齐微微一笑:“谷珍兄也曾与李某见过一面,不知谷珍兄现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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