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舍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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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京小医娘正文卷第261章舍命两个是同届武举的武状元和武榜眼,身手都十分了得。当年傅九衢胜过张巡,确实也不是在弓马骑射,而是兵法七书的策问与墨义,从某种意义上说,平民和王侯间的差距确实有较大差异。

相比张巡的魁梧,傅九衢个高却清瘦,虽然张巡也挂了彩,但模样看着还是比他凶悍,张巡从来不觉得自己武力不如傅九衢,甚至内心里私以为傅九衢能拿状元,是因为他的身份,论武艺,自己强上他许多。

多年来,张巡从未与傅九衢真刀真枪的比划过。

而傅九衢动武的机会少之又少。

因此,张巡并未把傅九衢看在眼里。

然而,一记重拳下来,他受力的身子当即瘫软无力,胃气翻腾,一口老血呕出喉头,这才惊觉这个面色苍白的广陵郡王并不是走了后门才得了武状元。

张巡深吸一口气,爬起来便回击,傅九衢却一个后仰,轻巧地闪开,接着扫膛腿踢来,张巡闪避时撞到木柜,接着腹部一痛,再次被傅九衢的拳头砸中。

砰的一声,后脑砸在柜子上。

傅九衢却没有收手,欺身上前,修长的身影快如闪电,揪住张巡的衣领,便是一顿痛揍,一拳比一拳攻击猛烈,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凌如疾风般包围着张巡。

在墙壁和柜体间,张巡躲闪不开,受制于地形,除了护住头部,竟是无力还击,肉盾般任由宰割……

“如今可知道,兵书墨义,并非无用之物?”

傅九衢边打边问,在拳拳到肉的攻势下,张巡吐出一口鲜血,冷笑着瞪住他。

“你打……打死我好了。那便再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丑事了……”

傅九衢铁青着脸,在他急促的喘息中,双手扣住张巡的肩膀上,脸色苍白的盯着他,额头是大滴大滴的汗,却没有再出手。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打我骂我。是你不该动她。”

张巡冷笑着咳嗽,咳出一口一口的血。

暗红色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淌下,染红了前襟。

也染红了傅九衢一双黑眸。

他冷冷地盯着张巡,声音平静清冽,却如同来自地狱深处,让人毛骨悚然。

“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若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会拿你全家陪葬。全家。”

张巡仰望着欺身在上的傅九衢,冰冷的眼,漠然的脸。

这样的傅九衢,张巡见过,不止一次。

那是对敌人,对作奸犯科的歹人。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张巡从未想过有一天,傅九衢会对他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时间,张巡很难说清楚他的愤怒来源于辛夷,还是来源于傅九衢。

“一个是我的妻,一个是我的兄弟。”张巡躺在地上,神色突然变得凄苦,连声音都更咽起来。

“女人负了我,我他娘的不在意。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要和离让她滚,她要跟谁好,老子不高兴宰了奸夫淫丨妇就是……为什么是你?重楼,为什么是你……奸夫淫丨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张巡的眼泪便那么掉落下来。

傅九衢眉头微皱,手下微微松开。

男儿有泪不轻弹。

张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杀了我吧。傅九衢,你杀了我。不然,这辈子我都和你没完。”

傅九衢收回踩在他身上的脚,慢慢地蹲身盯着他的脸,语气温和地道:“你和我可以没完,我随时恭候。但你和她,从今日起,完了。”

张巡睁开眼。

四目相对,傅九衢神色未变。

“你可听明白了?”

张巡冷笑,“做梦!”

傅九衢低头,浅笑一声,“行远,你最是了解我的为人。你自己掂量我此话的分量。我只能容你这一次,行远,只有这一次。你再敢碰她,我疯起来……那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他声音不徐不疾,每一个字都清晰冷漠,足以让张巡听得分别,也足够他消化掉傅九衢话里的威胁与警告。

“傅九衢。”张巡盯着他,“我亦是朝廷命官,你如此待我,当真不敢朝臣弹劾,不怕天子之怒?”

“行远。”傅九衢轻轻侧过脸,一双黑眸清晰地映着他的平静与从容,声音更是清冷,如三春万卉,整个人国色仙姿。

“本王愿意为她赔上前程、仕途、爵位、乃至性命。你愿意赔上什么?”

张巡震惊地看着他。

傅九衢不是没有想过后果,而是早已打定了主意。

“你疯了?重楼,你是不是疯了,这小娘们给你下迷魂药了是不是?”

“那是你不懂她的好。行远,你失去太多。”

傅九衢慢慢起身,“程苍!”

一个人影默默上前,挡住了门口的光,“属下在。”

傅九衢背对着洞开的门,也背对着程苍,双眸扫向张巡和辛夷,平静地吩咐。

“去写一封诉状,上呈殿前司和开封府。张都虞候外出年余,对其妻不管不顾,不相安谐,夫妻早已恩断情绝,张娘子自诉请离,重梳蝉鬓,再扫峨眉。”

程苍怔了怔,“郡王……”

“照办。”

“是。”

程苍从认识辛夷的第一天起,是整件事情的旁观者,从头到尾看得最是明白,但时至今日,他也很难理解傅九衢会陷得如此之深……

甚至不能理解傅九衢会为了辛夷与张巡翻脸。

如今更是做出替她出头请离的地步……

堂堂郡王,何至于此?

程苍压下心里的叹息,径直大步离去。

房里突兀地冷寂着。

傅九衢和辛夷,连同张巡都没有说话。

三个人安静得如同凝固一般。

不知何时,窗外的阳光收住了,天色阴暗是下来,依稀飘下几丝细雨。

点点涟渏落在五丈河的水面,天地俱寂,仿佛是天神为凡间的痴男怨女落下的眼泪……

“傅九衢。”张巡疲惫而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你可曾记得我们当初结义之时,你是如何说的?”

傅九衢面色平静地转头,看着张巡通红的眼。

“记得。”

“那我要你履行谎言。你可做得到?”

“好。”傅九衢突然勾唇,张巡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眼前突然一黑,傅九衢的拳头照面门而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张巡头一歪,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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