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已是黄昏日暮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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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叶荧惑安居庄内别无动作。

三日,笑幽稳睡山下大宅静默无声。

他们都在等,一个等的是出其不意的棋子,一个等的是坚实可靠的后盾。只有叶离三日来夜夜醉在后山,说出那句话,他就等同于彻底放弃了她,他和叶荧惑是殊途同归,是子尊父训,但为什么他无法令自己有一丝快慰?

“一切听凭父亲安排。”他说得坚定、坚决。事实上亦如他所言,他不问父亲会如何做,何时出手,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懒得再去山下宅院扮一个温柔情郎,演一位翩翩君子,他踹了一脚身旁东倒西歪的酒坛,看着在溪边散步的碎冰,他接着酒意冲它喊道:“看门马!你瞪我作什么!?”

碎冰偏头看看他,打了个响鼻转过头自去饮它的水。

“哈哈哈!”叶离趴在草地上笑得极没有形象。“看门马……看门马……”

他还记得那个夜一对男女在这里说过的话。

“树冠是天顶,山茶是四壁,草地是卧榻,树枝上垂下的藤蔓是纱帐,月光是烛火,溪流可供沐浴,真真一应俱全。”

“主人是我和你。”

“那碎冰是什么?”

“它是看门马……”

这些对话属于他和她。如今却仿佛是另一对陌生地男女曾在这里笑语嫣然被他偷偷听闻。

他喝了太多。手脚开始绵软。麻木地感觉真好。可以不记得那些仇。那些恨。那些伤。那些欺骗。那些背叛。那些防备。不怪他。将要发生地一切都不能怪他。楚笑幽更没有权利怪他。留她一条性命他已经仁至义尽。仁至义尽了!

第四日地夕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暗夜中地客人姗姗而来。

“属下参见阁主!”

笑幽望着低头拜倒地青年露出一丝笑意。“外面那些探头探脑地家伙没有察觉吧。”

“绝对没有。属下看出他们不像是保护。遂将带来地人全部散开。独自一人潜进来地。”

笑幽点头,示意男子起身低声询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这一批人分选地是就近堂口的高手,总共四十人,轩辕暗主和蓝暗主分别筛选的剩余六十人仍在途中,明后天蓝暗主的人想必也该到了。”

这四十人只是应急,分堂的人到底武功略逊些,真正的顶尖高手是轩辕晨空从天门山选调地那批,但愿赶得上……三天来的平静让笑幽紧张。叶荧惑以正道自居,但哪一个正道门派在创立之前与初时是干净磊落的?更不要说这戈兀山庄,二十多年前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仅仅只用了五年时间就享有了现在的声誉与地位。凭洗剑阁的能耐,那些见不得人的旧事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挖得出,恰恰现在她最缺少的也是时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却只能凭着叶荧惑行走江湖后的行为判断其深浅。

原本她以为叶荧惑想要倾吞洗剑阁必先笼络她,博取她地信任,再钳制她掌控她,挟阁主以令门众,这样正中她下怀。她可以不动声色地应付、防备下反试探、反侦察,一直熬到叶荧惑耐性磨尽的那天。但三日来除了守着这宅院的一些杂兵,戈兀山庄毫无反应,最让她意识到危机已近地是消失的叶离,叶荧惑是在告诉她,他已经万事俱备只待出手,所以不用再牺牲儿子来周旋安抚了么?有了预感她立刻推翻了原本的计划,与其被打不如出击,但怎样打她还没有想好。她要的不是将戈兀山庄毁于一旦,武林正道同气连枝,若都找她来算账难免是一场腥风血雨,她要的只是叶荧惑一人而已,最好是只擒住叶荧惑即刻返归天门山,可叶荧惑武功不弱,又怎么能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

现在的笑幽依旧以为围绕她的阴谋只是冲着洗剑阁,她仔细回想过所有的细节,种种算计都是从绸城开始。从她以真容真身份示人的那天开始……她甚至能联想到。叶荧惑是怎样坐在书房里一步步安排,一件件谋划地。他敢有这么大的胃口取决于一月杀的支持,他们最后要怎样分赃?将洗剑阁一分为二,一人一半么?哼……她为叶荧惑与一月杀的野心冷笑,即使掌控了她,轩辕晨空也不是为她一人性命卖了整个洗剑阁的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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