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开始挣钱吧！（1 / 2）

 两方的决斗协议既定，星组立刻接走了艾隆。随即，祭物决斗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以最快速度传遍妖灵世界。

从协议签订后，每当坦丝走在暗月城中，路边的妖灵看她的眼光便大大不一样了——不管使徒出于什么考虑而签订协议，这件事情本身就意味着黑塔正式接纳了酷似人类的黑发少女。从白夜出言袒护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为“神之左手”庇护之下的妖灵。毕竟，本森与加百列只能表明自己的立场，队长级别的白夜却是代表着黑塔的态度。

她该对这样的转变感激涕零吗？坦丝默默想着。终于等到了黑塔的正式认可，还有那位清逸秀雅的少年替她出头，她本该有隐约的欢喜不是吗？可为什么心底飘荡的情绪只有迷惑、苦涩与失望？

——是因为她已经明白，在妖灵的世界里没有对弱者的同情！前一阵她被艾隆他们欺辱折磨，不见有妖灵来主持正义，哪怕是本森的房子被一把火烧掉，也没有任何妖灵肯替她出头。在这里，要想得到真正的认同，只有凭借自身的异能与实力。

在这次决斗协议中，她只是两大势力进行角力的棋子，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将她看在眼里。即使被承认是妖灵又怎样呢？她还是个毫不起眼的存在，引不起对方的丝毫关注。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所追求的目标已经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活下去而已。微微叹了口气，黑发少女怏怏垂下头。

“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呢？！”低着头分神的坦丝差点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本森，心情不佳的红毛立刻吼了起来，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我最讨厌你这副缩手缩脚、无精打采的样子！给我把头抬起来！”

惨呼一声，坦丝泪汪汪的抱住了头。本森手劲很足，对她又是从不留情，每次他一发火，坦丝便打心眼里发怵。再加上想到那座只剩灰烬的大房子，她便格外心虚，不自觉的露出谄媚笑容：“是！我知道的，抬头挺胸才能精神抖擞嘛，就像本森一样的气宇轩昂……哇，你今天穿得好帅！”

坦丝蓦然瞪圆了眼，发出真心的赞叹声。一向不在意衣装的本森今天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金丝长礼服，修长妥帖的礼服衬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与匀称结实的躯体，素净的白色越发凸显出那头张扬嚣张的赤发与艳丽耀眼的红眸，让人眼前一亮。

“……少拍马屁！”虽然还是怒吼，但语气却突然软了下去，本森脸上微有晕红，一副不自在的模样。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坦丝一扫方才的丧气脸色，好奇的问道。

“你还敢问。都是你地错！”本森梗着脖子别过脸。“房子被烧了。衣服都没了。我不想一直穿臭烘烘地战斗服。只能去欠账地顾客那里要几套衣服。谁知道那臭婆娘竟然给我拿这样一件礼服！还说是什么人类宫廷里最流行地……哼。难道我堂堂妖灵使徒。穿人类地衣服也值得夸口吗？”

似在发泄怒气与不满。又像在为自己辩解。本森很罕见地甩出一长串话语。坦丝望着他满脸不快地样子。脑中只有一个词在盘旋——顾客？顾客！顾客是个臭婆娘？臭婆娘！

不知怎地。坦丝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面去了——天啊。本森大人！难道这就是你赚钱地诀窍？

怪不得他不许她和加百列上楼。怪不得他经常在夜里外出工作。怪不得他说起自己地工作会脸红不自在。原来那座精致华美地大房子都是用卖身钱建起地！像他这样骄傲又火爆地男子。应该很容易引起女性地征服欲吧？要不然。他年纪轻轻。怎么能有钱造出那样漂亮华丽地大房子呢？想到这里。坦丝心中地内疚简直难以言表！

“喂。你在想什么？”本森陡然大喝一声。狐疑地盯紧了那张刻满愧疚地小脸。那双幽黑地眸子里除了内疚。还闪烁着明显地不忍与万般地同情！

“没。没什么！”坦丝一个激灵。轻咬嘴唇。谄媚地笑容有点僵硬。“呃。你说得对……妖灵本身已经够美了。根本用不着像人类那样靠衣装衬托。呃。反正你本来就长得帅气又英武。不管穿不穿丽装华服。你都是那么英俊潇洒。魅力四射！”

“啊呀！”伴随着熟悉的尖叫，一大片亮晶晶的珠子瞬间晃花了坦丝的眼。加百列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穿着镶满细碎珠片的耀眼礼服，白金长发上系着一朵艳丽的大红玫瑰，表情哀怨：“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有魅力，才会穿这些亮闪闪的漂亮衣服？”

“呃，骚……加百列你当然不一样嘛！”没想到这骚包男就在边上，坦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赶紧补救，“除了追寻属于妖灵的力量以外，你还对美和艺术有着深刻而执着的追求！能将衣装穿出超凡脱俗的美感，这本身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才能呀！”

“呀！”加百列双眼一亮，刹那间笑靥如花，“对对对，就是艺术！我是个有高雅品位的妖灵，追求极致美感也是我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啊！”

红毛冷笑一声，鄙夷的狠狠瞪了她一眼——无能的家伙，就会拍马屁！转过头，他很不满的哼了一声：“该死的臭乌鸦，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因为没了房子，积蓄也在火中报销，无家可归的三个妖灵只能暂居在“多洛丝”的杂物间，依靠坦丝的打工钱过活，日子过得凄惨无比。由于害怕星组不守承诺，暗地对坦丝不利，本森与加百列私下说定，每晚至少要留一个在她身边。原本昨晚该是加百列“守夜”，本森要外出“赚钱”，可加百列一直没回来，本森傻等了一夜，这会真是满肚子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