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燃眉之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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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野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听到黄洛洛的哭声:“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我们是有过协议的。”

睁开眼,就见扑过来的黄洛洛,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庄峤的刀柄,含泪哀求着。在庄峤压下来的帽灯光芒里,他分明看见对方因暴怒青筋突起的额头越逼越近,他感觉到颈上一凉,有刺痛感穿破皮肤……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却听到“咣铛”一声,庄峤手中的匕首落地了。

他颓然的放开了手。

黄洛洛说得对,他们这支探险是有过协议的,尤其是作为队长的他,更有义务维护协议内容,遵守相关协定。不仅如此,受过多年部队教育和历炼的他,更懂得用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听到这边的响动,一直沉陷在悲伤里的教授,也蹒跚着走过来了。

他无言的拍拍庄峤的肩膀,看着正灰溜溜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牧野,斥责道:“年轻人,不要太过份了。现在我们大家有劲得一起使,需要同心协力。”为缓解紧张空气,他转移了话题:“小峤,刚才你说找到什么了?”

经李牧野这么一闹,庄峤差点把这头等大事给忘了。

看到李牧野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匕首,悻悻地到一边去了,他向余伯泉说起刚刚的新发现。

不过,这个新东西,他需要余伯泉帮忙。

等庄峤讲述完在刚刚那块岩石上观测到的结果,余伯泉马他敲下来的几块石样,放在他那台小精密仪器下仔细的检测起来。当确定这东西确实就是庄峤期许的那物质时,教授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通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对,不会错,这个正是你说的橄榄岩。”

“太好了。您过来再看看这些……”说着,庄峤的手电光移向岩石的另一面。等余伯泉跟着他转一圈下来,又查看完洞内的岩层结构后,教授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这个是典型的橄榄岩层结构体。换句话说,我们正处于上地幔或以上的位置。还可以这样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怎么讲?”教授身边的庄峤和黄洛洛一下没理解过来。

“这个……一时半会跟你们讲不清楚,你们先按我说的来做,但愿我们能有好运气。”此时,余伯泉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不想制造新的恐慌。

即使这样,聚拢在身边的庄峤和黄洛洛二人,还是从他突然严峻起来的表情上,读到了某种危险讯息。然后,就听见教授说:“如果想达到你设想的那种环境,必须有另外一种衍生岩才行,蛇纹石或水镁石。”

“可到目前为止,我也没发现您说的这种岩质。难道,我判断有误吗?”庄峤蹙起了眉头。

见他一脸失望,教授虚弱的咳了几声后,继续解释:“通常来讲,橄榄岩是生长于上地幔的一种岩石,但会受一定湿度、压力的影响,再经过水化作用后发生蚀变,就会演变成蛇纹石或是水镁石。如果没有这种伴生岩的出现,你假设的那种环境基本不可能存在。”

余伯泉最后的定论,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浇灭庄峤刚刚燃起来的那份希翼。有种挫败感的他,随即又用手电筒环视了一遍洞穴,除了能看见些暗绿色的橄榄岩外,根本就没有教授说的那种青绿相间,像蛇皮一样的蛇纹石或水镁石。

有点奇怪,要是教授说的都对,那这洞里面的氧又从何而来?

现实环境证明,庄峤希望找到的那种环境一定是存在的。只不过,一时还隐在云雾里,他迫切的指望着能出现奇迹,为他们带来一条生路。

可是,怎样才能找到正确的方位和切入点呢?

说到方位,庄峤心头猛地一跳。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滇王尝稷在梦境里反复吟唱的那首南行歌:“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我独南行,你北以归……”

我独南行……我独南行……南方,对!应该是这个方位,准没错。

大梦方醒,庄峤立即拿出地质罗盘,开始两只手把持着外盘,置放于胸腹之间,两手保持着水平状态,一边默念着《下罗盘诀》:“天旋地旋九星旋,阴阳顺逆显神尊,五行生克各在位,趋吉避凶降周全”,一边密切地注视着内盘的磁针变化。

此时,在一旁看着他举止有些诡异的黄洛洛和教授二人,又怎能知晓他有多么的百感交集。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庄峤也没想到,幼年时曾被魏金生逼着背诵的地理风水秘籍,会在此刻用上。想起已经死去的那位老家人,他只觉鼻头一酸,但很快的,他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正在运行中的地质罗盘上。

一定要活着走出去,这才是对所有逝去队员的最好告慰。

半刻钟后,当罗盘上那两根红黑色的两条磁针终于叠交在一条直线上,庄峤终于从罗盘上推算出南方的正确位置。神奇的是,盘内指针指出的正南方,正好是他之前有过预感,让教授测评过的那块暗绿色的大橄榄岩。

只是,那岩体太过巨大,得想法切割。

“什么?你又要搞爆炸?”

听见庄峤要爆破那块大橄榄岩,龟缩在一旁的李牧野猛地跳起来反对:“我不同意。庄大队长,你别忘了,现在的境地是谁造成的,你要是想找死,可别拉上我们当垫背。”

“牧野哥,你这个人真是矛盾,刚刚还说死到临头,要变厉鬼什么的。你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就不要阻挡别人。”人一旦陷入绝境,本心易见,对李牧野的表现,黄洛洛真是失望透顶。

事实上,李牧野说的也是实情。

要将这块橄榄岩实施爆破,庄峤也没百分百把握。只是,迫于眼下无计可施,不得已他才用了这个下下策。

“小峤,这个方法我想着也有点悬。恕老朽无能……”教授没再说下去,但庄峤听得懂,这老人一是在为没法帮到自己歉疚,二是就爆破一事他也在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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